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詭異小村
聽他這麼一說我急了:“大哥,現在是辦我的事,你還有閑工夫清理門戶?”
“怎麼說,這也是我出來的目的,而且還一舉兩得。”他對我說,“我這個師兄為逃避師門責罰,在這裡弄出了個陰陽眼,他還以為躲得掉呢,那我們就借用他的地方藏身。”
“陰陽眼?就是傳說中可以看見鬼的那種眼睛嗎?”
“不是,就是一個通陰陽的門,當然普通人是看不到的。”
水哥對我解釋:“對玄門的人來說,有一個法門是觀氣,可以搜查出特定人和物件的所在,但陰陽眼就能擾亂陰陽氣,讓觀氣術很難發揮作用,效果很好,但這裡面有個麻煩,就是陰陽眼很難控制,打開的程度不夠不足以擾亂陰陽氣,開得過了又容易引來陰煞。”
“就是像雷達幹擾一樣?”
“差不多吧,一般開陰陽眼的地方都是鬼氣森森的。”
我想了想,好像哪裡不對:“大哥,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拿這個忽悠我,這種清理門戶的故事隻發生在武俠小說裡好不好,你還真當自己是警察啊,人家也是公民,你沒有執法權。”
“一行有一行的規矩,這個事情警察還真管不了。”
他傲然說着,轉身朝那個村子走去:“跟我來,今晚把事情處理了,你我也就有了藏身的地方,陰物也靠觀氣來找人,躲在陰陽眼附近她就發現不了我們,再慢慢想辦法對付。”
我隻有跟上,現在貌似除了他沒一個靠譜的,但我對他這樣的行為産生了質疑。
就水哥這種歪瓜裂棗的,一個人敢來找他師兄晦氣,他打得過嗎?
其他方面我還有不懂的地方,一邊問他:“水哥,按理說什麼厲鬼之類的東西不是都穿紅衣嗎,跟着我這個是穿白的,應該不是因為有什麼怨氣吧?”
他轉頭瞪了我一眼繼續走:“這種說法專業嗎?那是拍電影,當然要用視覺沖擊力強一點的眼色,像皿一樣的眼色最能吓人,但真實情況卻沒有定論,換個顔色就厲害了?那是扯淡。”
“我的意思是,這裡面是否有什麼誤會?我和那小鬼近距離接觸過,她要害我的話現在早沒命了,可她沒有,現在想起來,惡作劇的成分更多一些,未必有害人之心……”
“你懂什麼!”
水哥又轉了過來,對我正色道:“陰陽兩隔,人鬼殊途,這些話都是白說的嗎?就算她沒有什麼惡意,纏在你身邊就是不對,靠近都是害了你,什麼意圖重要嗎?重要的是結果,她應該存在的環境和你不一樣,黏在一起勢必會損害一方。”
他說得好有道理,我也沒什麼說的了,跟着他走了幾裡路,進到了村子裡。
确實是鬼氣森森,一進村就連我都發現了。
一般這樣的村子晚上都很安靜,隻有村中央一個小賣部亮着燈,那燈光居然有種幽綠的感覺,仿佛特殊處理過的電影場景。小賣部能看到的有老闆和他女兒,居然還有燒烤賣,小賣部前面搭了個棚子,一個老頭和一個壯漢在裡面喝酒,吃燒烤和花生。
我悄悄拉住水哥問:“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呢,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這才對了。”水哥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一會兒過去的時候,你什麼也别說,什麼也别做,讓我來,陰陽眼看來就是這裡了,隻是我那個師兄還沒有露面,我得把他逼出來。”
高手過招,我是該閉嘴,可他要是玩不過這些人,我一個人怎麼跑?
水哥帶我走過去,在一張空桌子坐下來,老闆的女兒過來了,是一個小丫頭,十多歲的樣子,笑盈盈地問我們:“兩位吃點什麼?”
這樣的燈光下,我仿佛看誰都不清楚,隻是大緻從那丫頭的輪廓判斷。
水哥哼了聲:“我們是來找人的,這村裡的人你們肯定都認識吧?”
