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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章 過往變故

盛寵貴後 妖楚楚 3699 2024-01-31 01:08

  蕭府裡,蕭贊換了一身素衫準備出門。

  季寒如影随形的跟在身後,兩人剛到了府邸大門口,外面就來了一位“貴客”。

  來人一身月白色的素面湖杭夾袍,眉宇間如沐春風,明明是三四月春寒料峭的天氣,卻手執一把折扇左右慢搖,此刻風度翩翩的上了台階來。

  這人便是蕭贊旗下的軍師高文湛,那日回京就是他竭力勸說蕭贊一定要走夾道的,後來面見聖上,到論功行賞過後,唯恐蕭贊發難的他一直在躲着蕭贊。

  如今已過去了些日子,估摸着蕭贊不會再與他計較那日之事,高文湛終于敢在蕭贊的跟前露面了。

  “高文湛,你來做什麼?”蕭贊停下腳步,高文湛收起折扇對着蕭贊行了一禮,口中配合着道:“屬下多日未來拜見将軍,實屬失禮,今日特來向将軍請罪。”

  “你請罪?”蕭贊似有若無的勾起唇角,“也好,我要出門辦事,既然你一片赤誠,便在門口等本将回來吧。”

  高文湛哪裡肯老實受罰,聞言連忙亦步亦趨的跟在蕭贊的身側,“将軍要去哪?屬下願為将軍排憂解難。”

  這句話從高文湛的嘴裡說出來始終有一種滑稽的意味,蕭贊倒也不計較高文湛的偷奸耍滑,躬身上了馬車以後,對着外面躍躍欲試的高文湛吩咐:“既如此,那就由高良将為本将軍駕車吧,季寒,你上來。”

  蕭贊如此吩咐讓高文湛傻眼,衡量一番,他還是老實的當起了蕭贊出行馬車的車夫。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他圖一時之快,過後必要受到來自蕭贊的責難,軍營出身的人,駕馬自是難不倒他,嘟囔一聲,高文湛不情不願的上了馬車。

  蕭贊要去的地方是柳氏藥堂,這麼多年了,他還記得這個唯一給過他溫暖的地方。前些日子一直有些事牽絆着脫不開身,直至今日,他方才有出門走訪的空隙。

  高文湛輕車熟路的駕着馬車,按照季寒給出的地址到了以後勒緊缰繩,口中提醒車内的人地方到了,之後率先身輕如燕的跳了下來。

  在車内假寐的蕭贊在馬車停下的一瞬便睜開眼睛,起身掀簾下車,他打量着眼前的柳氏藥堂。這裡跟幾年前相比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注視半空中的招牌半晌,他終于擡腳進入藥堂内,身後季寒目不斜視的跟上,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滿腹疑惑的高文湛。

  藥堂内的分工井然有序,一進入藥堂便有人迎了上來,季寒仗劍揚手擋在那灰衣小工跟前,小工立即識趣的止了腳步,“請問公子抓藥還是問診?”

  “我找柳雲福大夫,麻煩你轉告柳大夫,就說故人蕭贊來訪。”視線一一落在藥堂内來往的小工身上,蕭贊發現竟然沒有一張熟悉的面孔。

  聽到“柳大夫”三個字,灰衣小工神色變得十分不自然,“你們找柳雲福大夫?那你們等等,我去禀告我們主家。”

  灰衣小工匆匆去了後堂,不一會兒便有一位中年人跟随他疾步行來,此人留着一小搓胡子,身寬體胖,面容慈祥,卻不是柳雲福本人。

  蕭贊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頭,那中年人已到了跟前,拱手作揖道:“請問是哪位公子要找柳大夫?”

  高文湛擡手指了指蕭贊,中年人上下打量蕭贊一番,見多識廣的他已經摒棄了随口打發來人的心思,以禮相待問及蕭贊是柳雲福何人。

  待到弄清楚蕭贊是受過柳雲福救濟,這次來是想到尋到柳大夫報恩,便将人迎到了後堂,上了好茶以後徐徐講述了柳氏藥堂在大堰與暹羅起了戰争以後的變故。

  原來在蕭贊參軍的第二年,柳氏藥堂便因醫死了人被告到官府,官府查證後把柳大夫關押收監審問,之後柳大夫病死在大牢裡面,醫館也被官府查封,責令不準再開。

  這一封便封了兩年,兩年後柳大夫的女兒柳瓷兒擊鼓鳴冤,這時已有新官上任,為官清廉,在柳瓷兒喊冤以後,便下令重查此案。

  柳瓷兒憑借她爹爹親傳的醫術,證明了當時并非他父親醫死了人,而是那戶人家早已存了害人之心,為了謀奪家産,尋醫問藥後卻以如同食料替換,故意害的家主死去。

  家主死去後,兇手想要轉移注意力,就對柳大夫進行了誣陷,當時為官的不仁,急于立功企圖對柳雲福屈打成招,柳大夫含冤而死。整個事件水落石出以後,群情激奮,害人的人在兩年後終于被繩之以法。

  這時的柳瓷兒已經有了繼承她爹爹柳大夫衣缽的資格,但她無論如何都不願再選擇行醫濟世,眼前的中年人名叫孫慶元,是柳雲福的舊友,對醫術也頗有研究,就在柳瓷兒的請求下接手了醫館。

