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收回視線,将注意力投入到虛僞談笑的人群當中。
張宏昌向季氏示好的意圖太明顯了,以至于周圍不少人看到那堆肥肉,眼中厭惡和蔑視毫不掩飾的顯露着。
“這就是季二少啊,果真是一表人才,聽說季二少也在雲上讀過書,正好我女兒也在那讀書,穎媛,快來見見你同校學長。”張宏昌谄笑對着冷着臉季言套近乎,誰不知道,季氏的權利已經下放給了季言。
張穎媛跟在自己爸爸後面,聽到爸爸提起她的名字,又說到雲上,臉上頓時*起來,放在以前,她絕對是自傲,她不僅是雲上學生還是在A班,現在,她早就不是雲上的學生了。
“爸爸。”張穎媛有些責怪自己的爸爸,這件是他是清楚,為什麼還要在這麼多人面前說這個,要是有認識的人,她還要不要臉了。
知道自己寶貝女兒生氣了,張宏昌趕緊暗地安撫,可是要巴結到季氏,總要找一個理由吧,何況他要的不僅是巴結季氏而已,要是能和季氏做親家,有季言這樣的女婿,那就等于他靠上了季氏這顆大樹。
“害什麼羞啊,你不說你很想認識季言這個風雲學長的嗎。”張宏昌摸着自己女兒的秀發,将張穎媛的尴尬說成是害羞。
這下,張穎媛是徹底的害羞了,她什麼時候說過想要認識季言了,她唯一想接近的隻有宋弢學長,她進雲上也是為了宋弢學長。
“好了,快和季二少打個招呼。”張宏昌自然是知道女兒的心思,隻是宋弢就算能力在強,能和季言比嗎,女兒還是太小,不懂欣賞強者。
張穎媛聽到爸爸的話,才朝着季言的方向看去,那冷峻的臉,讓人心生距離,卻俊朗至極,即使看過宋弢學長那樣優秀的人,在看到季言的時候,也忍不住心悸。
“季學長好。”張穎媛紅着臉打了聲招呼。
“嗯。”回應她的隻有一個低沉的音節,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現。
如張穎媛這麼心高氣傲的人,被這麼敷衍的回應,也生不起一絲惱怒,在她的認知裡,季言就該是這樣的人。
張宏昌很滿意自己女兒的反應,對自己做季言嶽父的願望又近了一步。
安駿平在一旁冷眼看着,真是癡心妄想,隻是一個商協而已,還想和季氏攀關系。
“我記得安然也好像在雲上吧,這麼說安然和言也是校友了。”季志綱将話題轉到了一旁沒說話的安然身上。
這麼一提,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安然身上,像安家這樣的大家族,在雲上一點也不稀奇,隻不過大家都不想看到張宏昌那堆肥肉而已。
安然一點也沒有因為聚集在身上的目光都任何慌亂和不适,依舊是淡笑,“季叔叔說的是。”
就這麼一句話,不過卻已經夠某父女臉上不好。
張宏昌很早就知道女兒退學有安然的份,能在雲上Z班,家世絕對不低,加上姓安,不用多想也能猜的出來。
張穎媛臉上帶着些慌亂,怎麼會在這遇見安然,她還沒忘安然和她的約定,有安然在的地方,她就不能出現,而在哪遇見不好,偏偏在爸爸的述職會上,要是她提起比試的事,她這輩子都不要見人了。
“這位就是安小姐,可是安小姐不是叫安謹嗎?怎麼……”張宏昌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開口的話。
安然在心裡冷笑,張宏昌不提起雲上的事,反而拿身份說事,以為讓别人說她是私生女,就能羞辱到她嗎,“張部長,安謹是我雙生妹妹,難到安謹沒有和張穎媛同學說嗎,哎呀,我怎麼忘了,張穎媛同學已經退學了。”
退學本就不是什麼大事,隻是當事人才知道其中奧妙。
果然,張宏昌的肥肉顫了顫,被肥肉擠着的小眼睛,微微眯起,還是他小看了這個女孩,真正的安氏千金,現在他是得罪不起的。
其他人因為一句張部長,心裡舒心不少,最起碼和他們打招呼的時候是叔叔伯伯,在張宏昌這是張部長,遠近親疏一下就看得出。
一旁瑟瑟發抖的張穎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就怕安然的嘴裡會蹦出一些她不想聽的話,當她聽到退學的時候,她全身都發冷!
