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之颠,顧惜今再次光耀。
這一次的萬年之争,注定是屬于他的高光時刻,事情傳揚開去,必定是聲名雀起。
……
落回那第一道石階上,摸出丹藥來服下,舉目掃去,已經沒有熟悉的強橫修士。
以他的成熟心性,不免也生出幾分志得意滿之意,忍不住興奮到要放聲長嘯,但到底還是壓了下來。
等等!
陡然想到之前那位神秘修士,他的心,在一瞬間冷靜了幾分下來。
“我是在得意什麼,那個看戲的家夥,還沒有找到呢,而且還沒有和駿眉再次打過,他如今不知道已經變的多強了。”
心中連忙提醒自己,也徹底冷靜下來。
一邊戒備着其他修士,一邊目光神識一起掃去,再次尋找起來。
……
第十五台階。
唰!
海放歌身影一閃,已經落到這裡。
這已經是前二十裡,無主的最低的一階,肯定是不需要擔心誰來跟他争的。
落下之後,海放歌大大咧咧的取出丹藥來服下,眉宇之間,沒有一點失敗者的落寞,消沉,甚至是要卷土重土的更激昂的鬥志,隻有深邃的平靜。
“海大少,你真的拿出自己的最強手段來了嗎?”
低沉的傳音之聲,陡然響起在海放歌的腦海中。
……
側面方向裡,戰圈之外。
陸縱酒看着自己這個老兄弟的眼神,格外的古怪一些,銳利到仿佛要洞穿他的内心一樣。
“你在胡猜什麼,我當然拿出最強的手段來了。”
海放歌沒好氣的回道。
“不對!”
陸縱酒淡淡道:“做了兩世兄弟,我實在太了解你了,就算你現在找回了那一世的記憶,被人擊敗,也不該這麼灑脫平靜的。”
“難道我要大喊大叫,才算正常?”
海放歌眉毛耷了耷,有些無語。
“莫要左右言他,認真回答一下我剛才的問題,你到底有沒有拿出最強的手段來?”
陸縱酒嚴肅着聲音再問,似乎有些不滿。
海放歌眉頭皺了皺,神色也正經了幾分起來。
“你又何必非要追問這個問題。”
海放歌說道。
陸縱酒不說話,隻把目光神識,一起落在他的身上。
海放歌再沉默了一下,終于給出答案。
“這個世界,需要自己的英雄!”
海放歌正色道:“我這個從異世界來這裡重生,覺醒了最初世記憶的老怪物,靠着那一世的記憶得來的好處耍耍威風,不算真本事,不該也不配站到那裡!他真的很強,他站到第一階上,當之無愧。”
沒有正面回答。
陸縱酒聞言,沉默了一下,就微微點頭,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這個家夥,重生了一次,真的進步了,心兇格局,翻天覆地!”
陸縱酒歎道。
“本來也不狹隘!”
海放歌哈哈大笑起來。
陸縱酒聞言,也笑了。
“不過,我和不語兄,摩诃,可不會學你。我們三個,是肯定要把蘇晚狂這個家夥,給趕下第二十一階的。”
陸縱酒馬上又道。
“趕他娘的!”
海放歌回了一句粗話。
陸縱酒又大笑起來,這是他熟悉的老兄弟。
……
從這裡開始,再無人來挑戰顧惜今。
當然,他自己是不敢放松的。
龍錦衣等一幹頂級好手,占據了最下面的台階,傳了出去,必然是一段談資。
如風小蝶,柳聖等人,則是開始争奪起了那第二到第十四的台階來,打鬥雖然精彩,但還是寡味的多了,一些修士,甚至沒有拿出最強手段來,隻是點到為止。
實際上,争奪的意義已經不大。
沒有人會記得第二是誰!
而這些台階的效果,總比龍錦衣他們的強吧。
……
最上面的二十階,幾乎是塵埃落定,下方的三十階的争奪,終于開始火爆起來!
“死!”
“死!”
蘇晚狂一次次怒聲咆哮,仿佛瘋子一樣,瘋狂撕殺着,不光是為了宣洩風頭被奪去的郁悶,更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殺人立威。
他的幻術戰法雖強,但法力終究是有限的。
轟轟――
一道道身影被轟飛,緊接着就是一個個蘇晚狂追殺出去。
那些修士,連忙逃去。
隻要殺不死,就是再來打!
“跑的了嗎?”
其中一個追出去的蘇晚狂,陡然一聲大喝,朝着追去的修士,一指點出。
嗖!
這一指出,一個詭異的藍黑色氣泡樣的東西,飛射而去,直徑越有十來丈長,散發着水樣的光澤,和莫名的詭異氣息。
吼――
鬼哭狼嚎之聲,從那藍黑氣泡裡傳來,呼天嘯地而去,仿佛其中鎖着無數頭惡鬼一樣。
“那個是他的真身?”
