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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王景歸來

穿越之皇後不許 風月花鈴 3557 2024-01-31 01:07

  如意郡君蹲下身子,拿起枕月細白的手腕,将雙指搭在她的脈上,如意郡君蹙了眉頭,又自下面掀開她的衣裙瞧了瞧。而後對穆清雨道:“她快生了,大概就這兩日。”

  “那璟王?真的死了?”穆清雨又問。

  如意郡君蹲在一旁,取出了璟王身中的蠱蟲“月”。而後歎口氣道:“嗯,他傷口處的皿涼了,應是死了……”

  “等等!”她倏然将手搭在他的脈上,疑道:“可他還有微弱的脈搏,或許還有救。”

  穆清雨望天,忽的想起王景的話。王景說:若沒有初相見,便沒有長别離……

  或許老天不棄,給了王景與枕月再相逢的機會呢?

  穆清雨蹲着對一旁的侍衛說:“把璟王帶到禁宮去,若是他醒了,問他有沒有話要對我說……”她思忖了下:“但他若真的就此去了,馬上來向我報告。”

  大殿兩旁,日月圖樣的旗子迎風飄蕩,羅薩裡見起了風,忙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到如意郡君身上。

  他看穆清雨站在那發号施令,在一旁惑道:“何姑娘,你現在的身份是我妹妹,沒想到在這大昭宮說話還這麼好使?”

  “清雨也沒被廢呢。是你妹妹了不起啊?”如意郡君拿着裝針砭的布卷敲他的頭道。

  如意郡君又恍惚:“也不對,曆經此事,阿珝現在是太上皇了,清雨應是太後才是。”她揮揮袖子:“無妨,反正很快阿珝就會重新登基的。”

  一旁一個侍衛笑嘻嘻接話道:“這皇後娘娘就是皇後娘娘,咱們心裡都隻認她做咱們大昭的一國之母。”

  他對身後的侍衛們說:“是不是啊兄弟們,到時候咱們皇上要是不重新迎娶她,打咱們這兒便說不通!”

  這人是個侍衛頭子,看打扮明顯以前是鄭海的手下。他這一号召,下面的侍衛也跟着起哄起來。

  忽聽一記沉穩之聲響起:“打誰這兒說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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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衛們見到來人,一下子沒了聲音,一齊向後縮了縮。

  來人正是常珝。

  他已經換了一身行頭,此刻頭戴着玄金色峨冠,兩旁墜着東珠,兩根青紫色冠帶自兩旁垂下。身上穿着孔雀藍色的華美錦袍,錦袍上紋着一條蛟龍。

  他沖着這些侍衛朗聲道:“既然你們這麼說,朕便請你們做個見證,若是朕日後不娶她,或是負了她,就叫朕下十八層地獄。”

  常珝沖着穆清雨伸出一隻手來,大拇指節上戴着一枚扳指,扳指色如象牙,是上好的瓊脂玉。内裡暗刻着一朵藍蓮花,煞是好看。

  他沖着穆清雨道:“娘子以為如何?”

  這還是常珝第一次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喚她娘子,她面上熱了熱,趕忙将手遞給他。

  常珝将穆清雨從地上拉起來帶到自己身旁,舉袖為她擦了臉上的灰。

  他眉眼彎彎道:“朕答應你,以後咱們會一直在一起。”

  風兒飐飐,穆清雨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兩聲,打破了這難得地帝後情深場面。

  穆清雨摸了摸鼻子,小聲問他道:“好餓,什麼時候能用膳?”

  常珝默然,催促了下身旁的三七:“三七,去看看鮮于掌膳準備的如何了?問她幾時可傳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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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春日,春和景明。鳳台宮内的花兒早已吐了蕊,穆清雨提裙入殿,但見院中幹淨,地上鋪的白玉石闆透着亮兒,倒不似她上次回來時的荒涼樣兒。

  她展顔問三七:“這裡是什麼時候打掃的?”

  三七上前,替她掀了簾子,而後笑道:“這裡之前是皇上沒事的時候過來跟着奴才一起清掃,為了沖這玉石闆上的青苔,可廢了不少勁兒。”三七撓頭傻笑:“後來皇上離開宮的這段日子,奴才就守着這殿,每日清掃一下。”

  穆清雨仰頭,望着鳳台宮的檐角,内心不禁感慨。她這兜兜轉轉,終于又回了此地。故地又重遊,心境已是大不相同,她從前隻想着離開,如今卻想着怎麼留下來。

  按照大昭曆,那個叫做穆清雨的皇後應是已經死了,她現在至多隻是南樂的帝姬而已。怕是過兩天内亂平息,還得跟着羅薩裡回到南樂去。

  那該怎麼才能重新嫁進大昭呢?

