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不足0.3,隔一段時間後就可看啦~麼麼╭(╯ε╰)╮楚楓面色微紅,眼睫輕顫。
蘇菀見之,心下一動,命人前來将一物送出城外。而這些日蘇菀在内宮皆表現得十分安分,甚至微紅着眼眶,尤為楚楚可憐。再加上天子曾囑咐勿要為難這位姑娘,内侍自然沒多懷疑什麼。
蘇菀要送的隻是一紫荊藥包,裡面盛着細碎的藥材。她心知肚明,楚楓高熱,缺的并不是治病的良藥,而是醫心的妙手。
楚軍帳中,将領跪倒在床前,“主公,屬下有事需禀。”
楚楓高熱燒了整整三日,這對于一個常年征戰疆場的人而言,已是十分罕見了。007發現,這幾日的好感度甚至飚到了接近滿點的位置,然而直至楚楓全然轉醒,又悠悠回到了75點。
人唯有在意識昏聩時才能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尤其是楚楓這樣的王族對而言,他背負的東西實在許多。
楚楓睜眼,輕聲問:“何事。”
“姑娘……來信了。”将士小心翼翼道。
楚楓淡色的瞳孔這才微微有些收縮,“給孤。”
将領呈上來,錦帛上墨字盡顯。
“楚歌留于阿房宮,一切安好。楚歌唯望王兄早日振作,達成心中所願,以報王府五年教養之恩——王妹楚歌,親筆。”
楚歌今日所書,皆是自己幼時所教的小篆。
一筆一劃,竟似夢中。
修長的十指緊緊攥着那錦帛,楚楓眸色清冷依舊,卻莫名有幾分熾熱的味道。忽然,他起身,執起鐵鑄王劍,疾步向外走去。
“整頓三軍,早日出發。”
将士錯愕,“主公的身子……好了麼。”
楚楓抿唇,沒有回答他,亦在同時,下令親整三軍。
蘇菀滿意地看到好感度再度上漲2點,現在已經87點愛意值,說明他意識恢複後,心思也将逐漸分明。
愛意值的最後幾點,其實最關鍵,也是漲得最艱難的。必須要一鼓作氣,絲毫不能停歇,否則極有可能前功盡棄。在上一層世界時,蘇菀自絕于雲謹眼前,才能刷滿最後的愛意值。
007一想到上一層世界,就覺得慘烈。
整頓後的楚軍一道勢如破竹,連破數城。沿路防守驚慌失措,似乎無論如何都不曾想到,苟延殘喘的楚軍一夜之間便東山再起,無人敢與之相抗。
他們所及之處,皆是鮮皿漸染,百姓無不談之變色。昔日溫和的楚君一夕之間變成一代戰神,直指洛邑,這究竟為何。
比想象中快上許多,在百裡加急戰書傳至阿旁宮的同時,三萬楚軍已停在了洛邑城外。
天子臉色陰沉,禦駕親征。
可楚軍此番勢如猛虎,王軍拿什麼去戰。
果不其然,不過幾日,楚軍直入洛邑。
洛邑城外,兩軍對峙。
楚楓面無表情,冰冷的目光掠過三軍,最終落到一襲黑甲的天子身上。楚君身側的密使來報,如若天子打開城門,送王女楚歌出城,便放過爾等。
密使重複的是楚君原話。
天子冷笑,一口回絕,“他既當夜走了,今日便休想往前踏一步。天子腳下,百年漢都,豈是他放肆的地方。”
不過他的目光卻變得戲谑起來,原來這位楚君今日來,是來帶走楚歌的。知情的老臣暗自垂淚,“禍水,此女當真是葬送漢室百年根基的禍水啊……”
雙方僵持許久。
誰都沒有料到,此刻,青雲彌散,城樓上驟然出現一道明麗身影,一身紅裝如烈火,冰清玉潔,美而不妖。她方一出現,便立時吸引了一衆将士的目光。
“……王妹。”楚楓眸色漸深,嘴唇微微開阖。
“哥哥!”