  自那以後,已無牽挂的柳瓷兒便不知去向,這幾年來也一直從未在柳氏藥堂附近出現過。

  出了醫館以後,蕭贊整個人氣場靜默的可怕,高文湛戳了戳身旁的季寒,後者睨了他一眼便面無表情的跟上蕭贊的腳步。自找無趣的高文湛翻了個白眼跟了上去,對這對主仆的行事乖張很是無語。

  藥堂小工牽來了馬車,三人駕車離開,路過一處小巷聽到那裡傳來女子的呼救聲。高文湛猛地勒緊缰繩探出頭去查看,看到兩個身高不一德女子被人堵在巷裡,其中一個俏臉暈紅,正奮力的掙脫那肥頭大耳的男人調戲。

  “我說,英雄救美啊?蕭兄要不要一展身手?”敲了敲車廂門框,高文湛語調輕松的調侃,視線不離巷子内的一男兩女。

  季寒撩起簾子查看,片刻後對着蕭贊無聲做了個口型,告訴他被調戲的女子名字叫作薛竹菌。蕭贊對薛竹菌有印象,知道她禮部侍郎薛榮的女兒,同時也是虞錦的閨中好友。

  眼中眸光晦暗不明,片刻後,蕭贊口中不疾不徐道:“這等憐香惜玉的機會便留給軍師吧,季寒,你去駕車。”

  高文湛在季寒出手的一瞬便側身躲過襲擊飄然落地,還未站穩季寒就已駕着馬車離開,被無故丢在半路的他又不能對着遠處的一幕坐視不管,于是輕咳一聲,展開折扇對着自己一下一下扇着施施然走過去。

  薛竹菌隻恨沒把兄長送她的那把匕首随身攜帶,這樣就能給眼前這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一刀,不再被他糾纏。她今天是帶着丫鬟鈴铛一起幫虞錦給陸明風送信的,當時尋了個小書童親眼看着把信交給了陸府的守門人方才離開。

  離開後薛竹菌想上街買點胭脂水粉,誰知路過這條小巷碰上這個醉醺醺的男人,這個男人見她們隻有兩個女子以為很好欺負,竟然膽敢調戲她們。

  醉酒的男人色心很大,肢體卻因酒醉不聽大腦的指使,薛竹菌尋了個機會,眼疾手快的推了男人一把,這人便像沒了骨頭一樣摔倒在地。

  被惹怒了的薛竹菌當然不會放過這個頂好的機會,操|起不知被誰家豎起擺放在牆側的竹竿,她狠狠的擊打地上的男人,直到這人鬼哭狼嚎的喊着姑奶奶求饒這才啐了一聲,丢掉竹竿拉起已經吓傻了的丫鬟鈴铛走出巷子。

  “啪啪啪…”有人鼓掌,薛竹菌循聲望去,望見高文湛一手撐在牆側,一手用折扇給自己扇風自認風流倜傥的擺站。“姑娘好身手,方才教訓登徒子的氣勢真是氣吞山河啊!在下佩服,佩服――”

  高文湛毫不掩飾的稱贊聽在耳朵裡刺耳,誰不知道現在的女子都以溫柔賢淑為德,自己這般教訓這個男人,眼前這人卻對她橫加稱贊,這不是拐着彎諷刺她粗魯嗎?

  薛竹菌打量高文湛,對這個大冷天還拿着折扇對着自己扇風男人一點好感也沒有,冷哼一聲,丢下一句“兄台,出了巷子右拐便是藥堂。”便從高文湛的身旁穿行而過,揚長而去。

  高文湛僵在原地,這還是頭一次碰見有女子不被他的魅力折服,還口出諷刺暗喻他有病…愣在原地一會兒,他重新燃起了鬥志,步伐輕快的去追翩然離去的主仆兩人…

  離開藥館回到蕭府,蕭贊立即吩咐季寒派人去查尋柳大夫之女柳瓷兒的下落,同時徹查幾年前柳大夫被人誣陷一事。後面想到派去監視虞錦動向的下屬傳遞來的訊息,蕭贊斟酌一番,換了一身貴重的衣物進宮。

  虞錦自從那封信交給薛竹菌以後就一直在等待陸明風的回應,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經曆了一天一夜的煎熬以後,她終于收到了陸明風的回應。

  在明白了無法取消和蕭贊的婚事以後,虞錦便動了一個很大膽的念頭,不願意嫁給非心儀之人她在信裡提出了讓陸明風帶她一起離開,兩個人離開這裡,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隐姓埋名生活。

  陸明風接到這封信先是不可置信,後則驚喜萬分。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他對錦妹的感情要比錦妹對她深上很多,這次天降“橫禍”卻讓他看到了錦妹對他同樣的真心。

  片刻猶豫後,他便決定破釜沉舟,拼盡全力也要帶虞錦離開,隻是這需要嚴密的計劃。足足用了三天穩住了家人和維持放棄了虞錦的假象,陸明風把暗中策劃逐漸一一完善,同時他派人給虞錦帶去了信息。

  收到信的時辰是午時,坐在梳妝台前,虞錦讀着信上的内容不禁又激動又難過,激動的是能和陸明風一起離開,兩人同心同意;難過的是從此就要做一個不孝的女兒,從此與父母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見。

  正當虞錦黯然傷神之際,門外傳來了雲竹的禀報:“小姐,蕭将軍來府上拜訪了,老爺和夫人讓奴婢陪你一起到正廳。”

  聽到傳信,虞錦連忙擦淨了臉頰的淚水,拉開抽屜後把信折起來放在夾層裡面。

  想到晚上要發生的一切,她平靜的對外面兩人吩咐:“知道了,既有貴客來,你們就進來重新給我梳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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