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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試探着問:“難道……二位今日這是要去那淩雲塔,這可使不得。何況,這位公子目視有疾,此行難道還需要姑娘護着不成。”
007:“不存在的。”
蘇菀:“……”
她轉過身去看君翊,發現他的雙眼仍蒙着素布,臉頰蒼白俊美,竟無絲毫變化。
“無事。”他平靜地道,“高塔之中有靈氣彙聚,有利于修行,那些言論,不信也罷。”
蘇菀沉思片刻,颔首。
而蘇菀顯是低估了君翊的定力,即使雙眼難以目視,他仍能八方不動,舉手投足皆不失名門之後的淡雅。007就不明白了,既然他的根骨上佳,那昨日為什麼還要讓宿主一路牽着走出雪山呢。
蘇菀卻有些明白。
他們行至高塔處,蘇菀道:“一日的時辰到了,我替你将眼上的這布紗給摘下來。”
君翊沉默了一會兒,繼而,竟微微點頭。
要知,自君氏滅門,君翊被扔進過奴隸營一段時日,故君翊最忌諱被輕易觸碰,生人挨得稍近,他便是渾身發抖。
然而,今日他卻很安靜。
蘇菀唇角微翹,玉白的手指攏着他的墨發。輕輕一挑,解開君翊整肅發梢上的結。
她明顯感受到君翊的身體微微一僵。
那一刻,君翊睜眼。塔内視物清明,星闌入夢的少女含着笑意,清絕的輪廓勾勒出來。映入君翊的眸中,恍如畫中仙。
這時,007查看了一下進度,果不其然,如它所料,進度條已經比預計中整整加快了15個點。
他們入高塔内時,厚重的鐵門甫一被推開,一道黑影掠過,看樣子輕功極佳。不用多言,這自是君家的一衆死士,已在高塔四周布下天羅地網。
驟然,大門轟然打開,“呲啦——”從裡蹿出一道道黑影,猛烈撲閃着翅膀,原是蝙蝠。那些孽畜不偏不倚,正朝着蘇菀的方向俯沖過來,最終與之擦身而過。
“小心!”
忽然,君翊握緊了蘇菀的手,把她攏入自己的懷裡。他右手持劍,青白的劍氣淩過,在外圍形成一道劍層的保護圈。
蘇菀能感受到他淩亂的呼吸,矜持有禮君家少主,何時這麼失措過。
君翊修長的身軀卻護着她,一道白衣勝雪。他斂眸,輕聲道:“此處危險,不要亂走。”
蘇菀乖乖點頭。
他們繼續往内時,君翊已主動貼在了蘇菀身側。高塔内一片沉寂,唯有暗處躍動着些許星火。
而這高塔委實雄奇,一道道階梯蜿蜒而上,散發着腐朽的氣息,而兩側的書閣中更似藏着萬卷書。
“出來吧。”君翊站定。
這時,忽從梁上掠過一道人影。來人一身玄紋錦衣,武力高強,似早已守在此處。
來人一見君翊,便立即恭敬跪下。
君翊轉身,對蘇菀道:“在這兒等我。”
繼而他走向玄衣人,淡聲問:“昨夜之事如何了。”
“回少主,屬下已集結了君氏幸存門生,不知……少主可要召見。”
君翊搖頭,“留着吧。”
那人低低看了看蘇菀的背影,複低頭,壓低聲音:“少主今日與仙子一道,若是被江湖之人發現,即使日後重建了君氏,亦會被人诟病的。”
君翊一頓,竟微微勾了勾唇:“若她是邪,那我便入邪道,若她屬正,我便棄暗投明。”
“你明白麼。”
玄衣人聽出這話中的意思,蹙眉,“……少主曾吃過這麼多苦頭,如今真要為雲涯仙子背棄……君家信奉的武林道義麼。”
君翊指尖一僵,輕聲道:“自君氏被屠,我已不知何謂江湖教義,可她救了我,我信她。”
倏然,玄衣人臣服地俯下身去,嘴唇微動了動,卻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君翊看出異樣,“出了何事。”
原來,彼時,雲涯島千裡傳來消息。雲涯島上幾百島民,竟在一夜之間神智昏聩走火入魔。
更有甚者,江湖傳言,這盡是雲涯仙子修習禁術所緻,她将這些島民視作修習的祭品。一時間,卿玄已變為江湖諸派人人得而誅的孽種。
飛翎羽出,天羅地網,盡可誅之。
