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拯救與線索
我覺得沒人比我更悲催,最恨有人跟我比慘了。
好容易找到的鑰匙,卻隻能開一次門,等會兒我還要找呢,這倒好,一下就給斷了。等一會兒我如果再找到一把鑰匙,是救别人還是救我自己呢?
太黑暗了啊,江水肯定是故意在坑我,這回的手段更下作了而已,不在規則上玩高端,竟在這種下三濫的地方搞陰謀,劣質鑰匙都出來了,請問你吃相還可以更難看一點嗎?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半截鑰匙,差點又想罵人。
這都什麼材質啊,看上去像是石頭,又像是玻璃,晶體狀堅硬的東西,江水你是物理課沒學好嗎?這種東西雖然很硬,但經不起形變的,就比如玻璃雖然硬度比鋼鐵還強大,但是一碰就碎,怎麼能拿來做鑰匙呢,這不是故意坑人就是缺心眼。
我站在那裡替他把先祖數了十八代,想死的心都有了,對手可是江水,不是天真的小熊。
忽然咔咔的聲音傳來,棺材蓋子貌似要打開了,情況太突然我吓了一跳,趕緊後退。
棺材蓋子繼續打開,終于露出了裡面的空間,真有人在裡面,是徐慧!
我清楚地看見她的頭部,頭頂上居然有一朵小小的火焰,但身體部分很模糊。
“徐慧!快出來,我來救你!”我大喊着,太好了,我的努力還是有成效的。
我沖過去要把她解救出來,但後面一個力道拉住了我,我怎麼跑都過不去,不耐煩地扭頭一看,是隽繡,這小三剛才喊她不管我,怎麼現在自己跑出來了?
“你什麼意思,我要救人啊!”我對她喊。
她卻搖頭:“你要這樣把她拉出來,不是救她,而是殺她。”
一句話我立馬就安靜下來了:“此話怎講?”
“那個江水抽他們的魂魄囚禁在這裡,是不可能完全抽出來的,否則人就死了。”隽繡對我解釋,“所以,這位姑娘在這裡隻有一魂一魄,并不完整。”
“那又怎麼樣,一魂一魄也要救啊,否則他們都成植物人了。”
“魂魄不全就會散,你把她拉出來就魂飛魄散了,還怎麼帶回去,這是救她嗎?”
我怔住了,敢情鬧半天我根本救不了他們?那我到這塔裡來折騰幹嘛啊,還不如拼命逃跑,江水這小子太不講究了,明明是個高手,卻總用這種下三濫來耍别人。
但隽繡又安慰我:“不會沒有辦法的,他這麼說了,規則肯定就是你能救人,隻是你還沒有找到救人的辦法而已。”
“那你說線索是什麼,她一魂一魄隻能待在這棺材裡,我還能扛着這麼大的棺材回去?不止她,四口大棺材啊,蒼天啊……還有,我鑰匙都斷了,自己能不能出去都是問題。”
隽繡也在房間裡走了起來,一邊安慰我:“你先冷靜,線索要找肯定是會有的,既然已經進入了這個局,我們就得按照規則來,又不是沒路了,遊戲肯定會有路的。”
讓她找吧,我呆呆地看着徐慧的腦袋,又看了看她模糊不清的身體,然後把斷掉的鑰匙挑了出來,尋思着找什麼膠水沾上,我估計都比原來的要靠譜,可惜我沒帶膠水。
“小熊,你有什麼辦法嗎?”我大聲問,誰也别想閑着。
小熊搖頭:“我也不知道,隽繡知道得多,她一定有辦法的。”
隽繡一聽這話就來了脾氣:“你叫我什麼?這是你叫的嗎,哪怕你不敬我一聲前輩,就憑咱們這樣貌你也該叫聲姐姐。”
小熊淡淡說道:“該誰叫誰姐姐,你懂不懂規矩?”
隽繡一下就蔫兒了,回頭狠狠瞪我,這又和我有什麼關系?
