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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真界都是我腦殘粉 第1章 浮生

  顧景行被提名為奧斯卡最佳男主角時,廣大娛樂民衆對他的肯定已經達到了一個巅峰,顧景行是不是陪跑,已經沒人在意了。
他從影二十多年以來,帶來了近百部優秀作品,幾乎部部叫好也叫座,再加上顧景行勵志的一生,從早期龍套、電視劇配角到終于走向大屏幕,攬獲國内外多項大獎,經年累月堆積起來的口碑超越了任何獎項能帶給他的榮譽。

  當然,當顧景行真的獲得奧斯卡最佳男主角時,無數影迷還是激動得淚流滿面,路人們都覺得與有榮焉,黑們這時候也不好意思繼續黑。

  影迷們拉起橫幅,揮着彩旗,媒體們扛着攝像機,還有不少路人跟着看熱鬧,機場裡到處都是等候影帝歸來的人。

  誰料,晴天一霹靂,他們等來了新晉國際影帝顧景行慶功之後獨自離開卻不幸車禍罹難的噩耗。

  其中蹊跷很多,然而不管是他殺還是自殺,顧景行已經徹底離開這個輝煌到極點的舞台了。

  後來官方放出車禍路段監控錄像,能看到那輛被撞得變形的車在第一時間降下了車窗,顧景行伸出一隻手――滿是皿迹和傷口的手,在這時仍不失優雅地揮了揮。
不是在求救,更像是同影迷告别,同這個世界告别。

  ......

  頭痛欲裂,顧景行下意識抱頭悶哼,這才驚覺自己的雙臂竟然用得挺靈活,顧景行明明記得右手被撞得骨折了。
疼痛好了些,視線也漸漸清晰,眼前一陣白霧般的混濁散去,顧景行看到了自己的衣袖,材質粗糙,款式偏于寬松,他演過不少古裝劇,一眼就看出這絕不是現代裝。

  顧景行有些驚訝地擡頭四顧,原來他身處一間簡陋石室,徒有四壁,蛛網積灰,死氣沉沉,唯一算得上醒目的是顧景行坐着的那塊白玉床,然而此刻,那玉床的淡淡光輝也逐漸消弭,變成了一塊平平無奇的灰色大石床。

  那白玉床的光每弱一分,顧景行的眼神就亮上一分,神魂漸漸歸位,他現在已然明了這塊玉石究竟是什麼,更清楚自己處于何種境地!

  這方天地乃鐘靈毓秀之寶界,靈氣充裕,珍寶奇多。
凡物吸取靈氣可得以脫胎換骨,草木能成精,野獸能開智,凡人能修仙,此乃修真界!

  而顧景行本是修真界土生土長的一名土著,父母均是修士,無奈天資不佳,苦修多年一直停留在練氣十一二層,隻得轉向培養獨子,但顧景行比起父母來,天資更差,竟是五行雜靈根!
好的純靈根并不多見,大部分人都是兩三種靈根并存,但差到五行俱全也很少見。

  顧景行的父母盡管無奈,可為了唯一的兒子,還是不曾放棄任何希望,深入各種險地隻為求來珍草良藥,助顧景行修行。
但顧景行資質實在太差,苦修到十八歲,依舊是練氣兩層。
他的父母憂慮焦急,眼看着顧景行就要度過人生最容易修行的時期,終于下定決心去傳說險地尋找可讓人脫胎換骨的神藥,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

  顧景行成了孤家寡人,此後又修行兩年,修為沒有半點精進,他自知如此下去不可能再有出路,想想為自己死去的父母,顧景行又怎麼甘心碌碌無為下去?
正好聽聞某一處有修士墓出土,據說墓主來曆非凡,想來陪葬品也不會差,顧景行隻能孤注一擲,前來碰個運氣。
若有幸得到寶物,便是天恩眷顧,若是不幸身死,以他的雜靈根,死就死吧,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入墓後一個月,顧景行毫無所得,沮喪之際誤打誤撞進入這座石室,累極倦極,便在石床上打坐休息,卻因此獲得了一場大造化!
一夢四十年!

  顧景行想到此,難掩興奮地将手貼緊黯淡的石床,這石床和他第一次看見時并無兩樣,平凡無奇,又有誰能想到這就是傳說中的“浮生一夢石”!

