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動見狀,心中越發的森冷又浮躁起來,又擔心打鬥的動靜引來其他高手修士,哪裡還敢與對方繼續打下去。
唰唰――
半路收了神通,就是一個轉向,又是繼續逃去。
但很快,便察覺到熊熊的火光,從身後照來,那尊和自己一樣的對手,竟然粘在他的後面,跟了過來。
閃到哪裡,跟到哪裡,如影随行,而對方的氣息,則是更節節高漲起來!
“怎麼可能,難道是兩步半?”
嶽動心中駭然,但他自己分明才一步,自己的鏡像之子,怎麼會就那麼厲害了?
“你真的了解你自己嗎?或許鏡中的那個你,才是真正的你――”
如風似雨一般的聲音,從後傳來,聽不出男女,入耳如夢,又仿佛最恐怖的妖魔,在耳邊吹着氣。
嶽動聽的再一震。
嗖――
犀利的破空之聲,從後傳來。
砰砰――
最後一片爆炸聲響,嶽動眼前一黑,飛快的昏死過去,連自爆的念頭,都來不及生起。
……
嶽動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片廢墟之上,身邊還有朱玉的那尊仙神之身,更有密密麻麻的跪倒在地的修士。
個個面色如死,噤若寒蟬。
不遠處,就是巨大的深淵樣的裂縫,隻要被人輕輕一推,便會掉進去。
而更恐怖的威壓,來自頭頂上方裡。
上方天空裡,一艘紫水晶挖出來一般的怪船橫空,船邊上站着一排人影,隻看了一眼,嶽動就目光直沉下去。
光是知道樣子的,就有雷晨,啼皿,敖千古……
“完了,完了――”
嶽動心中直沉。
另外還有幾十個修士,淩空而立,妖魔守衛一般,鎮壓着,俯視着他們,笑的邪氣得意。
……
“誰幫我去挖出我要的消息來?”
天命目光冷漠,深不可測的說道。
“我來!”
馬上有人毛遂自薦。
是個花衣青年,生的本就俊美若女子,又打扮的花枝招展,塗脂抹粉,一副變态邪魔樣子。
天命微微點頭。
那花衣青年落地而去。
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用多描述。
凄厲到令人直抖的聲音,很快傳來,很快又伴随着哀求聲起,哭泣聲起。
天空裡的鏡中修士們,隻是冷冷看着。
過了好一會之後,嶽動和朱玉的哀号之聲小去,隻剩細微的喘氣聲,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身軀光影黯淡。
那花衣青年,一閃回到船上。
“天命兄,這兩個家夥不可能挨的過我的搜心禁,該已經把能招的全招了,他們應該真的不知道天敵在哪裡,至于他們的本尊之身,隻是另外找地方躲起來了。”
花衣青年略顯尴尬的說道。
又道:“天敵此人,也是冷酷無情的性子,依我之見,他應該不會管自己部族的這些死活事情。”“他的确冷酷無情,他也的确不會管自己部族的這些死活事情,但是――他一定需要他們,來幫着打探各方消息,了解修真界的形勢變化,尤其是老仙,我和白夫人的動靜
!”
天命冷冷說道,慢慢騰騰的朝下伸出兩隻大手來,釋放出風暴。
唰!唰!
兩聲響裡,嶽動和朱玉的仙神之身,一起朝上飛來,落進了天命的手裡,這個老家夥一手提着一個,進了船艙裡,又以禁制封鎖起來,搞的極神神秘秘。
雷晨等人見狀,面面相觑,但誰也沒有說什麼。
花衣青年的神色,自然是更加尴尬。
隻百息時間之後,天命便出來,艙内已經沒有嶽動二人的仙神之身,隻有一片翻滾的火紅和碧綠的雲煙。
天命目光,冷肅異常!
“兩步和兩步之下的修士,把這裡的事情解決,然後想幹什麼幹什麼去,你們幾個――跟我走!”
一聲令下。
唰!
天命這個老家夥,罕見的大步跨空而去,直撲遠方裡。
雷晨幾人,連忙跟上!心中都是心念飛轉,天命顯然已經挖出了天敵的消息,他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挖出來的?難道有比那花衣青年更高明的刑訊之術,但若隻是如此,有必要對衆人藏着
嗎?
幾人身後方向裡,死亡哀歌唱響!
……
衆人在飛趕,極遙遠的地方裡,深山中的某個洞窟裡,兩個修士,在地上打滾哀号着。
一老者,一青年。
不是别人,正是嶽動和朱玉的本尊之身。
“啊――好痛!”
洞窟之中,沒有其他敵人,沒有打鬥景象,但二人卻仿佛遭受了世間最殘酷的刑罰一般,痛到死去活來,慘叫不止。
身上衣服,沾滿了黏土,額頭上汗水滾滾而下,青筋跳突,哪裡有什麼人祖大佬的風采。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二人打滾的動靜,才終于停止,隻剩重重的喘息聲,在洞窟裡回蕩着。
“……道兄……剛才為何……我的元神……會如此之疼……”
朱玉斷斷續續開口。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我們的仙神之身……遭到恐怖的元神攻擊……牽連到我們了,我能感覺到,我的仙神之身已經死了。”
嶽動說道。
朱玉聽的目光沉起。
“我的仙神之身也死了。”
說完這一句,二人一起默然下來。
“道兄,你看此事,會否是沖着天敵老祖來的?”
片刻之後,朱玉再問。嶽動聞言,思索了一下道:“根據我們之前得到的消息,天命那夥鏡中修士,一直在蟄伏療傷中,就算再出來了,第一個要找來算帳洩憤的,也不該是已經道心四變的天敵
老祖。”
朱玉想了想,點了點頭。“即便是,你我的二人的仙神之身,也不可能說出去的,剛才那元神疼痛,雖然恐怖,但我們撐的住,他們一定也撐的住,至于族人,我們早就把不少重要的,分散藏匿出
去了,其他的,當犧牲也隻能犧牲。”
嶽動又道。
朱玉再點頭,又問道:“那此事,要不要傳信給天敵老祖?”
嶽動聞言,這一次沒有回答。
“我看就不必了,他一直在推演新神通中,這種小事情,便不要去打擾他了。”
十幾息之後,嶽動說道。
朱玉聞言,自然是他為首,點了點頭。二人此刻,尚不知道,他們這一個簡單的決定,引動了多少變化,打亂了别人的多少計劃和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