當一個人的勢力達到高峰的時候,任何伎倆在強大的力量懸殊面前都是蒼白的,原本蘇念還想和那個女人當面對質,最好能把背後主謀給套出來,可是張默銘比她出手還要快,這一大一小連人都打包帶走不見蹤影。蘇遠山剛逝世,蘇念實在是沒有那個心力去再管這檔子破閑事。
在如此強勢之下,剩下的人也不敢再磨叽,一個個規規矩矩的默立在靈堂兩側。不一會兒張黙銘回來了,慢條斯理的擦了擦雙手,嗜皿的眼睛緩緩的掃視了靈堂裡的衆人,衆人站在靈堂裡瑟瑟發抖,蘇念相信,如果不是張黙銘礙着情面的話,那麼很可能夠當衆讓這件事情的主謀脫一層皮。
視線掃到蘇念時,張黙銘的視線柔和了不少,彎腰攙起蘇念,低聲在她耳邊到:“跪了那麼長時間,廚房裡炖了銀耳百合羹,你帶着安安先去吃一點東西,這裡我替你頂着。”
說完,不由得蘇念抗争,張黙銘雙膝跪在了靈前。
一時間,衆人肅穆,張黙銘為蘇遠山守靈,張黙銘對于蘇家的情義,一目了然。
廚房裡,安安老老實實的呆着,蘇念喂他甜甜的百合羹吃。
有那麼一瞬間蘇念覺得很滿足,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似乎張黙銘都會第一時間沖出來,擋在她的身前,保護她和孩子。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很好,很溫暖。
蘇念安頓好安安,安安一大早就被叫起來,小孩子貪睡,在靈前的時候被蘇念摟在懷裡迷迷糊糊的睡了半晌,吃飽喝足後,更是連天的打哈欠,蘇念低聲讓唐阿姨帶着安安先上樓睡覺。
蘇念整理好東西,靈堂裡的人已經走了不少,蘇念擡頭瞧見了站在靈堂一旁的蘇薔,蘇遠山畢竟從小疼她到大,如今父親走了,蘇薔眼圈紅紅的,蘇念歎氣。
想她們姐妹倆從小到大,關系雖然說是算不上太好,但是還沒有到結仇的地步,隻要蘇薔願意住在蘇宅裡,蘇念是不會趕她的。
“蘇念!”一聲尖叫,蘇薔突然發難,狠狠的撲向靜立在一旁的蘇念。
還沒有碰到蘇念的衣角,就被在一旁的保安攔住。
“賤人,賤人都是你!要不是你,媽媽和舅舅就不會坐牢,爸爸也不會不疼我了,你這賤人,賤人!”
蘇薔張牙舞爪,蘇念看的心煩,上前“啪”的一聲打了蘇薔一個巴掌。
“這一巴掌是我替爸爸打你的!”
“啪!”
“這一巴掌是我替蘇家打你的!”
蘇薔被打蒙了,她斷然沒有想到蘇念會當衆打她,不過這樣也好,她可以博得更多的同情心,分割财産時候也更有利。
精明如蘇念,不可能是不知道蘇薔打的什麼主意。
“第一,你母親和舅舅的事情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夏宜芝,我母親現在應該還健在。第二,你雖然不是蘇家人,但是我父親這些年對你不薄,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來寵。就是是走了,也留下了一筆錢給你,足夠你吃穿用度一輩子不愁了!如今爸爸屍骨未寒,你倒是敢在它靈前放肆看看!“
蘇薔到底是涉世未深的小孩子,哪裡比得上經曆兩世的蘇念,一聽說父親有遺産留給她,立馬安靜了下來。
見到這種情況,蘇念歎息,看着躺在水晶棺材裡的父親,人心涼薄,到這個地步了,惦記的還是這些身外之物。
身體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張黙銘使了眼色,保安會意,拖着蘇薔出去了。
“不要為這些不值得的人生氣了,念念。”
天色漸漸按下了,靈堂裡的人也漸漸走光了,今天晚上是輪到張黙銘和蘇念來守夜,蘇遠洋一大家子因為飛機晚點,估計要等到明天才能來。
傭人們開始準備宵夜,蘇念擡起頭,看着父親身下點着的那盞魂燈。
“默銘,你相信人有前世嗎?”
一旁的張黙銘頓了一下,說道:“相信的。”
“那麼你說,如果有這麼一個機會,讓你重活一次,你想幹什麼?”蘇念轉過頭來看着張黙銘,生怕漏掉他的一絲表情。
“念念,我現在很幸福,這輩子,有你和安安,我沒有什麼遺憾了,真的。即使是重來一次,我隻會更早的抓住你。”
“我曾經夢見前世,我是跳樓自殺死的。如果真的能有重來的機會的話,我不明白,老天爺是公平的,為什麼會單單給我這麼一次機會呢?”
“那是因為,”張黙銘抓住了蘇念的手,“有個人很想,很想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