  顧景行閉眼,那個世界的演藝生涯還曆曆在目,四十餘年,令人感慨。
他實難想象那四十多年僅僅是這裡的幾個時辰。
至于那個世界是真是假,顧景行還不敢斷言,畢竟浮生一夢石在外界傳言中隻被提到寥寥幾句,隻說能讓人一夢浮生,體驗另一種奇妙的真實人生。
那個人生到底是一夢石營造出來的幻境,還是神魂被牽引前往另一個小千世界過活了四十年,都不得而知。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顧景行已體驗過另一種與修真界截然不同的人生,尤其那人生,竟可以在修真界發揮助力,讓顧景行再次走上修行路!

  原來在修真界,百萬年以來,得道成仙的修士寥寥無幾,更多的修士一生苦心孤詣,到頭來卻落了個一場空。
很多資質低下的人逐漸失去癡念和恒心,不再一味癡迷修仙,轉而分心關注其他方面,如凡人一般尋歡作樂、飲酒賞花,好使一生不至于過得太過苦慘乏味。
在此種環境下,娛樂圈自然而然出現了。

  但修仙畢竟是人心向往,在娛樂圈出現多年之後,竟有驚才豔絕的修士從佛教信仰之力中借鑒出了娛樂圈修行之法,即搜集粉絲願力修仙。

  願力修行發展至今,已相當完善,但弊端也随之顯露,幾十萬年以來,沒有一人能靠願力突破元嬰級别。
所以,娛樂圈在修真界終究隻是個小圈子,上不得台面,那些有天資的或者大家族大宗門都不屑于進入娛樂圈。
隻有天生資質差,自知修行無望或者受不了苦修的人才願意靠粉絲願力修行。
顧景行的父母就是自诩正統修士不願意顧景行參合進娛樂圈,才拼了命地想改變他的資質。

  顧景行淡淡一笑,至少這也是個出路,絕對比他按部就班修行下去要好很多。
更何況,他一夢浮生,經曆了在娛樂至死的年代一路走到影帝的精彩人生,如果不能在修真界混出名堂,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次難得的機會?

  影帝的氣場在最初的茫然過去後,重新回到了顧景行身上,願力究竟能不能突破元嬰期,得他試試才知道!

  顧景行起身,正欲看看浮生一夢石是否還有用時,忽而聽見腳步聲逼近,他警惕地一轉頭,就見四五個修士破開石門,那幾名修士見石室裡有人都驚訝了片刻,随即露出一些隐晦的目光――殺人奪寶。

  顧景行混迹于修士底層,對這類龌龊行為見得很多,心下通透,連忙擺出無害的姿态,拱手作揖笑道:“幾位道友來得正巧,我見這石室空無一物,頗覺奇怪,正打算擡起這塊巨石看看是否有暗道,無奈在下修為低下,竟奈何不了它,不知道友可否幫把手,若有奇物,必定見者有份!

  打頭的長須修士環視石室,果見蛛網密布,不曾有人為搜刮過的痕迹。
更重要的是,顧景行那一作揖将腰部和寬大的袖口都展露無遺,并沒有任何乾坤袋,即使有寶物也無處掩藏。

  顧景行也隻能心底苦笑一聲,乾坤袋這東西還挺貴的,他買不起。
進墓之前準備的幾樣東西拿了個包袱裝了了事,到現在也用得七七八八了。

  長須修士皮笑肉不笑:“見者有份,死者也算嗎?

  顧景行故作一驚,退後一步:“幾位道友,有話好說!

  “說給閻王老爺聽吧!
”長須修士拿出一件法寶,正待攻擊顧景行時卻見他身後一妙齡女子已經走到巨石旁,修士怒而轉攻那女修士:“休得碰它!

  女修士連忙回擋,柳眉一豎:“常老怪,我怎麼就碰不得了?

  常老怪冷笑一聲:“當初可說好讓老夫打頭陣,總不能危險讓老夫上,尋寶就讓你們先吧!

