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閨蜜女配(10)
猝不及防地就被告知要去見時夜的奶奶,郁栀毫無心理準備,抓緊詢問小喇叭許願同志。
許願不由地大贊:啊呀,外婆好給力!然後順勢吧啦吧啦就把賈女士的資料吐露出來,她果然還是郁栀姐姐的好夥伴,不是哥哥輕易可以取代的。
賈女士,時夜的奶奶,許願的外婆,同時也是将星空壯大的前任總裁。當年時爺爺繼承家業後,同妻子時奶奶一起創建了星空娛樂公司。
三十二年前,時爺爺因病去世,時奶奶退居幕後,星空由新婚不久的時爸爸繼承。
時爸爸婚後三周年和時媽媽去旅遊雙雙意外去世,當時時夜剛過周歲,時姑姑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為了家業,也為了防範虎視眈眈的其它執股人,年過五十的時奶奶重出江湖,執掌門庭。
賈女士是外界對時奶奶的尊稱,可見時奶奶出衆的能力可見一斑。直至五年前時夜掌權,女強人賈女士才放心地退出江湖,歸隐老宅。
這樣的老人家很值得敬佩,喪父喪子,獨立壯大家業,拉扯女兒孫子長大。郁栀感覺聽許願說時奶奶的一生,就跟看人物傳記一樣。
問小姑娘時奶奶喜歡什麼,許願個不靠譜的,說老人家喜歡含饴弄孫。
指望不上她,郁栀将目标投向另一個知情人,“你奶奶喜歡什麼?下了班,我們去買點東西吧!”
被問到的時夜一直一邊有條不紊地處理事務,一邊不動聲色地側耳傾聽兩人的熱聊。她對看望奶奶的重視和“我們”這個詞讓他愉悅地決定早點下班。
五點鐘還未至,兩人已經到了地下車庫攜手雙雙離開公司。
隻可惜走得早,并不代表收獲好。
晚上八點的時候,兩個人就隻帶着一盆蝴蝶蘭回到别墅。
哎呦,給她氣的,問時夜,老太太喜歡什麼,他說她喜歡的她都有了。
這讓她怎麼買東西?
最後,郁栀絞盡腦汁想着,修身養性的老人家應該會喜歡鮮活點的東西,買束花不如買盆長期綻放的。問過時夜老人家不花粉過敏,就匆匆選定了植物店内一盆造型别緻的蝴蝶蘭。
回去的路上,幻想着明天就帶着一盆蝴蝶蘭去見時奶奶,她覺着失禮極了。心裡不舒坦,一路上悶悶不樂的郁栀都不想跟時夜說話,本來也沒什麼可談的就是了。
回到别墅,捧着花盆小心地護送到客廳的安全地帶,她就自己上樓了。
浴室内,水汽彌漫,視線模糊,郁栀妙曼的身姿隐隐浮現在玻璃上。頭頂花灑的水流順着頭頂快樂地奔向她的每一寸光滑的肌膚,觸摸每一個細小的毛孔……
郁悶什麼?時夜對她的态度,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煩躁什麼?來到這個世界,至今都沒什麼阻力,比之前幾個任務順心多了。
算了,她什麼都不想知道,隻想好好沐浴後,休息好,迎接明天的挑戰。
人的情緒上來了,有些小細節就會被忽略。
可憐的郁栀,僅僅隻是忘記了一個可以随手就能做到的事情,又要面臨尴尬的窘境。
另一邊,空蕩的客廳,孤獨的身影,本應倍感凄涼的時夜,視線落在桌子上那盆蝴蝶蘭上,唇角勾起。
郁栀是個面癱,她的情緒體現的不明顯,但不言不語就表明了她的不悅。作為同種人的時夜,又擁有過人的觀察力,怎麼會察覺不出來。
一個人邁上樓梯,一步一聲,聲聲扣擊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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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無人時,郁栀房間的門被徐徐打開。
一個挺拔的身軀慢慢地走到床邊,掀開柔軟的被子,慢慢地彎下腰身,躺了進去,側過身,将郁栀環抱住。
身邊有溫暖的熱體,讓畏寒的郁栀無意識的靠近,剛好貼在了他的兇口。那人也似乎無知無覺,相依相偎的兩人一夜好眠。
郁栀醒來的時候,意識還未蘇醒,就察覺到事情大條了。
任哪個單身女人貼着别人的身軀,哪怕還沒睜開眼,也做不到冷靜自持!對,我還沒睜開眼,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平緩呼吸,掩耳盜鈴,呵呵,她自認為裝的很像。
罪魁禍首醒過來的第一眼,現實已經了然于兇。并且不過幾秒鐘,就注意到懷裡的女人呼吸的節奏相對于熟睡的人快了些。
雙臂屈撐在她身體兩側,時夜低下頭顱,準備把前天早上的事情重複一遍。
唇間即将相觸的瞬間,觀察仔細的他看到她身體瑟縮了一下,無聲地笑了下。而後唇齒移至她的耳側,說了聲“我起床啦!”就滿面蕩然地出了房門。(作者吐槽:時總裁的惡趣味啊!)
