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滿嘴胡言亂語
沈東明越想越惱火，驅車前往他送給葉潇潇的公寓，卻撲了個空，又去齊振楠的公寓，這一次，總算沒白跑路。
開門的人是睡眼朦胧的齊振楠，他看着沈東明有幾分詫異，用低沉的聲音問：“你找潇潇？
”
“潇潇在不在？
”沈東明說話的同時闖入了室内，齊振楠沒能攔住他。
此時此刻，葉潇潇正在給心心洗涮，見到沈東明氣勢洶洶的出現，表現出的詫異不比齊振楠少：“你怎麼來了？
”
“沈叔叔……”看到沈東明，正在刷牙的心心甜甜的笑了，滿嘴都是白泡沫。
“跟我走！
”沈東明猛然抓住葉潇潇的手，一邊往外拉一邊說：“我會像對待自己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心心，你可以放心的跟着我！
”
“沈東明，你幹什麼，放手！
”葉潇潇又氣又急，不知道沈東明發什麼神經，昨天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今天又跑到齊振楠的公寓來撒野。
是她太縱容他了嗎，才能如此的有恃無恐。
沈東明對葉潇潇的抗議充耳不聞，杵着拐杖一腳深一腳淺的往門口走，從錯愕中回過神的齊振楠跟上去，擋在了他的面前：“你要帶潇潇去哪裡？
”
“不管你的事，潇潇是我的，我會好好照顧她！
”
沈東明義正嚴詞的對齊振楠宣布他對葉潇潇的所有權，經過了昨夜，他已笃定葉潇潇會跟着他，不然不會那麼熱情的回應。
葉潇潇會跟着齊振楠隻是因為想給心心一個完整的家，并不完全是因為愛。
葉潇潇被沈東明的說辭激怒了，粉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肩膀上：“沈東明，你瘋了，快放手，我不會跟你走，昨天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你為什麼還這樣……是你說要成全我們，現在出爾反爾有意思嗎？
”
“是，我是說過要成全你們，你既然和齊振楠在一起就不要來招惹我，昨晚我就說過，我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憐憫，你可以心安理得的跟齊振楠走，很快我會忘記你，愛上别的女人，世界上的女人千千萬萬，總有一個對我的味口，可以取代你，可是你是什麼态度，你那麼做是什麼意思，我不是一個随便的男人，任你予取予求！
”
沈東明死死握住葉潇潇的手，雙眼赤紅，倒映着她的影子，此時此刻，他的眼中隻有葉潇潇，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沈東明你在說什麼啊，昨晚？
”葉潇潇驚覺到問題的所在，厲聲質問：“我昨晚根本就沒有見過你，也沒有和你通過電話，我一直和振楠還有心心在一起，你是不是在做夢，把夢和現實弄混了？
”
“昨晚你明明一直和我在一起，不可能是夢，不可能……”沈東明拼命搖頭，拒絕相信葉潇潇的話，昨晚，她和他在一起，不是和齊振楠。
葉潇潇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齊振楠，向他求助：“振楠，你快告訴他，我昨晚和你在一起。
”
“你冷靜點兒，坐下來喝杯水！
”齊振楠已從沈東明的話語中發現了蛛絲馬迹，心平氣和的招呼他去沙發邊坐下。
在齊振楠的示意下，葉潇潇去廚房沖水果茶，沈東明癡望着葉潇潇，即便是她在廚房中看不到人影，他依然目不轉睛的盯着她離開的方向。
不多時，葉潇潇端着兩杯水果茶出來，沈東明下意識的去拉她的手，被葉潇潇不悅的躲開。
葉潇潇緊挨着齊振楠坐下，心心拿着梳子和皮筋過來，讓葉潇潇給她紮辮子。
靜谧的房間内隻有葉潇潇低聲和心心說話的聲音，沈東明盯着她的眼睛絲毫不掩飾占有欲，盤算着喝完茶便帶她離開。
齊振楠見沈東明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才開口：“昨晚你見過潇潇？
”
……
“嗯！
”沈東明冷冷的瞥了齊振楠一眼，目光又回到了葉潇潇的身上，他豈止是見過葉潇潇，還和她纏綿悱恻，共度春宵。
她的身體那麼香那麼滑，讓他不知疲倦的探索，險些将他的魂勾了去。
“我乘坐的飛機昨晚七點半到達濱城，潇潇帶着心心七點不到便在機場等候，從市區到機場有四十分鐘的車程，也就是說潇潇和心心最遲六點二十就離開了市區，我們快九點才回來，然後一整夜，潇潇都和我在一起，請問你是什麼時候見到的潇潇？