那小丫頭居然還發脾氣了:“都來了這裡,不吃點東西怎麼像話,你們又不是本村的人。”
一般的村裡排外都很嚴重,畢竟這是人家地盤,整個村就和家一樣,你不好好說話人家也照樣不鳥你,水哥也不想就這樣翻臉,就沉聲說:“那來兩瓶啤酒吧。”
“那吃點什麼東西下酒嗎?”小姑娘并未就此放棄。
水哥就轉頭看了看我,這是我可以說話了嗎?
我出門本來就是要吃宵夜的,又聞到了燒烤的香味,就對那小姑娘說:“随便來幾串燒烤吧,越快越好,有什麼來什麼。”
村裡的東西也不可能貴到哪裡去,我想着這樣應該沒問題,她不可能随便能上龍蝦鮑魚吧?
“好嘞!”
小姑娘轉身就走,馬上就給我們拿來了兩瓶啤酒,然後用碟子裝了一盤燒烤拿過來。
我一看是雞爪子,行吧,總比沒有好,抓起一串就啃,水哥看我啃得香,也拿起了一串,同時問那小姑娘:“小妹妹,你們這裡都是本村的人嗎?”
小姑娘笑眯眯地回答:“這得看您怎麼理解了,姑娘都是從外面嫁進來的,可也算本村人。”
她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了許多小說影視作品裡的鄉村場景,一般村頭都住着一位寡婦什麼的……我勒個去!
這時候一個大兇大臀的女人走過來了,長相還很俏麗,那股成熟的韻味老遠就能聞到。
她過來竟一屁股坐在我們對面,咯咯笑道:“兩位兄弟好面生啊。”
我和水哥對視了一眼,這和她有什麼關系,她是來招攬顧客,還是本村警察?
水哥也不好說别的,幹脆就問這個女人:“我們來找一個兄弟,據說他住在本村。”
“是嗎,我們村子現在除了你們兩個,沒有外人。”那女人嬌笑着說。
“那麼你是誰?”水哥有些惱火了,雙方似乎有某種敵意。
這個時候另一桌喝酒的壯漢哈哈笑着說:“她可是王寡婦,你們兩個有福了,哈哈。”
果然是寡婦啊!
和他一起喝酒的老頭也嘿嘿直笑,臉上周圍都堆到一起了,真是老不正經。
水哥是真火了:“你們不用這樣,我們找人和你們沒關系,他又不是你們村裡的人。”
王寡婦依然含笑:“知道,但我們村現在确實沒有外人,你要找的人大概是走了,前些日子我丈夫死了,村裡就發生很多怪事,是那個人做了法事才保得我們平安,你們是找他吧?”
“對,對!他去了哪裡?”水哥有些激動。
這時王寡婦卻笑而不答,我發現其他人也看向我們這邊,同樣帶着詭異的微笑。
感覺情況不對,啤酒味兒都怪怪的,我拿起瓶子一看,這牌子……現在沒有這種啤酒,記得這牌子我隻在小時候見過,後來啤酒廠倒閉了,難怪喝起來不對勁,剛才是太渴了沒發覺。
我去,這不會是十幾年的存貨吧?
水哥也發現了我的怪異,低頭看了看他手上的瓶子,然後眼神往桌子上一瞥,低聲驚呼。
我被他吓的,也往桌子上看,這麼一看我直接就魂飛天外。
那碟燒烤,哪裡是什麼雞爪子啊,就是串起來一根根的手指,人的手指!
胃裡頓時一陣翻湧,我頭一歪,稀裡嘩啦地就開始狂吐,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我快把胃都吐出來了,吐完了更虛弱,我扶着桌子才勉強不倒下去。
擡頭看看水哥,果然是鐵漢子真男人,居然坐得筆直,面不改色。
他咬着牙說了句:“你們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王寡婦卻一點都不怕他:“知道你有本事,但我們這裡是你能硬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