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贊緩步走來,虞錦反射性的就要轉身離開這裡。誰知剛走兩步眼前垂下一道陰影,虞錦止住腳步,看清了是什麼東西的她尖叫一聲,快速的踉跄着往後退去。
之前被她橫沖直撞進來的門扉大開,門框上竟然盤桓着一條足有腕口粗的渾身铮亮的青蛇,此刻它正垂下半截身子,耀武揚威似的的沖着想要出門去的虞錦吐着蛇信子,完全擋住了虞錦的去路。
背後撞上一個厚實的兇膛,虞錦身子一僵,就想離開這個充滿着剛沐浴後有些淡淡清香的身體,卻被身後人長臂一伸連同兩隻手臂一同鎖在了懷裡,動彈不得。
“怎麼不走了,嗯?”
身後人貼着虞錦的耳朵,故意拉長了的尾調讓虞錦頭皮略有些發麻。側了側臉龐拉開一些距離,虞錦強忍住心頭的不适顫聲道:“有…有蛇…你不怕嗎?”
“為什麼要怕?”身後人“呵呵”笑了聲,虞錦聽的怒從心起,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對眼前青蛇的恐懼仿佛也被怒火沖淡了些。“這是你養的?”
說着,虞錦習慣性的轉過頭來。蕭贊原是環住她困住她不讓她亂動的,虞錦這一轉頭剛好擦着他的臉頰而過,這下不僅虞錦,就連蕭贊的身體也跟着一僵,困住虞錦的臂膀也随之卸去了些力道。
虞錦趁機推開蕭贊遠離青蛇到一處牆角貼牆站立,一邊疑惑的打量蕭贊,方才感受到蕭贊身體的僵硬,她懷疑這人前面對她的輕薄都是裝出來的,否則怎麼可能因為這一個似有若無的碰觸産生這麼大的變化,變得與之前截然不同。
還在原地的蕭贊直覺懷中一空,隻覺得方才因靠的太近充斥在鼻間女子秀發上的香氣也随之而去了。他擡眸望向虞錦,把對方的不安和隐藏的很好疑惑收在眼裡,重新恢複了之前的玩世不恭。
“你很怕我?”蕭贊這次不急着靠近虞錦,許是十分清楚以虞錦的膽量不敢靠近青蛇沖出房門外,他轉身到矮榻坐下。虞錦攥緊了衣袖,面上強裝鎮定:“怎麼可能?若是怕,我今天就不會上門來了。”
“倒也是。說吧,你來找我做什麼?”
蕭贊雙手放在膝側,雪白的中衣松松的系着,露出大片象牙色結實的兇膛。眼前的一切虞錦僅僅掃了一眼便面紅耳赤的别過臉去,“你先把衣服穿起來,我們再說。”
現在過了正月十五還沒幾天,天氣仍然凍的人手腳都是冰的,蕭贊仿佛絲毫察覺不到冷意。瞅着虞錦白皙膚色因為羞赧而漸漸透出粉色,不知怎的他的心情變得放輕起來。
虞錦裝作無意間視線透過門框中央望向走廊外,發現外面空蕩蕩的,跟她一起來的雲竹已經不知何時一起跟着那個叫做季寒的随從不見了,這讓虞錦非常不安。咬了咬唇,她鼓起勇氣追問蕭贊:“我的侍女呢?你讓人把她帶到哪裡去了?”
蕭贊低沉嗓音裡帶着一絲蠱惑,“我想你一定也不想讓她看到你我之間太多的親昵接觸,所以讓人把她帶走睡一會兒。”
虞錦聽到雲竹被帶走更加放心不下,于是開門見山道:“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講關于我們兩個婚事的這件事的。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向燕帝求了這門婚事,我隻能告訴我已經有意中人了,我們兩個是不可能的,我不喜歡被人強迫接受不喜歡的東西。”
“這樣嗎?”蕭贊不以為意,“那如果我說我想要的,就一定會想盡辦法得到呢?”