楚歌從厚重的绯紅大氅中探出腦袋,露出少女原始的歡喜,她立于城樓上,宛若雪中梅朵盡相綻放。
蘇菀是故意算好時間趕來的,為了最後的愛意值,她必須要找時間和男一一會,而今日楚楓攻城,宮中混亂,時機正好。
楚楓對上她清透的眼眸,心中一軟,這些日,尤在病中時,他已十分肯定地想清了自己的心思。
他想她,無關乎兄妹情誼,刻入骨髓。
意識模糊之際,耳畔全是她的音容笑貌。
他千裡踏皿而來,無關其他,隻為帶她離開。
想至此,驟然,楚楓淩空而起,手中王劍橫掃前方擋路的一衆王軍,踩着禁軍屍身,直直逼入了城樓上,王軍旌旗巋然倒下。
衆人訝然,楚君竟欲隻身入敵營。
“刷——”天子霍然舉劍,擋在了他身前。
“楚君,見到天子,還不下跪?!”洛邑的老臣怒喝道,雖這聲音在當下的局勢前,顯是十分可笑。
楚君沉默了一會兒,淡淡撥開了身前的刀刃。
漢天子臉色略變,“楚君,你放肆。”
楚楓微微一笑:“陛下……恕臣僭越了。隻是,臣唯有一個心願……王妹的身體不好,臣,想要帶她回去。”
天子一頓,啞聲道:“阿旁宮中遍是天下名醫。”
楚楓斂下笑意,“沒有。”
天子:“你什麼意思。”
楚楓回眸,靜靜逼視着漢天子,一字一句道:“我說沒有,便是沒有,陛下。”
天子雙目赤紅,他已擡起手掌,欲向楚楓臉頰扇去。
正在此時,身後老臣卻猝然跪下,幾欲垂淚:“陛下……此番楚軍勢不可擋,不過是一女子罷,陛下便莫要與楚君計較了啊……還洛邑太平,有何不好。”
天子恨恨看着他,手掌僵在半空中,逐漸握成拳。
楚楓淡淡别開目光,落到了眼前的少女身上。烏發如潑墨般淌下,臉頰瑩潤,王妹映着漫天白雪,仍如往昔般昳麗,誘惑。
楚楓一言還未發,楚歌便已撲入他的懷中,幾縷暗香浮動。她幾乎哭出聲來,“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病中的少女有一種别樣的誘惑力,尤其是在展露喜色時,臉頰通紅,眸中滑落瑩光,雪中初陽莫過于此。楚楓的好感度終于上升了2點,停止到89點。
楚楓伸手,擦淨了楚歌的眼淚,輕聲道:“别哭了,哥哥不是來了麼。”
楚歌乖乖點頭。
接着,他回過身去,淡淡看着天子,“陛下,我答應你。讓我們走,我便立即退軍。該如何選擇,想必陛下心中自有打算。”
他的話音未落,洛邑老臣早已按捺不住,“自是如此,還請楚君遵守約定,定要及時退軍,及時止損啊。”
楚楓略一點頭,朝身後的将領遞了個不輕不重的眼神去。将士領命,立時指揮軍士圍堵城門,萬柄羽箭整裝待發。
楚楓抓過了楚歌的皓腕,将少女柔軟的身姿全然攏入自己的懷中,輕聲說:“抓穩我。”
蘇菀重重點頭,手掌捏得發白。二人齊齊縱身上馬。戰馬飛踏在荒野上,蘇菀故意以一種完全依賴,妥帖的姿勢依偎着楚楓背上的铠甲。就像無辜的小動物一般,耳畔響起好感度上漲的提示音。
風雪如絮,沾在楚歌鴉羽睫末,許久沒有融化。而他們身後,楚軍如潮水般逐漸退去,将他們的戰馬護在中央。
“哥哥,我們去哪兒。”
楚楓沒有開口,回答她的是淩亂的呼吸聲與男子溫軟的懷抱。
驟然,方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表兄,不可帶她走!”這聲音可謂是聲嘶力竭,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表兄破城不是為了王權,竟是為了一介女子。表兄從來是她心中的英雄,何時這般考量不清。
然而楚楓并未回頭,隻将懷中的楚歌攏得更緊,似乎怕她下一刻便融化在陽光中一般。
廟宇前武林各派首領林立,為首的是桓月宗宗主木桓,而他身側立着的正是秋夕,衆人無不嚴陣以待。
蘇菀提着劍,點地淩空而起,落到他們面前,少女的一抹紅衣在月下盡顯妖異。而她的腰間,正挂着通體溫涼的玉骨笛。
“卿玄見過各位。”蘇菀頗具俠氣,抱拳行禮。“不是說今夜落雪峰有武林大典,為何隻有你們幾位。”
“……”
那些小生的眼睛沒有一個不瞪直了的,這雲涯仙子不說是修習禁術的妖女麼,怎的今日一見,竟是這般貌若天女,仙姿佚貌,絲毫不見妖氣啊。
木桓也不與她廢話,直言:“不瞞仙子,今日我等聚集在此,隻是為了找一人,也想向仙子打聽打聽,不知仙子可聽聞過君家餘孽君翊?”
蘇菀輕笑:“君家難道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門正派,君翊可是江湖人人人皆知的名門少主,何時成了什麼餘孽了。”
木桓冷聲道:“此一時彼一時,君翊他早已不是我正道之人。這麼說,仙子是聽聞過此人的了?”
蘇菀别過頭去,目光掃過了秋夕。“見過如何,沒見過又如何?”
木桓霍然抽劍,“不知仙子可聽說過我洹月宗的乾坤陣法,若是仙子真的見過,便将這人給交出來,我洹月宗與雲涯島便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仙子看如何。”
蘇菀不疾不徐,取下了腰間的玉骨笛把玩,“君翊嘛,現在是雲涯島的人,我說不交,便是不交。”
木桓的臉色被氣得青一陣白一陣,“你……看樣子仙子是真想與我等一決高下了!”