”齊振楠冷靜的分析給沈東明聽，如果不是他的夢或者幻覺，那便是另有其人，不可能是潇潇和他見面。
沈東明劍眉緊蹙，想不起具體的時間，昨天他渾渾噩噩，半夢半醒間睜開眼便看到了葉潇潇，喜懵了哪裡還管時間。
“這麼說吧，昨晚，不管是幾點，潇潇都不可能和你見面。
”齊振楠将沈東明沉思的窘态收入眼底，心下一沉，眸色中多了幾分擔憂。
沈東明如果沒有嗑藥，不會連夢境和現實都分不清，一定是另有其人和他見了面……齊振楠越想越覺得事情蹊跷，沈東明那麼愛葉潇潇，就算是一個和葉潇潇長相相似的人，他也不可能分不清。
到底是怎麼回事？
沉默了許久，沈東明才開口求證：“昨晚你們一直在一起？
”
葉潇潇和齊振楠異口同聲的回答：“是！
”
“不可能！
”沈東明驚詫不已，雙目膛圓，盯着葉潇潇，仿佛不認識她一般，他失神的喃喃自語：“昨晚你明明，明明……和我在一起……我們……”
一整夜肢體糾纏，相交相融……
“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一定是你喝多了，把夢當成了現實。
”葉潇潇不客氣的将沈東明的話堵了回去，她現在後悔不已，之前應該更果斷一些和沈東明斷得幹幹淨淨，發現現在這種事，都是她咎由自取。
沈東明有苦說不出，抿了抿唇，看着葉潇潇，低聲說：“我沒有喝酒。
”
他承認自己确實喜歡喝酒，但昨晚和前晚，他明明滴酒不沾，根本不可能發生酒後亂性那種事，更不可能認錯人。
“那就是睡糊塗了。
”葉潇潇猛然想起一件事，急急的問：“你見到的人長得和我一模一樣嗎？
”
“是的！
”沈東明不假思索的點頭，難道是老天眷顧，排了和葉潇潇一模一樣的天使來安慰他？
葉潇潇像被擊中一般的瞪大眼睛：“一定是顧美芸！
”
“顧美芸？
”沈東明和齊振楠詫異的看着她，怎麼和顧美芸扯上了關系？
“對，一定是顧美芸。
”葉潇潇使勁的點頭：“上上個月她找我說她想整容成我的樣子，代替我待在沈東明的身邊，要我跟她一起去整容中心，我沒去，還勸她别整容，我以為她說說就算了，沒想到她真的這麼做了，唉……她真傻！
”
聞此言，沈東明的大腦“嗡”的一聲炸響。
是顧美芸，顧美芸……整容……天，瘋狂的女人！
沈東明失神的站起身，杵着拐杖慢慢的離開，他孤寂的背影令人憐憫，葉潇潇歎了口氣，和齊振楠雙手緊握。
沈東明到達公司，秘書Molica很會察言觀色，發現他心情不好，立刻大氣也不敢出，放下需要簽署的文件便悄悄離開他的辦公室，唯恐遭池魚之殃。
坐在老闆椅上，沈東明點燃了一支煙，有一口沒一口的抽。
腦海中反反複複都是一個聲音在說，竟然是顧美芸，是顧美芸……那個女人瘋了，正常人一定做不出這種事！
沈東明感覺自己也快瘋了，顧美芸是什麼意思，來來去去，逗他玩兒嗎？
白天不見人影，晚上如約而至，不說話，隻做愛，一切的一切都透着詭異！
濱城數百萬人口，沈東明卻不知道該去哪裡找顧美芸，她如老鼠般隐藏在這座城市中，晝伏夜出，也許在某個暗處，注視着他。
一支煙很快抽盡，将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裡，沈東明又點燃了一支煙，直到秘書Molica通過内線告訴他“寰亞”集團的代表前來談合同，沈東明還會一直悶悶不樂的抽煙，什麼事也不想幹。
“知道了！
”沈東明将剛開始抽的煙扔進煙灰缸，杵着拐杖走出辦公室，他總是在合作方到達之前去會議室，正襟危坐，給人壓迫感。
談判進行到激烈處，沈東明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這一站壓迫到了小腿的傷處，痛得他直冒冷汗，臉色發青發白，他咬牙緩緩的坐下，愣是沒吭一聲。
直到談判結束，送走了“寰亞”集團的代表，沈東明才一字一頓的對秘書Molica說：“叫救護車！
”
“啊？
”Molica不明所以的看向沈東明。
“快去！
”他痛得快暈過去了。
Molica看出沈東明臉色不對勁兒，連忙撥打了急救電話，很快将沈東明送入了醫院。
醫生說正在愈合中的小腿腿骨裂開了，這一次開裂不同以往，很可能加重他的病情，影響走路。
他已經是靠拐杖走路的人了，大不了一輩子用拐杖走路，沈東明無所謂的笑笑，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他經曆的苦難夠多了，這點兒傷不算什麼。
醫生要求沈東明住院觀察，他躺在病床上，看着夜幕降臨，忍不住去想，顧美芸會不會到醫院來，如果她來了，他該怎麼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