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單獨帶着喻臨風進了别墅,踏入裡面後,與外面的風格完全發生大轉變。
客廳内擺設很簡單,裝修也很古樸,都是些七八十年代的老舊家具,沙發還是紅木特制的,若不是有一台現代化電視,還真讓人有種穿越之感。
客廳内坐了不少人,都是如喻臨風一般的年輕男女,足有十七八人之多。
随着喻臨風走來,原本還在談笑的衆人全都噤聲,回頭打量喻臨風,有詫異、有冷笑、有漠然,也有不屑。
“你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去通知老爺子。”莫雲丢下一句話便徑直上了二樓。
喻臨風根本來不及、也沒資格反對,隻得撇嘴,讓他跟一群陌生人待一塊兒,還真挺不自在的。再看那些人的穿着打扮,一個個富麗堂皇,穿的都是名牌,女人脖子上戴的項鍊都是鑲嵌了鑽石的,全身上下無不散發有錢人的氣息,仿若怕别人不知道他們是富二代一般。
喻臨風正想找個空位坐下,忽然迎面走過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穿了一身私人訂制的名牌連衣裙,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俯視喻臨風,問道:“小弟.弟,你是哪一脈的人?”
小弟.弟?
這稱呼讓喻臨風額冒黑線,自己看起來哪裡小了?
“哪一脈也不是。”
“呵,挺有個性嘛。”女子輕捋秀發,“說起來,我們也算一家人,怎麼,連名字都不肯告訴姐姐?”
喻臨風喜歡美女,可他卻不喜歡别人用這種俯視的态度與自己對話,心裡雖不悅,表面卻未顯露絲毫,反而雙手插兜,饒有興趣地打量這女子,反問道:“你又叫什麼?”
“你這樣很不禮貌哦,”女子挑眉,睫毛輕顫,“我叫柳茹,大爺一脈的。”
所謂大爺一脈,便是柳家老爺子大兒子一脈的後人。
姓柳?
喻臨風皺眉,自己姓喻,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姓氏啊!
不對,他忽然想起一個人,自己的母親好像就姓……柳!
雖然失憶了,但蘇醒後,他還是從護士周雅露口中得知了父母的姓名。
“喻臨風!”他淡淡回答,一雙眼卻盯着柳茹的臉,見到了她面上閃過的一絲波動,先是詫異,遂既便是不屑。
“哦,原來是個外姓人,你不會就是那私生女在外面生的野種吧?”柳茹一聽喻臨風的姓名就變了臉,不再如之前那般親近,多了幾分嘲弄之色。
私生女?野種?
喻臨風的眼立即就眯縫了起來,射出的精芒如利刃般刮在柳茹臉上,他暗暗動用一次預測力查看了對方的面相氣運,嘴角當即勾勒冷笑,道:“就算我是個外姓人,也比你這有特殊愛好的女人要強,總是被狗……捅,你很喜歡吧?”
“你……”柳茹面色驟變,有怒,也有驚訝,自己喜歡活兒厲害的男人,同時更喜歡她養的那條寵物狗的持久力,怎麼也沒想到喻臨風一開口就點穿了她的這點特殊癖好。
“哼,”喻臨風冷下臉來,“不管你為什麼來刺激和試探我,也不管誰指使的,但請你記住了,老子對你在乎的那些東西一點兒也看不上,别跟我耍歪心思,罵我、辱我都行,但請你别帶上家人,否則……”他有逆鱗,哪怕對父母沒印象,也絕不允許他人侮辱。
“柳茹姐吃閉門羹了?”一個少年走來,臉上帶着君子般的笑容,眼神時而閃爍邪魅的光,是個笑裡藏刀的家夥,透出陰森森的感覺。
他與柳茹是同一脈,隻不過不是同一個母親,叫柳琉!
有這兩人出頭試探喻臨風,其他人也樂于看戲。
“哼!”柳茹鼻息冷哼,很不待見柳琉。
“小子,别不識擡舉,剛來就樹敵太多可不是很明智的選擇。”柳琉先貶低喻臨風,旋即又抛出橄榄枝,“跟我吧,等我成為家主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後半句聲音不高,隻有周圍幾人能聽見。
跟你?
