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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奸雄vs王妹

快穿美人白月光 小棋童 3409 2024-01-31 01:08

  冬雪落盡,嚴寒逼入洛邑。

  在最冷的時候,驿館這邊是很難分得到炭火的,并非阿房宮裡物資貧乏,而是漢天子逼楚君松口,杯酒釋兵權的手段罷。

  楚楓卻從未示弱。

  饒是如此,楚歌卻總能從尚服局弄到不少好東西,她替嬷嬷們縫補衣料,浣洗衣裳,尚服局裡的嬷嬷實在覺得這位姑娘心地如同仙女一般,驿館的用度上也松了許多。

  入夜,圍着幽微的火光,楚歌發現兄長的指尖捏着一張素帛,可這素帛實在怪異,表面光滑如絲綢,與一般錦帛明顯不同。

  楚楓看她一眼,将素帛放到燭火上烤,帛上立即有幾行纂體顯了出來――

  “洛邑,集三軍救駕,楚君親筆。

  蘇菀一瞧便明白了,這是楚楓在暗中與楚軍餘部聯系,以逃脫天子與諸侯的控制,從前在其他世界,她也看過許多此種方法。

  然而,最重要的是,楚楓當着她的面将筆迹烤了出來,說明他已絲毫沒有懷疑她的身世。

  楚楓見她似有疑慮,柔聲說:“它會幫我們會離開這兒的。

  楚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每日辰時,護城河的水将流往城外,若辰時前将此絹帛系在随流水而下的樹葉上,午時便能傳出城外。

  楚楓斂下眸子,目光不由落到了楚歌白皙的手上。

  原本如青蔥柔荑般的手指,因長期雪水的浸泡染上一層殷紅,在雪白玉嫩的肌膚上有些醒目,叫人尤為疼惜。

  楚楓放下素帛,目光不由一滞。
他輕輕捏起那雙手,沿着紅痕的紋路,小心翼翼摩挲起來,莫名有些……虔誠的意味。

  “哥哥,怎麼了?
”楚歌一臉茫然,輕聲問。

  沉默半晌,楚楓沉聲道:“……不要了。

  “嗯?

  “日後不要再去尚服局了。

  楚歌卻像是意識到什麼一般,霍然抽回手,掩在絲質寬袖下。

  “哥哥,我沒事。
”楚歌笑意純然,如夜昙初綻。

  楚楓蹙眉,王妹自小單純,她的小動作哪裡逃得過自己的眼。
父王曾說過,她應當是嬌女,如今,卻要因自己來受這些委屈。

  好感度又升了5點,007已經跪了。
天知道,宿主故意将自己的手放在如此醒目的位置,男一怎麼會注意不到。

  楚楓覺得王妹單純如初,恐怕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個妹妹被一千古禍水給奪舍了吧?
!

  楚楓熄了宮燈,輕聲說:“早些睡吧,我在這兒陪你。

  楚歌抿唇,點點頭,少女垂首,恰似秋水溫柔含羞。

  楚楓心頭微動。

  好感度上漲的提示音再度響起,007簡直兩眼放光,但蘇菀卻覺漲幅實在有些緩慢。

  翌日,為不打草驚蛇,楚歌主動攬下傳遞消息的任務。

  梅朵绯然,楚歌将素帛掩在了袖中,走到了阿旁宮的護城河旁,兩行侍衛立在兩側。

  河水已冰凍,唯有一股暗流在冰面下湧動。
果然如楚楓所言,溪流汩汩,終點是城外的荒野。

  她方一從袖口中拿出素帛,蹲下來,由冰寒泉水穿梭過自己的指尖。
忽然,便聽聞身後傳來女子清脆的聲音。

  “表妹,沒想到還能在洛邑看到你。

  楚歌回眸,發現方筠就站在身後不遠處,鳳眸斜睨。

  方筠的姑母當年乃漢室賜給西伯侯的美人,故而方筠便能自由出入淩雀台,這亦不算奇怪。

  “從楚都到洛邑,可……真是好久不見啊。
”方筠的鳳眸掃過了楚歌的袖口,最終落到那張冰雪中美得驚人的臉上,臉色不由變得難看起來。

  人之妒性是天性使然,聽聞那夜鴻門宴一舞,楚歌的天人之姿已名動天下。
可方筠出身貴胄,卻時常被一孤女給壓下去,心中更是不平。

  更何況,她一想到在王府時,冰山般的表兄曾那般袒護此女,就恨不得此女立刻消失。

  楚歌此番卻并不上惹上多餘的麻煩,盈盈施禮,柔聲道:“參見翁主,我已不是王女了。

  方筠勾唇:“表兄戰敗,聽聞你千裡迢趕赴淩雀台,便是為了來此陪着表兄,昔日你出王府時,我倒不見你有般心思。
如今真是好呀,如今普天之下都知曉表兄有一位傾國傾城的好妹妹了。

  方筠的語言仍舊十分柔和,絲毫不顯怒意,若非蘇菀一早知曉此人對原主的恨意,怕是會被她的表象給迷惑,還以為此人并無其他心思。

  楚歌轉身,并不想多言,這也恰巧應了原主沉默嬌婉的性子。

  “楚歌,你站住。

  而此時,楚歌袖中的素帛卻不小心露出半個角來,随着寒風微微拂動,這一幕,立即被方筠敏銳的目光捕捉到。

  “這是什麼?