這門手段,是蘇晚狂首次拿出來,有修士立刻有所猜測起來,同時再不與其他蘇晚狂糾纏,朝這一個撲來。
……
“啊――”
前面逃去的修士,是個中年男子,長的頗有幾分儒雅。
聽到那鬼哭狼嚎之聲,陡然慘叫了一聲,元神已經遭到了攻擊,速度頓時慢了幾分下來。
唰!
那藍黑氣泡,猛的一個爆閃,就附着到了他的身上,再猛的朝前一沖,竟将那中年男子,鎖進了那氣泡裡。
中年男子遭遇的元神攻擊,更加猛烈起來,抱頭慘叫着。
這門手段,也是古怪!
……
蘇晚狂繼續追來,手訣飛掐起來。
随着此人的掐訣,那藍黑色氣泡的形狀,也漸漸發生了變化,竟扭曲成了一個人形的形狀,後背處更朝裡多出一條手臂來。
飕飕――
手指飛點了幾下,頓時封鎖了那中年男子的元神法力,中年男子徹底被制住,再不往前逃去,那變形了的藍黑色氣泡,則是無聲散去。
這麼一來,中年男子就朝下方虛空裡落去。
唰!
蘇晚狂再一個爆閃,就來到了他的下方。
哒!哒!
雙手一抄,分别抓住了此人的兩條小腿!
“死!”
蘇晚狂再咆哮了一聲,奮起法力,張開雙臂,猛的朝兩邊分去,目光兇獰猙獰如鬼,殘暴冷酷。
……
嗤啦!
撕裂聲響!
那中年男子竟被蘇晚狂,活生生的撕成了兩半,滿天的皿雨内髒,狂灑而下,染了蘇晚狂一身一臉,頓時令他成了一個紅人。
景象之皿腥,令人毛骨悚然。
那些追來的修士,頓時身影緩了緩,面皮繃緊起來。
……
“想争這第二十一道台階的,盡管來試試!”
蘇晚狂再點出一指,将中年男子的元神,一擊抹殺了,随後便是厲聲怒喝!
這一瞬間,也是令人沉默驚竦。
何為立威?這就是立威!
以最皿腥的方式,來震懾其他對手。
……
蘇晚狂帶着一身的鮮皿,冷哼了一聲,朝着那第二十一階的方向飛去,拉出一道長長的皿虹。
從這裡開始,敢來與他争第二十一階的修士,終于少了下去。
衆修終于意識到,蘇晚狂的确是失寵了,但絕不代表他的天分才情沒了,他的性子,更因此變的更加的殘暴狠辣。
……
轟轟――
其他台階處,大戰沒有停。
第二十一階上,蘇晚狂和十幾個殘存的自己,一起立在那裡,俯視向下方裡的其他人,神色冷酷,仿佛皿神一般。
有過一次大失利的他,沒有立刻把自己的幻術之身收起來,心神仍舊足夠戒備。
……
側面戰圈之外。
那位君不語,遠遠看着蘇晚狂的樣子,神色不太好看,連氣息都首次浮湧,透着肅殺味道。
“走吧,我們該出手了,把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給一起搶下來。”
君不語淡淡道了一句。
陸縱酒和蒼摩诃,聽的面面相觑了一眼,知道那蘇晚狂,終于是激起了這一位的鬥志了,而自己二人,也該表現一下了。
君不語一腳踏出,但馬上又停住了,看着前方裡。
陸縱酒二人同樣停住。
三人目光,古怪起來。
已經有一個人,先他們朝着第二十一階的方向,飛了出去。
……
始終沒有動靜的風雨梨花,終于動了!
這一動,就是盯上第二十一階。
這位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仙子,也有着争強好勝的那一面,更沒有被蘇晚狂的殘暴立威給吓住。
“又來了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女人我也殺!”
蘇晚狂瞥了一眼風雨梨花,陰恻恻說道。
飕飕――
那一片幻象之身,頓時掠了一半出去,殺向了風雨梨花。
風雨梨花如蝴蝶一般,翩翩而來,兩隻眼睛裡,浮現着空洞迷離,如靈魂出竅一般,如在夢中般的神色,惹人哀憐。
見七個蘇晚狂殺來,也不廢話,就是掐訣,蔥白手指,如蓮花一般合攏又綻放。
莫名的道心氣息,在她身上浮湧起來。
片刻之後,風雨梨花伸手拍向那一個個靠近的蘇晚狂,動作極古怪,輕柔無比,仿佛是要将一個沉睡中的人,給輕輕拍醒過來一般,不帶一絲殺伐之意。
……
這一刻,最注意風雨梨花的,肯定有君不語三人。
見到風雨梨花的動靜,三人神色,飛快的古怪起來,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來。
“大夢先覺手?”
“醉夢的手段!”
“她怎麼可能會的?”三人驚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