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喊她:“隽繡,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别鬧了行不行,先想辦法看看這鑰匙能不能沾上,回頭我試試棺材能不能扛得動。”
“你說什麼,沾上?”隽繡忽然頓住。
“沒錯啊,你不知道膠水嗎?”我解釋,“你們那個時代也應該有漿糊了吧,意思差不多,但膠水更強大,甚至能把兩段鋼筋沾在一起呢,如果現在有就好了。”
“對啊,連上。”隽繡興奮起來,“你應該聽說過破鏡重圓吧?”
“你興奮什麼,我聽說過啊。”
“曾經發生過這麼一件事,隋朝滅南陳,太子舍人徐德言與妻樂昌公主在國破家亡之際,将一面銅鏡破成兩半,各執一半,相約來日……”
“别來日了,人家那是鏡子,我們這是鑰匙,有什麼關聯?”
我不客氣地指出:“再說了,破鏡重圓指的是一個重逢的念想,那故事到最後鏡子也沒複原,你當是玄幻故事嗎?而且兩夫妻還挂了一個,你到底在樂什麼?”
“就是故事!”隽繡肯定地說,“線索和故事有關,你把這件道袍穿上。”
就是地上那件道袍?我沒有猶豫就拒絕:“那件衣服哪是人穿的,老遠都能聞到一股黴味,說不定還是從死人身上拔下來的呢,我才不幹,要穿你自己試試。”
“當然必須是你來試,因為這是你參與的遊戲,不是别人。”隽繡語重心長地勸道。
說的也是,可我幹嘛要穿那破衣服?
隽繡繼續對我說:“鑰匙的線索就全靠這道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道袍你穿在身上,可以把徐慧的一魂一魄帶走,這衣服這麼多年了不是個簡單的東西。”
這我倒是感興趣了,穿上件衣服就可以救徐慧,那我無所謂啊,不過是髒了點而已,我問小熊:“她說的都對嗎,有沒有忽悠我?”
小熊搖頭:“我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好吧,比見識,我們加起來都不是隽繡的對手,畢竟幾百年了,我們覺得新鮮的東西她看都看到煩,那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就走過去直接把道袍穿了起來。
道袍其實和裙子差不多,就一個罩子,下面風吹進來涼快得很。
“那我現在可以用衣服裝着徐慧了?”我問隽繡。
她點點頭:“你可以試試,我不會看錯的。”
“等一下!”小熊跳下床,蹦到我身邊,然後直接攀上了我背後說,“我要貼着爸爸,不能讓其他女人占便宜。”
看看,其他邏輯鬧不清,這種事她倒是挺溜的。
也随她去了,我又走到打開的棺材面前,在隽繡的提示下,伸出寬袍大袖一佛。
徐慧的一魂一魄就真的不見了,附到衣服上了嗎?我回頭一看,果然是她,貼在小熊的背後緊緊抱着。
我剛想問隽繡現在怎麼辦,鑰匙的線索在哪裡,她就朝我過來,也附上了我背後。
再回頭一看……嚯,三個腦袋歪着看我,記得我一個鄉下朋友吹噓說他那小摩托車能載三個人,大體情況就像現在這樣的。
“現在怎麼辦,鑰匙的線索在哪裡?”我問隽繡。
隽繡說:“别回頭看我們,你看看前面就知道了。”
我剛一回頭,周圍頓時亮堂了,可環境景物也變了,我居然不是在塔頂上,此時也不是夜晚。豔陽高照,春光明媚,我居然是在江中的一條船上,周圍青山碧水,妥妥古代小資的感覺。
我身上的道袍也變了,變成一襲長衫,周圍好像有人,幾個人一身古裝看着我。
其中一個女子穿着特别華麗,看着我巧笑嫣然:“如此美景,公子何不賦詩一首?”
“慚愧!”我歎息一聲,這是真慚愧,“姑娘,詩的話,我隻會床前明月光。”
這時旁邊一個小子居然歡呼起來:“太好了,公子居然會念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