  她鳳眸微挑,上前一步,握緊了楚歌的手。
觸及那花瓣般的瓷白肌膚,她的力道不由大了起來。
左右此處不是楚宮,沒人替一個亡國孤女撐腰。

  蘇菀擰眉,正欲掙脫。

  而此時男主出現的提示音響起,蘇菀心下一動,調整了表情。
她臉頰绯紅,有些急道:“翁主,你這是做什麼。

  方筠不理會她,死死盯着她遮掩着的寬袖,口氣也淩厲了幾分:“你在藏什麼東西,表妹,你可知這是何處。

  “表姐……我沒有藏。
”楚歌迷惘搖頭,看似單純如一隻迷路的小鹿。
其實007明白宿主不必糾纏,也能擺脫方筠,隻是她明白,楚楓來了。

  蘇菀的神色調整成一種委屈欲哭的模樣,常人一見必是心軟,這一幕盡悉落入楚楓眼中。
見之,他微微蹙起眉。

  方筠猛的伸出手,抽出了楚歌藏在袖口中的素帛――出人意料的是,那張素帛上竟什麼都無,唯有一片冰白。

  “你在幹什麼。
”忽然,身後傳來楚楓冷冰冰的聲音。
“放手。

  方筠轉過身去,發現表兄竟已站在自己身後,雙目冰寒。

  “表兄我……”方筠急急開口,意欲解釋。
“分明是這個楚歌先鬼鬼祟祟出現在此處,掩着藏着什麼東西,所以我才想一探究竟。

  為了自己,她在藏什麼,他自然明白。

  楚楓疾步上前,從方筠手中拿過那素帛,捏在手中。
而在他過來那一刻,方筠立即放開了楚歌。

  绾起素白的絲質寬袖,楚楓仔細檢查着楚歌的手腕。
凝雪般的肌膚上,已有一道紅痕。
楚楓心上微微泛疼,如蘇菀預料一般,好感度再次零星上漲。

  忽然,楚歌像是擔心什麼一般,慌忙從王兄手中奪過了那素帛。
再看時,她臉頰已绯紅一片,直至玉一般的纖長脖頸。

  楚楓牽起楚歌的手,柔聲道:“妹妹,我們走。

  “表哥你等等……”方筠聲音一哽,對着楚楓冷若冰霜的面龐,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昭和翁主,我與蜀人是宿敵,既我已敗了,且你又是蜀女,便不要再與我這一亡國之人有所牽連了。

  楚楓一字一句,輕聲說着,像是寸寸剖開自己的傷疤。
他把楚歌護在身後,頭也不回,輕聲道。

  “楚歌因我而來洛邑,所以無論她做什麼,我都會護着她。
你若是不喜,便離她遠些,否則,我亦不會放過你。

  楚楓的聲音帶着一種刻骨的冷淡,與夜裡同楚歌說話的溫軟截然不同,三言兩語間,隻覺雪落三寸。

  方筠臉刷的紅了,“表哥,事實并非如此,我方才并未想要為難表妹……”

  楚楓淡淡道:“一切皆如我所見。
”他牽着楚歌向前走去,直至消失在盡頭。
兩道玉立的璧影消失在梅花樹下,如在畫中。

  楚歌被楚楓牽着離開護城河。
楚楓俯下身,查看她腕上的紅痕,平靜地說:“這洛邑比不得楚宮,日後待在驿館,不要出來了。

  蓦然,楚歌掙脫了楚楓的手,賭氣看着楚楓淡色的瞳孔。

  “怎麼了。
”楚楓淡淡捋下了楚歌發間的梅花瓣。
她眉眼間似有委屈,倒像是小女孩兒一般。
“哥哥,我分明隻想幫你。

  楚楓的眼底添了些許柔和,“王兄明白,我,絕不會忘的。
”你卻不明白,此情此景,應當是我來護住你,而非由你出頭。

  他看着這個一夜之間長大的妹妹,心裡心疼,既無奈,又隐着一絲淡淡的幸福。
這種幸福,大抵與從的兄妹之誼,皆有所不同。

  他絕不想再讓他的小姑娘示于人前。

  好感度再度上漲5個點,007明顯發現自從突破50點大關,好感度漲幅提升許多。
按照蘇菀的話說,對男一而言,無依無靠的時候,便是心心底最柔軟的時候。

  夜色漏進内室,看着楚歌安靜而嬌妩的睡容,不知怎的,楚楓忽然就想到一話來――一見楚女,誤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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