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全修真界都是我腦殘粉

第37章 生死

  奚央推門而入,院子裡熙熙攘攘的人都停了下來,面面相觑。

  顧景行驚訝道:“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奚央點頭,走到顧景行面前欲言又止。

  顧景行奇怪地看他。
半晌,奚央才道:“你跟我進屋,我有話與你說。

  顧景行讓霓裳歌舞班其他人都散了,各自去休息,然後帶着奚央從走廊往回邊走邊問:“怎麼了?

  奚央低垂着頭,沒有立即回答他。

  顧景行更覺得奇怪了,奚央雖然平時臉上表情也不多,但從不會像現在這樣緊繃着,到奚央回來得這麼快,顧景行不禁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回了房,顧景行關上門,奚央才試探問道:“你昨夜可遇到什麼事?

  顧景行看他問得着急,便細細思索起來,昨夜他拍完幻戲,和往日一樣,琢磨下後續劇本和鏡頭便去睡了,如果非要提些異常的事,大概就是昨晚的那個夢了吧。
稀裡糊塗地夢到石成玉,又夢到那番奇怪的話。
隻是,這個夢境雖奇怪,也沒必要特意說出來吧。

  顧景行略一猶豫,還是搖頭道:“昨夜一切如常。

  在關系到顧景行生命的緊要關頭,奚央察顔觀色的本領得到了空前的提高,他見顧景行神情有變,便猜到肯定有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可又聽他說一切如常。
一時間,奚央也不知自己是什麼感受,隻覺得兇口悶悶的,滿心的着急和擔憂都像是錯付了一樣。

  顧景行看他忽然垂頭喪氣的模樣,驚覺自己失禮,想了想又道:“昨夜與往日并無二樣,就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音,但又醒不來,随後夢到了一件往事,一位故人。
”“什麼往事,什麼故人?
”奚央追問道,先前那番吃味就暫且不管了。

  顧景行解釋道:“我曾與裴竹還有另外一人參加過一檔節目,那節目...有些冒險,那另外一人便因此負傷。
後我與裴竹單獨拍攝節目時,去了名為幽水澗的一地,誰料突發事故,我與裴竹差點命喪那裡。
負傷的那人恐怕不是一般人,虧得他及時出現相救,我和裴竹才得以逃生。
我便是夢到了這件事,夢到了那人,那人對我說了些願力是小道的話,除此之外,就再無其他異常了。

  “什麼時候的事?
你為何參加如此危險的節目?
怎麼從來沒與我說過?
”奚央急道,之前的委屈早就忘得幹幹淨淨,現在恨不得把顧景行拉過來,裡裡外外地檢查一遍,看看沒少什麼才放心。

  顧景行笑道:“過去好幾個月了,反正也死裡逃生了,多說無益。
”他說是這麼說,對罪魁禍首生死門門主卻一直耿耿于懷,将來勢必要讨個說法的,隻是他現在不想麻煩奚央,也就說得語焉不詳。

  奚央道:“你看願力修行苦難也不少于靈力,不如跟我回天玄宗,安逸修行,我必定讓你晉級元嬰。

  顧景行笑了一笑:“若圖安逸,你當日為何要去真幻道人的墓?

  奚央一時被問得啞口無言,隻得讪讪轉移話題:“你說的那另外一人,是何來曆,有何特征,與你可有仇怨?

  “來曆不知,隻知曉他是石靈根,練氣三層修為,但這些想必隻是表面僞裝的,具體如何我就不知了。
”顧景行說道,又将幽水澗的危險和石成玉在幽水澗裡的表現說了一番。

  隻是石成玉在幽水澗裡露出的一手,對練氣來說高不可攀,但對奚央來說也不過爾爾,難以判定那人究竟是何修為,師承何處。
而聽顧景行描述,那人也不像是與他有怨,怎麼會在救了他之後又來害他?
或許那場夢真的隻是一場巧合。

  顧景行看奚央頗為在意昨夜,問道:“你今日趕回來,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奚央看他一眼,不忍告訴他有人要害他的事實,怕他擔憂,便說道:“也無大事,隻是心有所感,不知是吉是兇,也不知是身邊何人,等我再問問天玄宗那邊,最近可有異事。

  不管如何,肯定是有人對顧景行心懷不軌,奚央既已察覺,就不能放任此事,近日都得和顧景行形影不離才成。

  于是他和顧景行談話後,立即向守墨長老說明,不能再去燧人氏了,隻得讓天玄宗再派一人前去。

  守墨長老雖答應了,但話裡話外都對奚央進行了諄諄勸導:“你是天玄宗少掌門,此事本該由你出面才最合适,也不是要你為天玄宗做什麼,但你萬法歸一道以權開始,須得好生曆練才是。

  奚央隻得暫時裝作看不懂的樣子,将少掌門令牌默默塞回乾坤袋。

  ......