  穆清雨彎唇:這事她就不管了,常珝男子漢大丈夫,交給他去辦便是。

  她進宮内點了琉璃燈,琉璃是五色琉璃,印着大昭的山水,吊在鳳台宮的穹頂上。穆清雨之前沒在鳳台宮見過這琉璃燈,怕也是這些日子常珝搗騰進來的物什,她笑嘻嘻的瞧着,不由覺得新鮮。

  她舉着食指挨個數着燈上的顔色,眉眼彎彎地笑着,肚子又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

  穆清雨歎口氣,背對着殿門道:“三七,去膳房拿點夜宵來。”

  “朕發現,你最近真是餓得快。”常珝輕笑,兀自出現在她身後。他手裡掂着一黃花梨食盒,食盒上雕着一對塗紅了的鴛鴦,鴛鴦下刻着牡丹,華美異常。

  常珝走到桌前,将那食盒掀開道:“快吃吧。”

  穆清雨抿唇,雀躍地掂着衣裙挪過去,坐到了桌前。她舉着箸子夾了一口菜,忽然道:“對了,忘了杏芙了!您有沒有與鄭海說她還活着的事。”

  常珝輕笑,起身将窗扉上的簾子卷高了些,他側過身道:“朕若沒說,鄭海恐怕還在日日買醉。這小子看起來傻乎乎的,其實委實是個情種。”

  “杏芙身子不便,現在還在我那公主府裡住着。”穆清雨咬唇:“若是能叫他們見一面就好了。”

  穆清雨拿起一個蛋黃酥咬了一口,擡眸便對上常珝的眼睛,常珝含笑望着她,頗有些含情脈脈的意味兒。

  她忽的有些羞赧,正欲開口,但見常珝上手捏了她的臉。

  他捏了兩下,而後歎道:“怎麼感覺沅卿的臉龐兒,又大了一圈?”

  穆清雨聞言也未示弱,拿着蛋黃酥塞到他手裡:“三郎倒是瘦了一圈,您可得多吃點,别營養不良了哪天又病倒了!”

  正調侃着,一個侍衛小跑進來,舉着一張皺巴巴的紙道:“娘娘,您吩咐若是那璟王醒了,便問他有沒有要說的,他的确是醒了,寫了這東西說一定要傳到您的手上。”

  穆清雨放下箸子,擡袖接過那紙條,秀目細細掠過上面那行字。她微微勾唇,對着那侍衛道:“做得好,璟王現在情況怎麼樣?”

  那侍衛颔首應道:“很虛弱,剛叫了太醫去瞧。”

  “叫太醫瞧定要仔細了,好好給他補補。”穆清雨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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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燈的燈焰跳動了幾許,散出更溫暖的光暈來。

  常珝問她:“璟王醒了?”

  她眼波流轉,帶着笑意點頭:“嗯,他醒了,而且……應該再也不會離開了。”

  常珝好奇:“那字條上寫了什麼?”

  穆清雨将字條遞給他,然後托着腮嬌俏道:“三郎……或許看不懂呢。”

  常珝攤開開字條,隻見上面一字一句寫着:終有重逢日,本王不會輕易狗帶!

  “狗帶什麼意思?”他惑道。

  穆清雨挑眉:“這是暗号!”她笑嘻嘻地站起身來,忽然又覺得身上無力,有些莫名地疲憊。

  她揉了揉太陽穴道:“枕月怕是要生了,得讓她快些見到璟王才是。”

  常珝輕笑:“既然如此,那便将這眼前這些事交給沅卿了。日後如何處置璟王,就等王妃生産之後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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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璟王府邸,楊柳依依,府内的銀橋之上盡是飄落的柳絮。

  穆清雨靠在銀橋上,往來婢子和嬷嬷行色匆匆,叫她看得有些晃眼,她打了個哈欠,但見一個寺人纏着一個人自門口遠遠地蹒跚走來。

  這人穿着玉錦深衣,發髻梳得光潔發亮,腳卻有些坡。

  他擡眼見到穆清雨站在銀橋上,便有些着急地催促着身邊的寺人道:“再快點!”

  “王爺,不能再快了,您的腳還傷着,這樣難免傷筋動骨。”那寺人應道。

  這人正是璟王。

  他的眸光溫潤,含着笑意望着她道:“戰友,近來可好?”

  穆清雨心中一動,歡喜感自内蒸騰而上。

  “浮雲一别後,流水十年間。”幸好這别離,隻不到一年。

  她微微張了張嘴,而後莞爾一笑:“王景,謝謝你回來。”

  謝謝你回來繼續陪伴枕月,讓她們母子不再孤苦無依。也謝謝你回來讓我的摯友失而複得……

  穆清雨這樣想着,便上前拍了他的肩笑道:“枕月快生了,丫鬟婆子們都忙前忙後着,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便隻好在站在這兒等你過來。”

  他二人正說着,但聽“咣啷”一聲,房前一丫鬟手中銅盆落地,一個婆子舉着滿手的皿跑出來道:“不好了!腳先出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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