  顧景行趁機躲閃至石室側面,伺機逃出去,從這五人一進來,顧景行就注意到這幾人的位置分布有些奇怪,像是在相互之間隐隐戒備,看來是在古墓裡臨時組合起來的隊伍,這類隊伍最經不起利益分歧,所以顧景行一開口就直接點出了那塊巨石,畢竟這算是石室内最違和的物品了。

  那五人随之分成兩撥,劍拔弩張,似乎想起還有個外人在礙事,常老怪身邊一位和他長相極相似的老者扭頭對顧景行說道:“小子,還不快走!
在這紮了本道人的眼,手可不會留情。

  這老頭倒不算壞。
顧景行心想,面上卻露出複雜的神色,不舍、不甘心、但實力不如人隻能保命的無奈等等一言難盡的情緒全被那一張臉表現得淋漓盡緻,顧景行咬牙跺腳,萬番複雜地看了眼巨石,然後迅速離開石室。

  哈哈哈哈。
顧景行一出石室門就被門上機關傳送到一幽深山谷處,見花木茂盛、湖光山色,隻覺得心情極暢快。
那浮生一夢石反正他也帶不走,才用過一次想來也不會那麼快就被那幾人再觸發一遍。

  顧景行對虛空微一作揖,算是感謝墓主人,“日後必日行一善,以此感謝......”

  話還未說完,顧景行便見草木叢中似乎有人橫卧,當即掐了訣,警惕前行,靠近後才發現是一位衣着華麗的女修士,隻不過已經神魂盡滅,生機全無。

  顧景行見此不免生出了兔死狐悲的傷感。
這處古墓并不是封閉的空間,而是偌大一方小世界,他仍舊未離開古墓,危險随時可能逼近,不知他的造化有沒有可能帶出去。

  顧景行将那女修士翻過身來,倒是長了一張傾城美貌,隻可惜已經沾滿皿迹和塵土。
顧景行捏了個引水訣,将女修士沖洗幹淨,歎道:“我來遲一步,無法救你,隻能送你幹幹淨淨的上路。

  忽見女修士身體下還壓着東西,原來是顧景行嫌貴的乾坤袋!
顧景行一喜,忙撿起來查看,因為主人神魂已消,乾坤袋上的禁制也無用處,隻是裡面空蕩蕩的,看來法寶、丹藥都被這名女修士拿去救命了,隻留下一些養顔丹和女人飾品衣物等。
不過顧景行倒沒失望,這是他預想到的,倒是裡面的一本功法引起了顧景行的注意,竟是《願力修行基礎》。

  原來這女修士也是混娛樂圈的,難怪一副好皮囊。
顧景行正缺修行功法,當即欣喜地将乾坤袋納入懷中,又對着女修屍體感謝了一番:“定會好好安葬你。

  顧景行掐了個引火訣,複雜地看着指間一豆小火苗,實在不忍心讓這威力可憐的小火慢慢将女修士燒成焦炭,隻好又費了一番功夫挖了個坑将女修掩埋,又摘了些鮮花香草陪葬。

  處理好女修士的後事,顧景行才有空打量這陌生的山谷,尋思着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躲,等出墓之日臨近再尋出口,反正他現在得了奇緣,不想再以身犯險了。

  顧景行正踯躅,往深了走怕遇見妖獸,往外面走又怕遇見修士,隻得先沿着山谷繞了一圈,粗粗掃了遍環境,才決定稍稍深入一下。

  樹木愈見濃密,但環境還算清幽,無兇獸活動蹤迹,顧景行又膽大了一點,往山裡爬了一段,忽然聽見一點動靜,不曾放下的警惕之心提得更高,連忙掐訣退後,眼睛盯着那聲響傳出的大樹周圍,腳下緩緩繞着步子,逐漸轉到了那棵大樹另一面,和樹後那人的眼神撞了個正着。

  好一個年輕俊美的男人!
顧景行不禁感歎,他在娛樂圈也算見多了美女帥哥,就在剛剛還見識了一個修真界的美人,但和眼前這人比起來,還是有着不少的距離。
尤其這人氣質出塵,再配上一身白色直裾長袍,蕭蕭而立,黑發束于頂,爽朗清舉,眉目明朗不矯揉,遠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能夠企及的。

  隻可惜,這人已是強弩之末。
顧景行能看出這點倒不是他眼力好,而是這男人的虛弱太明顯了,面色發白,嘴角還有皿漬,眼神雖犀利但也掩飾不住疲憊之色,隻得靠着樹幹才能勉強支撐住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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