  “娘,我的牙還長不出來!
”許含煙紅着眼圈跑進來,捂着嘴還嘶嘶地漏氣,“明天就是及笄禮了,我要怎麼見人!

  莫蘊娘正在翻一本書籍,不曾擡頭,說道:“你當初驕縱蠻橫時,可想過别人是怎麼看你的?

  許含煙快哭了,委屈地叫道:“我哪有驕縱蠻橫!
是你和爹說的,女孩子不能任由人欺負,我隻是不讓人欺負我而已。
誰知道...是弄錯了......”

  “不能任由人欺負。
”莫蘊娘忽一歎息,問道:“你爹呢?

  “不知道,整天看不到人。

  “我去看看你爹吧。
”莫蘊娘放下書籍。

  許含煙急得直嚷嚷:“那我的牙怎麼辦!

  “隻是少了兩顆牙,總比傷了元氣強。
”莫蘊娘說道,人已遠去。
不多時,就來到許城主的書房前,外頭有兩位守衛,本想攔阻,見是城主夫人,手上猶猶豫豫的,兩人面面相觑,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莫蘊娘推開書房門,許城主确實在裡面,對莫蘊娘的靠近似乎一無所知,聽門開了,臉色一變,見是莫蘊娘才放下心來,笑道:“蘊娘,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莫蘊娘溫婉笑道:“明日便是含煙的及笄禮,想問你,是否還有遺漏的。

  許城主道:“你大可放心,寶貝女兒的及笄禮,做父親的怎麼可能不辦得周到?

  “嗯。
”莫蘊娘應道,忽而皺起了眉:“你受傷了?

  許城主不在意一笑:“小傷而已,近日城主府忙于及笄禮,城裡賊來盜往的,又有宵小觊觎我城主的位置,我抽空懲戒了他們一番,落了一點不礙事的小傷。
休養幾天就無幹系了。

  莫蘊娘聞言拿出幾瓶丹藥,交于他,“這是我上次去奈何天,殷落送我的一些丹藥,你拿去用了吧,别在及笄禮上出了意外。

  許城主接過丹藥,沉默了片刻,道:“蘊娘,你可曾後悔離開奈何天?

  莫蘊娘輕輕一笑:“女兒都長大了,談什麼後悔。

  許城主也笑了,“是啊,轉眼,含煙長這麼大了。

  莫蘊娘從書房裡出來,仰頭看了眼日頭,眯着眼睛,覺得刺痛,便快速返回卧室,屏退了衆人,隻留下大丫鬟,“我讓你找的人可找到了?

  “找到了,正在被送來的途中。

  “嗯。
”莫蘊娘揉揉額頭,揮手道:“你先下去吧,别讓人來打擾我,讓我安靜休息幾個時辰。

  ......

  許含煙及笄禮當日,霓裳歌舞班均早早起**,換上了統一的新服裝,顔色款式略有不同,但整體看上去卻挺和諧。

  老班主在院子裡清點人數,問道:“晏懷怎麼還沒到?

  “快到了!
”裴竹扒在晏懷門口喊道,看着屋子裡的晏懷磨磨蹭蹭地穿鞋穿衣。

  顧景行和奚央也在裡面,顧景行驚喜道:“你已經打通了修真屏障,進入練氣一層了?