言畢,他立即使獨門暗法,召出宗門餘生。
孤峰雪冷,蘇菀淩空點地,輕輕落到了廟宇的廊檐上。借着燈籠餘晖,她翩然吹笛。
“等等。”
正萬箭齊發之時,忽然,廟宇前的小路上傳來一聲清冷的男聲。下一刻,一道若雪白衣映入衆人的眼簾,他衣袂飄飄,面容如玉,若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出他的身體有些虛弱。
衆人看清那人容貌,無不驚愕,此人不就是桓月宗暗中追殺已久的君翊,沒想到,他膽子倒是不小,竟敢孤身前往落雪峰來。
唯有蘇菀絲毫不驚,甚至連眼神都沒有遞過去。
君翊看了看蘇菀,才轉向了武林各派,目光冰冷,道:“不知各位叔伯今夜興師動衆,所要尋之人,可是我?”
過了好一會兒,木桓才回過神來,斥道:“孽障,你倒有幾分膽量,還不快把陰陽經交出來!”
君翊絲毫沒有猶疑:“既然如此,那此事與雲涯仙子毫無關系,我既已出現,請各位叔伯将仙子放走。”
他的話不疾不徐,氣息微弱,卻無比堅定。
然而話音未落,洹月宗的人早已等不及,諸多門生手持利刃,上前布下乾坤陣,将君翊死死圍困在中間,掙脫不得。
接着月色,蘇菀驟然發現君翊的脈細有異,周身的氣機缭繞着殺機,洹月宗并不知君翊将陰陽經的秘訣藏于自己的脈細。而君翊今夜卻要逼出陰陽經,即使武功盡失,他也要在落雪峰與洹月宗之人同歸于盡,報以死仇。
他此番,是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
木桓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立即朝門生喝道:“動手!”一時間,衆影浮動,磨刀霍霍。
蘇菀忽然刺出一柄銀針,那飛針破空而去,正中君翊的穴位。頓時,君翊周身的脈息被緊緊封住,絲毫動彈不得。他甚至來不及反抗,便已淪為刀下囚徒。
變故突生。
君翊有些錯愕,擡眸,望向蘇菀。那一眼倒映着少女昳麗的面容,不可思議,還是不可思議。
007提心吊膽,發現好感度開始劇烈波動起來,它完全不明白宿主到底有什麼打算,這是……藥丸的節奏啊!
趁此時機,桓月宗的門生已徹底制服君翊。而刀下的人眼眸清冷,毫無表情。
木桓上前,将劍抵在君翊脖頸上,“小子,憑你的本事,還想與洹月宗一決高下,實在可笑。還不快把東西交出來,你現在這幅身子骨,怕是撐不了多久,興許,我高興,還能饒你一命。”
君翊斂眸,輕聲道:“家父生前尊你為宗主,你為了一卷失傳的陰陽經,讓人殺了他,這難道就是洹月宗宣揚的江湖教義麼。”
蘇菀在心裡呸了一聲,事已至此,刀已架到脖子上,君翊還在和洹月宗的人說什麼江湖教義。
木桓冷哼,“你現下說這些有何用處,你既舍不得你父母,便下去好生陪着他們便是。”
君翊頓了頓,唇角微抿,“放雲涯島主離開此處,此事與她無關。”
秋夕終是忍不住,冷笑:“君少主,你想過沒有,你今日會出現在這兒落入我等手中,全因卿玄。若是卿玄真的想瞞着你,又怎會讓你看到桓月宗的飛翎羽?更何況,方才我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卿玄師妹親自出手,鎖住了你的脈細,你現在已是案上魚肉,還有心思保全他人?君家少主,你不要告訴我,你光風霁月名門之後,是心甘情願被一修習禁術的妖女算計。”
君翊身形頓了頓,一眼沒看她。沉默片刻,淡聲道:“我,沒有資格怪卿姑娘。無論如何,是她救下我。”
繼而,他望向了蘇菀,眼眸中藏着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似是責備,又似不是,遠遠一望,比孤月更加清冷,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隻想知道緣由。
一聲解釋即可。
007發現好感動波動得更厲害了,它真的要哭了。
秋夕的臉色變得難看了些,“可惜,你如今根骨盡廢,君家少主,誰都不會給你解釋,誰也都不會救你。”
恰在此時,清透笛音穿透夜色而至,一音一譜,俱帶殺意。
還未等衆人回過神來,蘇菀已布下玉心陣法,未見其人,隻聞淩人殺氣蜂擁而至,将衆人鎖在其中。
“……啊啊啊……”有内力稍差的門生已倒地痙攣起來,素來隻聽聞玉心經神秘,沒想到竟這般玄妙,能至殺人于無形。
蘇菀趁機抓起君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