才剛開始就拉幫結夥了?
喻臨風面露古怪,感覺自己在跟小孩說話,忒沒城府了!
再一掃四周,他忽然發現衆人的站位很有講究,已然泾渭分明的分成了幾個派系同盟。
“抱歉,我對你們的争鬥毫無興趣。”喻臨風直接拒絕,來這裡幹什麼他都不知道,無緣無故卷進去也忒傻缺了。
“呵,你會後悔拒絕我的。”柳琉轉身便走,不作絲毫停留,“呵,私生女生的野種就是上不得台面,還妄想争家主位?”
後悔?
喻臨風撇嘴,在他看來,自己不過是個過客,愛錢,會自己賺,至于所謂的家主位一點也不在乎,但連翻被針對,他委實有些怒了。
“站住!”他低喝之下,一個箭步上前,柳琉回頭剛想說話,迎接後者的卻是喻臨風扇起來的一隻大掌。
啪!
耳光很脆,很響!
“好臭的嘴,沒家教的東西,我媽是你能亂評論的?”喻臨風眯眼冷視,毫無預兆地便動手,令四周衆人.大吃一驚。
太野蠻了!
“你……”
“你什麼你,再亂說,信不信老子打得你媽都認不出來你?還需要我替你父母教訓你嗎?”喻臨風作勢又要掄起巴掌,跟在柳琉身後的幾個年輕人見狀便要上前動手。
“住手!”莫雲快步走下樓,阻止衆人,旋即不滿地瞪視喻臨風,道:“在老爺子這裡随意動手,成何體統?!”
“是他先動的手!”柳琉怒道,眼中迸射怨毒,面子丢大了,不找回來,讓他怎麼在柳家混?
“我說住手,沒聽懂嗎?”莫雲眯眼,原本平和的他忽然散發一縷縷殺機,吓得柳琉一幹富二代不再言語。
反倒是喻臨風,根本不受影響,把手插回兜,掃視一圈,淡淡道:“我無意與你們争所謂的家主位,但誰若認為我好欺負,想在我喻臨風頭上拉屎撒.尿,那他就大錯特錯了,我發起火來自己都怕,會讓我的敵人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狂妄!
衆人心中率先蹦出的就是這兩字,再就是自大和目中無人!
若他們了解喻臨風,就會明白,狂妄是他的本性,霸道是他的格調,桀骜是他的傲骨,他就是他,就是喻臨風!
低調?
從不知低調叫什麼!
忍氣吞聲?
從不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太霸道了,得罪柳琉、柳茹不說,如今居然連所有人都得罪了,瞬間孤立,站到所有人對立面,無異于變相下戰書!
但喻臨風在乎嗎?他根本就無所謂,雙手插兜,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
“老爺子要見你。”莫雲黑沉着臉,對這個特殊的家夥真無招,再不将之帶走,恐怕得打起來。
看着喻臨風上樓的背影,柳琉暗暗咬牙握拳,“你給我等着,不叫你跪在老子面前認錯,老子就不姓柳!”
“憑什麼老爺子要見他,不見我們?”
“就是,憑什麼,他不就是個外姓人嗎?”
“哼,我就不信他這個土鼈野種能被老爺子看上。”
嫉妒聲接連響起,唯有少數一兩人保持沉默,至始至終都很淡定,目光幽深,很有城府。
喻臨風感受到了背後那一道道要噴火的目光,卻毫不在乎,很淡然地跟随莫雲上了樓,很快便來到書房外。
莫雲門也沒敲,領着喻臨風走進書房并随手關上門,随後站在一邊沒急着說話。
書房不大,此刻卻已坐滿了人,要麼是老頭子,要麼就是中年人,年輕的還就喻臨風獨一個。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坐在沙發正中央,其餘人圍繞他而坐,以輩分及年歲依次往下排。
喻臨風進來後,見到這陣仗,知道現在還不是說自己之事的時候,很識趣的站在書櫃邊,雙手插兜,右腳彎曲,身子随意地靠在書櫃上,眼睛卻很認真的打量那坐在正中央的老者。
他很疑惑,這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為何要派人将自己帶來?忽然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了,或許對方能告訴他一些忘記的事情以及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