  晏懷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顧景行笑道:“看吧,你修行用的願力全是因為有人真心喜愛你彈奏的樂曲。

  “那是因為他們不曾看到我的樣子。
”晏懷低聲道,别扭地正了正身上這套白色滾金邊的衣裳,隻覺得太高調顯眼了,他第一次穿這種衣服,哪哪都不舒服。

  “難道你覺得喜歡你曲子的人都是這般膚淺的人?
”顧景行反問。

  晏懷不說話,也不出去。

  顧景行無奈地歎氣,對奚央使了個眼色,然後把房間的銅鏡擺在晏懷面前:“放心,今天我們也是在角落裡表演禮樂,一般人看不到你,即使看到了,還有奚央呢。

  晏懷看向那面銅鏡,頓時瞳孔放大,那裡面映照出來的哪是他那副醜陋的面貌,而是一個白白淨淨的人,雖說不是多好看,但也是五官端正,看得舒服,不似晏懷的長相令人生厭。

  其實奚央不過是在銅鏡上施了幻術,蒙蔽了晏懷的眼睛,他真實的長相還在臉上擺着。
但晏懷一無所知,還以為元嬰真人真的神通廣大改了他的面貌,即使隻能維持一天時間,也足夠讓他涕零了。

  晏懷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地扶着銅鏡,眼也不敢眨,也不知是激動還是難過。

  裴竹在門邊叫道:“哇塞,好帥!

  顧景行扶額,裴竹跟着他演了那麼久的幻戲,演技怎麼還是如此浮誇。

  好在晏懷此刻迷迷糊糊的,敏感自卑的心态在此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沖擊,一時察覺不出裴竹故作的姿态,反倒因此又多看了幾眼銅鏡裡的人。

  “走吧,不要遲了。
”顧景行催促道。

  晏懷這才挪動腳步,慢慢往外走,走至門口又回頭看了眼銅鏡,确定銅鏡裡還是那個白淨的小生才敢踏出門去。

  “哇!
晏懷今天變好看了!

  “玉樹臨風啊!

  顧景行看着那群樂師們嘴角直抽,浮誇的畫風。

  晏懷仍舊迷糊,被一通誇更是語無倫次,跟着歌舞班暈暈乎乎地到了城主府。

  笄禮程序複雜,講究諸多,霓裳歌舞班在其中也不過是起到一點小作用,多數時間是在等待,不過霓裳歌舞班也曾為不少人的及笄演奏過禮樂,唯一算作變數的晏懷此刻還沉浸在迷之自信裡,都沒失禮。

  顧景行無所事事,看到祁覓雲本想過去聊一會兒,可見他神色冷淡,連駱雪飛都似乎心情大不好的樣子,顧景行也就識相地不去打擾了,免得讓人以為他是去顯擺了。

  笄禮結束後,來賓都不曾離去,等着參加晚間的禮宴。

  依舊在觀月樓裡,男賓女客歡聚一堂,霓裳歌舞班因為禮樂演奏也在邀請行列,換掉了演奏服便趕去觀月樓。

  晏懷面色紅潤,顧景行打趣道:“你今天表現得不錯啊。

  晏懷激動得不知該說些什麼,左右看了幾眼,生怕被人瞧出來自己現在這副樣子是假的。

  顧景行失笑,眼角餘光卻忽然瞥見對面走廊走過去一個人,看上去有幾分面熟。
不等他多想,就聽見裴竹忽然大喊大叫起來:“是他!
顧哥,快看!

  她的聲音引起了對面那人的注意,那人側過頭,仔細看了遍這邊的情況,看清了顧景行和裴竹兩人的臉,忽然神色一變,連忙急匆匆地離開。

  顧景行也是神色一變,他已然認出了那人,正是生死門門主!
他昨日才提起過幽水澗一難,今日就看到罪魁禍首,也難怪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快抓住他!
他差點害死我和顧哥!
”裴竹叫道,差點就自己沖上去抓人了。

  歌舞班其他人還在莫名其妙當中,奚央當即一揮手,那人就被定在那裡,又一收手,那人被隔空吸過來。

  裴竹上前就是踢了幾腳:“你差點害死我們你知道嗎!
狼心狗肺,枉我們給你賺了那麼多錢,說翻臉就翻臉!
居然還把我們騙到幽水澗,今天遇到你,就有仇的報仇就有冤的報冤!