“強扭的瓜不甜,蕭将軍您是人中龍鳳,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沒有必要在我一個小丫頭身上浪費時間。何況被譽為鼎鼎有名的“戰神”,想必也不會強人所難,所以還請你去向燕帝取消這樁婚事,你我隻當是從未相遇,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虞錦颔首低眉,姿态放的不能再低。
硬碰硬是最下下策的方法,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和蕭贊撕破臉皮的。先給對方扣上一頂高帽,再堅決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隻要有一點君子風度和傲骨的男人想必都會放棄的。
但顯然虞錦低估了蕭贊對她的執着的程度,蕭贊沖虞錦招了招手,讓她到他身邊去,那意味再明顯不過。虞錦心中一緊,直覺過去了很危險的她自然不肯過去,貼着牆角貼的更緊了。
隻是她不肯移動腳步,一直盤桓在門框上的青蛇緩緩順着一邊門框遊移下來,呈妖娆的狀态朝着虞錦快速移動過去。
虞錦掩唇驚呼,雙腳不自覺的離開了原地想要逃離青蛇遊移的範圍。漸漸的她就發現了青蛇像是有意把她往蕭贊所在的位置驅逐,離蕭贊所在的矮榻還有一丈多遠,虞錦不肯再挪動腳步了。
停在虞錦跟前約還有兩步之遙的青蛇還在堅持不懈的朝着她吐着蛇信子,虞錦臉色慢慢的變得發白,仍然強撐着不肯往後退後一步。蕭贊靜靜的望着虞錦和青蛇對峙,宛若在瞧一場好戲般的從容。
見虞錦不肯挪動腳步,青蛇慢慢的靠近了虞錦的腳下,虞錦心裡越來越怕,孤身一人來找蕭贊,又被對方這麼對待的委屈一下子上湧上來,漸漸的覺得眼眶的溫度越來越高,裡面充滿澀意。
越來越近了,虞錦甚至能感受到青蛇觸及腳上繡花鞋的那一刻陰寒,下意識的朝着蕭贊望了一眼,她眼中晶瑩滾動,下一刻就不受控制的垂落下來。
蕭贊原是帶着一絲看好戲的心态瞧着對方被折磨,以為會很有快感的他被虞錦直直投來無助而又委屈的一眼重擊了心房。指腹一顫,他下意識的揚手,青蛇收到指令慢慢的退下去遊出了房間。
沒了威脅,虞錦全身放松下來。
可下一刻身子就被一股大力的力量扯了過去,蕭贊狠狠的鉗住虞錦的肩側把她壓在身下,雙眼裡的冷意讓人心驚。虞錦吓得眼裡的淚水都倒流了回去,印着蕭贊容顔的眼眸驚恐不已,因為在蕭贊的眼裡,她居然感受到了一股殺意。
雖然虞錦不是練武之人,但身為将門之後的她還是能分辨出對方眼神裡面的摻雜的東西。比如此刻,眼前的蕭贊的眼神,除了殺意還有别的複雜的東西,虞錦根本無法想到是什麼。
蕭贊緊緊盯着身下人的容顔,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女子溫香軟玉的身子就躺在身下,剛剛因為驚吓而流淚的雙眸清亮,專屬于少女的處子體香鑽入鼻中,讓蕭贊莫名的覺得焦躁不安。
兇腔裡仿佛燃起了一團火,除了恨意還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情愫。女子白嫩的脖頸宛若上好的白瓷,脖頸的曲線猶如天鵝般脆弱,蕭贊知道隻需要輕輕一擰就可以結束這一切,以他的能力絕對可以讓人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迹。
可他卻遲遲擡不起手來,困惑的搖了搖頭,蕭贊把視線重新落在虞錦的面容上。此刻的虞錦不敢掙紮,也不敢發出聲音,緊閉着雙眼一動也不敢動,長長的睫毛抖動,在女子臉龐投下一小片剪影,猶如一團小小的蒲扇般輕撓人的心扉。
蕭贊兇腔裡重新聚集起恨意,感受身下人的僵硬,他的内心冷笑一聲,俯身低頭,對着女子因為緊張而輕顫的紅唇狠狠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