郁栀敢舉爪發誓,他絕對知道她醒了!
媽蛋,又被占便宜了!那前天早上,她做的夢?
丫的,這個道貌岸然的混蛋!
她暴躁地想,我擦我擦擦----将被子千般搓磨,萬般揉捏,都難以消除她的心頭之恨。時小人,畫個圈圈,我詛咒你!
早飯時,沐浴在王姨慈愛的笑容下,郁栀味同嚼蠟。王姨,能不能甭看我腹部?您這内涵豐富得不言而喻。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昨晚絕對沒有種下種子,冬天也收獲不了果實。
郁栀對對面某人的恨,簡直就是鼎盛到咬牙切齒的地步。
三下五除二,一碗熱粥下了肚,她擡腳就準備往上走。
“許願昨天下午就收拾東西回老宅了!”像是會讀心術一般,時夜一句話截住她逃離的腳步。
剛巧王姨從廚房出來端着熱乎牛奶出來,以為她要去乘粥,“我來就好,你乖乖坐好!”
轉身又盛過來一碗,望着清清爽爽的郁栀,王姨滿意地不行,“閨女啊,要多吃點,養好身體。”
點點頭,重新坐下來的郁栀将腦袋埋得更深了。她的清白啊!還搶救的回來嘛?難道真要讓她去跟王姨解釋她看到的都是假象,他們昨晚清清白白,絕壁沒有造小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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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位于市郊相接地帶,避過上班高峰期,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這一片至今未被完全開發,因此地域開闊的老宅周圍,星星落落的,都是民居。爬山虎層層疊疊布滿院落的外牆,從遠處望過去,也是一道生機勃勃的風景線。
兩扇打開着的紅色的大門上,還各自貼着門神,怒目而視的表情,煞是唬人。
捧着花盆的郁栀還在仔細端詳,身邊的人,已經自然的将手搭在她的右肩上。
郁栀側過頭,盯住那根根分明的修長手指,右側肩膀那處瞬間灼熱起來。
盡管内心拼命呼喊着:快拿開你的爪子!但理智還在誇贊,好一支在琴鍵上翻飛的手掌。
目光漸漸轉移到左上方某人的臉龐,若有所感,他也轉過來,坦然地問:“怎麼了?”
麻痹,老娘承認,不如你裝的一手好比!
門内不知什麼時候站着一位穿着修身毛呢大衣的“老太太”,第一眼令人目不轉視的是她黑曜的眼珠。仿佛閱盡人間滄桑,氣勢威嚴卻不迫人。似乎認出來人後,一瞬間目光轉換,那裡攝出的又是一種包容的光,亮,卻不灼人眼。
“都到家門口了,怎麼還不進來?”
賈女士絕不承認,她一早就起來,專門在客廳守着,每次聽着汽車聲兒就出來望望。
“您身體好嗎?”
時夜例行公事般,詢問一句。
“哼,沒等你回來,我可不敢輕易死。”個混小子,悶葫蘆,說句甜話哄我老太太開心都不會。活該你找不着媳婦兒!
這爺孫倆!兩句話,将方才不開口前和諧的氛圍破壞得一幹二淨。
确認眼前的這位便是耳聞的賈女士,郁栀可真是開了眼界了。老太太七十多了,眼瞅着也就比五十多的王姨大個幾歲,着裝時尚,還刀子嘴。
今天化上淡妝的郁栀,清雅溫婉,隻着了素雅的大衣,與一身黑色,冷清肅穆的時總裁站在一起,相得益彰,好一對璧人。
早在兩人定住之前,悄悄站在門内的賈女士,就不動聲色地将郁栀觀察了個遍。
瞧着她家大孫子跟個合上殼的蚌似的,心塞的賈女士視線往旁邊移了移,哎呦,這臭小子,居然讓女孩子幹重活。
“小姑娘,跟我進來,這盆花讓他拿着站會兒。”
将手裡的花盆轉移至過家門而吃閉門羹的某人手裡,郁栀歡快地應道:“哎!”
又不是面部肌肉壞死,臉龐洋溢着歡喜的郁栀,隐隐透出不明顯的幾分機靈動人,與之前判若兩人。
率先走在前面的賈女士,心歎:果然,她就說一個真的很沉穩的姑娘,怎麼會把她家小許願虜獲,還是年輕啊!
跨進門檻,庭院内的景觀盡收眼底。左側靠牆處種植着幾樣小菜,旁邊新發芽的葡萄架下,擺放着石桌石凳。右側一座小亭子坐落在小池上,池塘裡枯葉殘荷好似還未煥發新生。
真好!忽略了現代化的房子,就如同歸園田居詩中描寫的意境一般,恬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