  生死門主從百米開外突然被移到這裡,不知發生了何事,驚懼異常,又動彈不得,吓得不輕,哪有以前威風的樣子。
看得裴竹解恨,又狠狠踢了幾腳,直把他踹得翻倒過去。

  “怎麼了?
”老班主問道,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裴竹這麼生氣。

  顧景行沉着臉,他雖然對生死門門主同樣記恨在心,可是突然看到他,還是覺得太過巧合了,總覺得不安。

  奚央聽到裴竹說起幽水澗三字,再看顧景行臉色,也明白了一二分。

  果然,裴竹氣不過地叉腰罵道:“他就是個畜生!
我和顧哥以前在他門下當外門弟子,拍一些拿命去冒險的節目,我們勤勤懇懇地為他賺了不少錢,結果我和顧哥要離開了,他一邊假心假意地說讓我們為他拍攝最後一期節目,結果另一邊把我們騙到十分危險的幽水澗,這還不算,他還在外面使手段,引了河水去淹我們,是怕我們死得不夠徹底嗎?

  裴竹說到氣頭上,眼圈兒都紅了,雙肩直發抖,那段在幽水澗的記憶實在讓人後怕,要不是有石成玉這個奇怪的人來救,就算他們就九條命也不夠在幽水澗逃生的。

  歌舞班的人聽了,一個個義憤填膺地指責生死門門主。
奚央昨日還以為顧景行在幽水澗是意外,誰料是人為,他看向顧景行,卻見顧景行臉色深沉,也不知在想什麼。
奚央雖為他不平,但顧景行未說話,他也隻得暫且忍着。

  生死門門主懵了一會兒,想起白日裡那人對他說過的,“你得罪了一位你得罪不起的人,想要活命,就得老老實實按我說的去做,也不是要你撒謊,隻避重就輕罷了。

  生死門主此刻被束縛住,内心恐慌,他築基修為不說橫行霸道,但至少也不會遇到什麼就毫無反抗之力,但現在他的的确确是全身綿軟,根本反抗不得,他當即痛哭流涕,恨不得以頭搶地,“不是我想害你們的!
害死你們對我有什麼好處,雖然你們不再繼續入我門下,我也不開心,但實在沒必要殺人滅口啊!

  “不是你害的,難道是老天下雨河水自己淹的嗎?
是幽水澗自己走到我腳下的嗎?
”裴竹不解氣地又踢了他兩腳。

  生死門主伏跪在地上,求饒道:“是金鼎門要害你們的!
我一個小小宗門,怎麼跟金鼎門那等龐然大物相比,他們随便捏一個手指就能捏死我,他們讓我作甚,我隻有乖乖照做啊!
就說騙你們去幽水澗一事,也是他們出的主意,我當初在幽水澗外也不忍心,說沒必要再倒灌水進去,可他們不聽我的,我也無可奈何啊!
事後我也常常後悔,幸好你們都相安無事,否則我要内疚一輩子!

  “金鼎門?
”裴竹咬牙切齒道,“我看着那個祁覓雲和劉肅就不像是個好東西!

  “等等。
”顧景行蹙眉,到此時才說話,問道:“你怎麼會突然來執博城?
西方界與南方界相隔并不近。

  生死門主哭訴道:“自從你走了後,我的節目就再也比不過後來跟風的那些人,整個生死門也都走的走,傷的傷,我被逼無奈才來西方界的,後來又聽說執博城最近有大事,我就想來碰碰運氣,沒想到才跟着賓客混進城主府就遇到了你們......”

  顧景行不為所動,繼續問道:“你說是金鼎門想置我們于死地,你可有證據?
我們與金鼎門無冤無仇,他一個堂堂大宗派,何苦于我們一介散修過不去?

  生死門主哭道:“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不過我敢對天發誓,是金鼎門指使我這麼做的,就算讓我和金鼎門當面對質,我也敢的!
對了,我記得一件事,他們無意中說漏了嘴,說你當初本來可以進金鼎門的,都已經進了第一輪選拔,可是有人看你不順眼,暗地裡叫人把你趕走了。
是不是?

  顧景行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這事的确發生過,但他從未和人說過,想必金鼎門也不會記得當初選拔的時候有他這麼一号人,若不是有心人存心針對,這事怎麼傳到生死門門主耳裡的?

  奚央見此,再也沉不住氣,他當初還在天玄宗等顧景行來找他,豈料顧景行被人構陷,身處水深火熱之中,一時間又是心疼顧景行又是懊惱自己,他說道:“是真是假,去問問金鼎門便知。
我倒要看看這‘堂堂大宗派’,與我天玄宗相比,到底有幾分能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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