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内世界,百族通道處。
轟隆之聲,依舊大作不停。鏡女還原為本尊之身,紮根大地,身上所有的花,都朝着通向的方向開,更是搖晃旋轉着,連接了一片鏡面樣的光,不斷反射着那吞噬勢頭的力量,讓他們自己對付自己
。
同樣是已經不知道守了多少年,功德無量!
鏡外的其他修士,原本還有不少留下來的,擔心鏡女守不住的時候,上去幫一幫忙,但随着時間過去,見始終無恙,邪魔私心,也是再次壯大起來。
如今,已經隻剩方知守,秦夫子,還有他們的門人麾下,等有限一些修士,其他的邪魔修士,基本跑光了。
既然幫不上忙,總不能再把自己的修煉時間搭進去,其實也不算太錯,隻是選擇決定了他們的收獲。
而随着時間的過去,這一邊的通道,同樣被磨的越來越大起來,鏡女頂的越來越吃力。
方知守等人也是越來越擔心,已經随時準備出手。
個個都是沉默無聲,這麼多年下來,能聊的事情,早就聊光了。
……
這一天,一切照舊。
鏡女還在反射着吞噬勢頭,方知守等人,還在随時準備接應,轟隆之聲大作裡,又無人說話。
砰砰砰――
這一刻,陡然有别樣的聲音,從那封鎖處傳來,還原為本尊,但樹幹上有着兩隻美麗眼睛的鏡女,陡然目光直瞪起來,駭然的看着那通道方向。
“你是誰?”
鏡女駭然出聲。
這聲音一出口,先把方知守等人吓到了,齊齊一震,一起順着她的目光看去。
隻見那灰黑色的通道裡,一尊古怪的身影,朝外步步移來。
仿佛人形,但又臃腫的多,仔細看去,分明是一尊高大身影的外面,披着一身灰蒙蒙的霧氣鬥篷大氅樣的東西,那鬥篷大氅閃爍着銀灰色的光芒,獵獵翻飛着!
這身影,也因此顯得厚重又霸道,橫着飛來的大山一般。
唰!
對方出來之後,再猛的一閃,便是出了那吞噬勢頭的瘋狂碰撞的地帶,來到了鏡女的側面方向裡。
無聲無息間,就見那鬥篷大氅表面,銀灰色的光芒息了下去,直至最終消失,露出下方裡的一尊銀灰色的高大身影來。
“爹?”
方知守不敢相信般的道了一句。
銀灰色身影再一閃,就是化為了一尊高大的白衣身影來,朝着方知守,等人的方向,微微點了點頭,又打量向還原為鏡像神樹的鏡女。
“你就是方駿眉?”
鏡女說道。
“我就是方駿眉!”
來人回道。
當然正是方駿眉。
終于來到鏡内這一邊,瞧身外剛才的古怪樣子,多半也已經搞出了那門厲害的護身手段來。
……
“你可以撤下去了,這裡交給我來!”
方駿眉也不廢話。
話音落下,就是召喚出了三尊仙神之身來。
鏡女和他可不熟,哪裡就會那麼相信,聞言之後,沒有立刻有動靜。
“鏡外那一邊的通道,已經被我用空間手段,徹底封死了,我到這邊來,便是要把這一邊也堵住的。”
方駿眉又道。
“爹你果真做到了嗎?”
“祖父好厲害!”
方知守和方道難,聞言均是大喜,秦夫子等人,也是又驚又喜,還有幾分不敢相信。
那鏡女聽到這一句,卻依然沒有動靜,内心裡依然有些不相信。
“撤下去吧,莫要磨磨蹭蹭,出了岔子,我以後就永遠代替你守在這裡。”
方駿眉再道。
聲音淡淡,但自有股子不怒自威的威嚴。
唰!唰!唰!
一連三響,丹心道人三人,索性已經閃到了那鏡像大陣之前,朝着前方裡轟來的吞噬勢頭,就是轟出了繼往開來印去,滿天的金光,鋪灑開去。
這一手一出,就是先攔截下來那些吞噬勢頭來,随後開始一點一點,朝着那通道裡回壓了進去。
神通之猛,看的衆人直震!
鏡女也是呆了!
此時始知,一山自有一山高。
回過神來後,也不再廢話,高大的樹身,開始縮小起來,直至最終還原成了那鏡光粼粼的絕色女修樣子。
“道友,交給他吧,他不是說大話的人。”
秦夫子的傳音之聲,響起在鏡女腦海中。
鏡女目光微微有些複雜的閃了閃,一閃來到地面上,與衆人一起,旁觀起來。
……
封堵的過程,和之前在鏡外一模一樣。
丹心道人三人,在前面頂住,方駿眉則是在後面編織大結界,一片灰色的世界,漸漸升成。
雖然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但這個速度,依然不快,不敢出一點差錯。
衆人個個靜靜看着,仿佛看的懂方駿眉在做什麼,但又搞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
“你爹他又有大進步了,而且他的四變道心……好象還有點不一樣。”
許久之後,秦夫子朝方知守說道。
方知守微微點頭,神色有些複雜。
他畢生最大的渴望,就是擺脫這個老爹的影響,成為獨擋一面的人物,開創出一段屬于自己的傳奇。
成為了黃泉司四大尊之一後,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到了,但面對浩劫的無力,令他再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弱小,而直到如今又是老爹來救世,他的内心裡,更有深深失落。
和他一樣想法的,還有那鏡女,内心裡也有些怅然,在她心裡,也是覺得得到周天星河寶鏡殘存力量的她,應該做的更多更好的。
其他人可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麼樣,大多崇拜的看着方駿眉,方道難更是看下的巴殼子掉了一地。
十裡,百裡,千裡,萬裡,數十萬裡。
方駿眉仿佛潑墨揮毫一樣,在虛空裡做畫,将這畫,畫的越來越大,看的秦夫子等人,轉不開眼睛。
這一邊,他以後肯定來的很少,為免出意外,一直将這補丁,編織了方圓近百萬裡,才終于停手!
丹心道人三人出來。
砰砰砰――
那吞噬勢頭,狠狠撞擊起了那大補丁來。
衆人看的心神顫動,不知道究竟能不能頂住。方駿眉已經摸出老酒來,痛快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