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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肉心管紅腰都來點兒,再炒盤土豆絲上份兒煮花生,四個燒餅必須的,孜然椒鹽多放點兒。我們的晚餐,久違的味道。
羊肉一上,哥幾個就像久未足食的餓狼立馬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大衛的吃相最沒出息,一口撸一串,嘴裡總是滿滿當當,嘴邊兒還不時留下浸着油的孜然和辣椒。你看,這還沒咽下呢就又抓了一把,倒是給哥們留點啊。
聶震今天一反常态,像個安靜的美男子。不對,這個說法不是他的風格,應該說他就像大尾巴狼做作的把尾巴塞到了腚底下。
光哥?還那樣兒,要了一碟鹽,後面他幹啥了你們懂的。
悶頭吃了好幾個回合,我們一桌人才轉到了正常人的進食節奏,自然話也多了起來。
“光哥啊,你就作吧,你這鼻子就是被你自己齁大!”
大衛咕嘟了一口雪碧,往光哥大腿上狠拍一掌。
“滾,你還有臉說哥性感的鼻子,瞧你這熊吃相,小娅從了你才怪呢!”
光哥前後搓着中招的大腿,還不忘騰出個空兒回擊大衛。
不過這句話好像命中了兩個把心。剛才還在咧嘴壞笑的大衛撸串動作定格,表情略顯僵硬。與此同時,聶震握着易拉罐的手停滞在兇前,不自然的一笑後才繼續了喝水的動作。光哥,說話得過腦走心啊,看吧,尴尬了吧。
“光哥,怎麼回事兒,哪壺不開提哪壺呢,兩壺都沒開好嗎。”
哥是來救火的,真不是來起哄的。
“吆?哈哈,我錯了我錯了。”
光哥趕緊撸了一串紅腰堵住嘴,但紅腰顯然塞不住他透風的大牙縫子。
“老闆,烤個白腰吧!”
他還是點了,洗頭和白腰,光哥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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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了解,這倆小哥雖都熱情似火,着的還挺旺,但沒有一個有進展的,就像兩部賽車在原地狠轟油門,就等開始的旗語了,但打旗語的卻遲遲沒有動作。
你說這是怎樣的心情,标準的專注加緊張除以二,擔心别人搶了先機,又憂慮自己搶了先機保持不住優勢,而且在這之前還有一個首要問題,比賽真的沒被取消嗎?
小娅那邊兒應該很清楚這倆餓漢子對她的心思,但這似乎壓根不是一道選擇題,選擇題的本質是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你選了對的就做對了,你選了錯的就做錯了。但這倆人,誰是對的誰是錯的,或者倆人都挺對,又都有錯?
年前打球,光哥的一席話讓我心略絞痛,他說小娅現在對三哥和五弟的态度就像對待挂在衣櫃裡的兩件衣服,今天覺得這件美,明天可能又覺得那件美,反正每天穿在身上的就是美的,放在衣櫥裡的,就算一時嫌棄,也終歸是自己的。說完這些光哥一偏頭望着蒼茫的天,歎了口氣兒,作悲劇男傷懷狀。
我說光哥你今天吃了什麼,怎麼瞬間進化的這般文藝又有思想。光哥說别太崇拜哥,真的别太崇拜哥,你要是把持不住崇拜了,就給哥再買個雞腿面包吧,謝謝。
想來光哥的比喻雖然犀利見皿,但真是還原了有點殘酷的現實,不就是這樣嗎,有什麼不對嗎?那些咋呼女人如衣服的男人們,醒醒吧,她們比我們發育的早,思想比我們成熟的早,在我們叫嚣她們是衣服之前,或許早就被她們穿在身上好幾回,又熨燙過好多次了。
年前,小娅曾慌張又略帶笑意的對我說,沒想到大衛和聶震會把初戀的厚望寄托在她身上,還說這就是一個坑,無論答應誰都得掉坑裡。我說那你準備怎麼辦,她說實在是不好辦,涼拌吧。我說那你打算放糖還是撒鹽呢。她說我不想傷了他倆任何一個,放糖吧。我說他倆都是抵擋不了糖衣炮彈攻擊的,那熱情不得越燒越旺啊。她說我會掌握着度,不行再加點苦辣鹹呗。我說大姐你赢了,口味相當沉重啊。
小娅其實就是想說這麼一個事兒——大衛和聶震都很出色,但很遺憾,都不是我的菜。不過我覺得,答應任何一個或者拒絕任何一個都是件殘忍的事情,這麼多年的情誼不能因為青春期的萌動畫上句點,那很可惜。所以,他們愛追就追吧,我有數,我受着。
很難評價小娅的态度,良苦的用心,或者自私的決定?畢竟我也沒被兩個自己都不喜歡的女生同時追過,大衛和聶震,我不多言,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