007聽到,差點吓尿,這也算是劇衍生的劇情啊,它完全沒料到。江湖裡的人為了潑髒水,也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它偷偷看了看蘇菀,發現她的眸中亦帶着難以言喻的難過與無助。
007隻得偷偷安慰【宿主,你别擔心啊,這隻是主神的設定,都不是真的。】
卻不料蘇菀輕聲開口,【無事,替我謝謝主神了。】在她的意識裡,越是危機,就意味着越容易刷好感度。
而玄衣人禀報此事時,都帶着隐晦的震驚。他沒想到,少主身邊出塵絕豔的少女,竟真如傳聞般蛇蠍心腸。
君翊驟然冷言:“别說了。”半晌,四周一片寂靜,他才一字一句,淡聲道:“她不會的。”
玄衣人一愣,接過話,“主人,可江湖中人,早已傳遍此禍皆因雲涯仙子。”
君翊颔首:“我知。”
在蘇菀身後站定許久,指尖幾度蜷縮,又輕輕松開,他小心說:“别怕,我在這兒。”
他試探着碰了碰她的肩,卻發現她整個人都在發抖。
墨羽山人手一滞,歎氣:“常人受了此蠱,不出三月,形容當日漸枯槁,不過姑娘盡可放心,老夫當盡心為姑娘鎖脈,延益姑娘壽命。”
沉默片刻後,蘇婉忽然輕聲道:“不必了。”
“嗯?”山人睜大眼,神情錯愕。
蘇菀梳攏着散落的烏發,輕聲笑着:“山人不必費心延長我的時日了,我隻想如此悄悄的離開,隻是,有一事……還望山人日後能保住我的容貌,可好。”
墨羽山人的手顫了顫,“姑娘是九天仙子,自然不會同凡人一般消逝,當天姿永駐。”
蘇莞垂下眸子,盈婉一笑:“快将熬好的湯藥給王兄送去罷。”
墨羽山人本想囑咐些什麼,可看着姑娘堅定的眼神,終究沒能說出口。
王府書房内,楚楓見過了墨羽山人,溫和地笑了笑:“不愧是名動天下的墨羽山人,如此頑疾,唯有山人可醫。”忽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山人可去看過楚歌,她如何了。”
墨羽嘴唇動了動,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楚楓放下了藥碗,鄭重問道:“王妹究竟如何?”
墨羽重重吸了一口氣,“拖楚君的福,姑娘暫時……無礙。”
楚楓這才微微颔首。
外頭的局勢不甚安分,楚楓身體好轉,便立即挂帥親征。他本想着,再攻下一座城,便回去,親口将自己的心思告訴她。
楚楓唯獨不明白的是,山人分明說已見好,為何楚歌的身子卻在日漸衰弱。
冬雪消弭,蘇菀清楚感覺自己的生機已殘存無二。算算日子,卻已到了山人所說的期限。她梳妝好,穿上一身素白紗裙,绾了原主最喜的花苞髻,喚婢子請主公回來。
007給蘇菀提供了很多種死法,很多都是前任宿主的經驗之談,但都被蘇菀拒絕了。她要生生死在男主的眼前,要他看着原主的生命一寸寸在他懷中消逝,這樣他才會永遠記住這一刻,記住這個人。
蘇菀甚至構思了一下到時悲傷的氣氛。
系統:“……”
此刻的原主已是病了,生機不再,渾身透着一種柔弱的美麗。就像所有至美的東西都有消逝的一日,衰毀的薔薇,終将歸于塵土。
婢子知曉實情,早啼哭不已。山人上回來時便說姑娘的時日早已不多,主公卻仍向往常般在外征戰。
楚楓回來時,風塵仆仆,鬓發微有些淩亂。他仍身着玄紋金甲,在夕陽中顯得耀眼刺目。一入凝雪院,便看到楚歌獨自一人倚在樹下,身上覆着無數花瓣。她雪白的臉頰浸潤着遠處瀝皿的落霞,弱骨豐肌,美至荼靡。
楚楓疾步上前,“聽下人說你又生病了,究竟怎樣了。”
他卻發現楚歌隻安靜地睡在那兒,一言不回。
他一愣,上前,竟不由自主伸手抱住了她,手指憐愛地摩挲着懷中的女孩。可那雙手本是用來提劍的,此刻竟一時亂了些許方寸。
自己刻入骨髓的夢想啊,此刻便近在自己的眼前,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