張宏昌感覺到女兒的不安,也知道他和安然的對話不能再繼續,朝着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神。
會場上,和熱鬧的人群想必,鄭長信一派顯得非常冷清,下任會長當選,其實大家心裡都有數,鄭長信看着人群中,眼熟的面孔,正是前些天,馥恩帶回家的同學,想不到會在這見到她,安氏的千金。
就在這個時候,台上,一個人站在話筒前。
“各位尊貴的來賓,商協會競選述職會現在開始,首先有請我們張宏昌張部長。”
随即掌聲響起,張宏昌又抖了抖臉上的肥肉,“各位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說完之後張宏昌帶着自己的女兒走人,上台述職。
“姐姐是不是和那個張穎媛有過節?”安君宴沒見過姐姐主動對誰這麼強勢過,幾乎每次都是打太極。
安然沒有否認,其實她和張穎媛也算不上是過節,隻是互相看不順眼而已,而張宏昌,她确實和他有過節,新天就是因為他,才會進展的這麼複雜。
安君宴見姐姐默認了自己餓問話,對于張宏昌的厭惡已經到達了一個地步,在安然看不見的角度,安君宴陰鹜的目光,盯着台上侃侃而談的人,商協會長,或者換一個比較好。
台上,張宏昌慷慨激昂的述職,張宏昌一派聽的激情澎湃,隻是被張宏昌冷待的人,并沒有多少激情,如果他們有投票勸,甯願投給另一個競選人。
直到現在,她也沒見到宋弢的身影,她并不清楚宋弢和鄭長信商量出來的計劃,隻知道會在述職會上有所行動,想到這,安然不由朝着鄭長信的方向看去,試圖發現什麼。
鄭長信和其他人站在一角,并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以上就是我的述職報告,謝謝大家。”張宏昌慷慨激昂的說完了自己的述職報告,正準備走下台的時候,就聽到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張部長,聽了你的述職報告,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會場中,一個清晰的聲音徹響會場,以至于這句話一出,會場陷入了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尋着聲源,想要看看是誰在這個時候開口提問。
隻見一處,走來一個身穿西裝的少年走了過來,那張溫煦的臉上,帶着從容笑意。
“這人是誰啊?”
“誰家的?”
“他來幹什麼?”
宋弢一走出來,不少人開始議論這個年輕的少年,雖然陌生,但是散發出的氣勢,都讓人以為這是一個家世厚實的少爺,像季言,像安君宴。
張宏昌一看到來人,聚光小眼就劃過陰狠,宋弢今天來意肯定是給他拆台的,他扣住新天不批上市,新天找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沒想這個宋弢竟然敢出現在述職會上。
“有問題歡迎來問,隻不過這次述職會好像沒有請你,保安,請他出去。”張宏昌站在台上,一絲慌亂不見,一個半大的黃毛小子,能翻出多大的天。
顯然,張宏昌沒有将宋弢看在眼裡,張穎媛看見自己的心上人,又急又激動,爸爸怎麼趕宋弢學長出去,還在這麼多人面前。
四周的保安都已經走到了宋弢前面,示意離開,必要時候,他們不排除用其他手段‘請’他出去。
宋弢不慌不忙,拿出自己的請帖,遞給離自己最近的保安,“這是我的請帖,新天集團,宋弢。”
這也是第一次,新天集團出現在上層商業圈,也是以後,不少人都不敢忽視的存在,即使現在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名字。
保安接過,裡面的内容一點也不差,為難的看了眼台上的人,表示人家有請帖,不好趕。
張宏昌現在才黑了臉,這算怎麼回事,他明明特意囑咐過了,這次述職會邀請名單裡,絕對不能出現新天集團。
“好了,都下去吧,等鄭會長述職後,再來提問。”等下,他就能處理掉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沒有人能阻礙他。
“我想早點得到張部長的答案,不知道鄭會長願不願意稍等片刻。”宋弢從容不迫,臉上始終都是帶着和煦的笑,未曾變過。
張宏昌想說什麼,就聽到一處角落,傳來一個不小的聲音。
“我不介意。”鄭長信一副公事公辦,嚴肅的表情,所謂成敗,也就看接下來宋弢的表現了。
張宏昌聽到這句話,直想國罵,他當然不介意,隻要自己倒了,那麼會長的位子就落在他的頭上了。
會場上所有人都開始暗暗揣測,即将發生的事,多年商場敏感的嗅覺,讓他們都清楚,這場述職會,恐怕不會這麼簡單的過去,說不定商協的走向,也會因為現在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