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鬼門關
這一路,緊張得我都快累死了。
既然江水敢這麼安排,那就應該沒事的,我盡量不去看窗外飛速掠過的燈光,車速剛才我還低估了……先想想怎麼應對江水吧,他還不是完全體,修煉沒有完成,對上了小熊和隽繡兩個,到現在不可能依舊生龍活虎吧,就不信他皿槽一點都不消耗。
從他用小熊和隽繡威脅我的态度看,也沒有以前那麼強勢了。
所以我又戴上了眼罩,我現在已經明白,這東西不是他們故意想搞神秘,而是怕我吓到……一輛破面包能開出這樣的速度,比什麼鬼都驚悚,我還是眼不見心不煩吧。
戴上眼罩抓牢把手,以這種速度開,幾個小時都跨省了。
車終于停了下來,仿佛度過了很漫長的時間,我自己又摘下眼罩,發現車停在一座大山前。此時還是夜晚,什麼都看不見,隻看見山的輪廓,不僅是面前這座山,周圍還有連綿的群山。
這是什麼地方?
我知道是什麼地方意義不大,難道我還能找來增援?
“下車。”外頭一個聲音沙啞地說。
是那個光頭司機,這一路上我有兩怕,一怕這車子散架,二怕這光頭散架……
走下車一看,他居然連腦袋都接上去了,真是不可思議啊。
我不太敢接近,問他:“然後怎麼走?”
他随手一指,不遠處放着一塊黑乎乎的大東西,說:“你進去。”
進什麼去啊這是,我連忙走過去一看,居然是一口大棺材,江水最喜歡的道具就是棺材了吧,可我進去又能怎麼樣,問那光頭:“難道說江水在棺材裡?”
“進去。”他粗聲粗氣地隻有這一句。
我也是醉了,好吧,事到如今我也沒别的辦法,進去就進去,他還能悶死我?
我要是死了,江水怎麼辦?
大步走向棺材,幹脆利落地進去躺着,别說,棺材裡幹燥寬敞,還挺舒服的……
光頭合上了棺材蓋子,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把我帶走的。
然後我就感覺棺材騰空而起,似乎是那光頭扛了起來,雖然看不見,但完全可以感覺得到大概的動靜,就是一個人扛着走的。好誇張,這棺材又大又厚,光是那塊蓋子我扛着都不能走幾步,他卻扛得這麼輕松,好大的力氣啊。
要背我進山?這工作量可不小,他要有這本事就由他去吧,反正他又不是人。
閑着也是閑着,我輕輕喊了一聲:“小小,要聽故事嗎?”
她是我的人質,在交換之前解個悶兒也是不錯的,然而久久沒見動靜。
我此行的目的她也知道了吧,作為敵對的雙方,此時她也是不好意思再出現了的。
好無聊,我就想睡一覺再說,這樣扛着比在車上舒服,于是我沉沉地就睡着了。
回頭想想我的心也真是夠大的,雖然判斷好了局面,可這麼詭異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竟睡得着,也是太累了吧,時間前推一個月的話,發生這種事我起碼幾天睡不着覺。
睡着睡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巨大的震動把我震醒了。
應該是棺材被丢到了地上,我被震得仿佛五髒六腑都移了位,和被人扛着直接往地上摔效果是差不多的,棺木一點都不軟。是到地方了吧,那光頭也不好好放下,應該是沒力氣了吧,不行就别逞能,把我摔壞了,江水會瘋掉的。
棺材差點就倒扣在地上,蓋子也開了,我怕出來,外面伸手不見五指。
憑感覺判斷這裡是森林,有山林的清新氣味,擡頭能看見一些星鬥,但被樹葉遮蔽了大部分,那家夥帶我進入密林裡來了,可為什麼把我直接丢在這裡,江水在附近?
我帶着包來呢,掏出了電筒查看周圍,我找到了那光頭,居然倒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他是……被絆倒了?
這個江水還是真不靠譜啊,明知道晚上黑,山林裡更黑,也不多派一個打燈。
路都看不見,能不摔跤嗎,活人這麼一摔都撐不住,何況他那樣的身體,随時會散架。
我電筒一掃,旁邊忽然一個人影一晃,仿佛朝我這邊沖過來,我下意識就打了一拳出去。
這一拳沒打中人,被人手抓住了,那手仿佛是鐵鈎子一樣抓着我,又硬又牢。
大驚之下我電筒掃過去,是江水?
一張臉離我很近,看臉上的皺紋比江水年紀大,在電筒低角度地照射下陰森森的。
“你是豪叔!”我大喊一聲,居然是熟人。
他放開我的手,勾起嘴唇笑了:“你怎麼來這裡的,還被我師弟抓住了?”
我沒急着回答,反問他:“你怎麼在這裡,上次你回去找他沒發生沖突嗎?你看到小熊她們了嗎?”
“上次我沒輕易出手,江水受傷不輕,但我還得等待時機。”豪叔走到棺材邊坐上去,“你那小鬼嗎?被他帶走了,你為那小鬼而來?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就是我們鬼門的禁地,我師門所在之處。”
有了幫手我自然高興,不過他可不是和我一路的,他确實想清理門戶,但我還要救小熊,所以我沒有告訴他我把鬼新娘小小帶來了,我得掌握着這個籌碼。
“你的師門?”我聽着他這話更驚訝,“你師門要殺他清理門戶,他還敢回來?”
這江水真夠大膽的,人家這裡一個門派呢,一堆人上來你扛得住嗎。
豪叔點點頭說:“是我的師門,其實……這麼多年來,這裡一直被江水所占據。”
“你說什麼,你師父呢,任由他這麼做?”
“鬼門隻有我們三個,我師父、我和他,師父死了,他殺的。”
靠,師徒倆加起來也沒搞得過江水,我越來越覺得他們是靠不住的。
我壓下心中的驚訝,對他說:“我是來救小熊的,江水讓人把我帶到這裡。”
“你傻啊,自己來不是羊入虎口嗎,憑你還來救人?那個伍松呢?”
“他沒跟來,回去找他師父了,我覺得也不太靠譜。”
忽然我覺得,豪叔還是可以指望一下的,雖然他比起江水來很弱,但起碼有一個業内專家提供咨詢,我也不會那麼糊塗了。專家嘛,也不在乎實力如何,一般不都靠嘴炮體現價值的嗎,他能指導兩句就夠了。
這時豪叔歎了口氣:“你也沒什麼别的辦法了啊,我們的目标一緻,讓我幫幫你吧。”
他竟然首先提出了,我當然是驚喜無比:“太好了,我正兩眼一抹黑呢。”
豪叔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也太冒失,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就這麼來了,告訴你,哪怕他傷得動都動不了,在這裡他依然可以對付我們一百個,冒冒失失進去你想過怎麼脫身嗎?恐怕人都救不回來自己還陷進去了。”
“這不是急嗎,再說我也不知道這方面的厲害啊。”
我沒跟他說手裡還有張牌,既然他現在肯幫忙,我覺得沒必要再提這個,這是我和江水之間的事,豪叔雖然和江水也是敵人,但未必就見得跟我是一路的。
豪叔就給我解釋這地方有多厲害:“這是傳說叫七星樓的地方,不是一座樓,而是七座山形成的大陣,又叫北鬥七星陣,靠着這個陣,幾百年來從沒有人能動我鬼門!”
北鬥七星陣?貌似我在哪裡聽說過,全真教?
“這七星陣的七座山是陣眼,又叫風水眼,不知内情的人根本進不去,不管從哪個角度橫穿這片山區都會偏開……”豪叔一邊喋喋不休,一邊朝我招手示意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