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是否想到什麼了？”
風師何等老謀深算，馬上就察覺到了她的不尋常，哪怕楊小慢已經飛快的鎮壓起心中的不平靜來。
“确是想到了一個可能！”
楊小慢反應也是快，心念一動，沒有否認，就是微微點頭。
又道：“師傅和扶桑大尊，雙雙消失，或許就是因為他們發現了失蹤無數年的這生息池。你也知道，木靈族在他們的統帥下，漸呈分裂之勢，若真分裂了，這生息池對哪一邊都十分重要。”
風師聞言沉吟。
片刻之後，微微點頭道：“确實有這個可能。”
沒有懷疑到其他。
……
“知道的，我都已經說了，師兄可要我，立個誓言給你嗎？”
楊小慢問道。
“師妹說笑了。”
風師笑着回道，總算是沒那麼陰恻恻的了。
又道：“那皿海天皇的去向，我仍舊沒有打聽到，不過木靈族既然被滅，楚師妹和紫師弟若還活着，應該不用藏的那麼辛苦了，說不定不久就會有消息。”
“那就有勞師兄打探了。”
楊小慢拱了拱手，又道：“師兄若無其他事情，那我便回去了。”
“等一等！”
風師再留人。
楊小慢望向他。
……
“師妹，這一場木靈大劫，令我更深刻的感覺到――至靈修士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再不足以争雄了！”
風師冷肅着一張臉說道。
楊小慢微微點頭，不明白他為何要說這些。
“師妹，我知道你身為人族，竟能得到師傅收為門下，楚師妹和紫師弟，又拼死也要讓你安全離開，定然有不尋常之處。”
風師再道。
楊小慢心中，開始緊起。
“我有一個請求，請你認真考慮一下。”
風師神色，越發正經，凝視着楊小慢道：“如果你手裡，有師傅傳下的極品先天靈寶，我希望你能借我一件，讓我先沖擊到靈祖境界，我将來，必定會還你一件，絕不食言！”
嘩！
借一件極品先天靈寶？這位風師也真是敢想敢說！
你說還就能還的了嗎？
又用什麼來保證？
楊小慢聽的也覺得荒謬。
……
“師妹，我是和你借，不是要貪你的，更不會搶你的。你若是拒絕，我亦不會有任何怨言。但請你認真考慮一下，憑我現在的實力，若有靈祖級别的高手找來，已經庇護不了你了。”
風師再道。
神色也算誠懇。
但這麼大的一件事情，怎能不令人懷疑他别有用心？
二人四目相視，氣氛說不出的古怪。
……
片刻之後，楊小慢一聲不吭，走到門邊，解了禁制，出門而去。
風師眼中，眼底似有寒芒起來。
但最終，漸漸轉為複雜，直至一聲長籲。
……
回了山谷中，進了自己房裡。
楊小慢第一件事情，便是取出那滴眼淚，仔細觀察起來。
她之前想到的那個可能，就是這滴眼淚！
池子當然是可以不需要的，池子裡的水，也是可以凝固起來的，然後――做成一滴眼淚的樣子。
“真的是你嗎？靈祖當年，難道就是因為生息池的争鬥，才隕落掉的？”
楊小慢喃喃自語，依然看不出這滴眼淚有什麼名堂。
……
思索了片刻，又去見方駿眉，将事情原原本本道來，連生息池的事情，都沒有瞞着。
方駿眉聽完，自然是震動，但也想起了一件舊事。
“我明白了，我明白神族的那場浩劫是什麼了，定是有對頭，觊觎上了他們族中的生息池。不過神族既有此物，為何卻出不了靈祖級别的修士？莫非這一口口池子的效用，還有強弱之分？”
楊小慢微微歎息了一聲，說道：“最令我擔心的，還是風師師兄，他若是不顧一切，你我二人和凜然子，都将有大麻煩。”
方駿眉聞言，凝目思索。
……“他從你第一天來投他的時候，一定就懷疑你有不尋常之處了，甚至已經開始懷疑你手裡有極品先天靈寶了，忍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說，沒有問，更沒有出手……你這位師兄，也算難得了，性子應該沒有那
麼邪。現在突然提此事，多半是心中壓力極大，又找到快瘋了。”
片刻之後，方駿眉說道。
楊小慢想了想，就點頭同意，但仍道：“話雖如此，但若是繼續這麼空耗光陰下去，我擔心他真的會對我出手。”
方駿眉再思索。
幾息之後，話鋒一轉道：“你的手裡，應該是真的有極品先天靈寶吧，我之前要把我那面旗幟送給你，你都不要。”
楊小慢聽的一笑，在儲物空間裡摸去。
……
唰！唰！
兩樣東西現世，一青一金，兩光閃爍，氣息浩瀚。
其中之一，是一口棺材樣的寶貝，長約丈二，仿佛一整塊的碧玉，或者木料雕成一般，連一絲縫隙都沒有，神識都無從鑽入。
另外一樣，是一件玉玺樣的法寶，長約尺許，造型别緻，下半截是個四四方方的台子，上面卻是個昂首挺兇，一身黃金龍袍，頭帶高冠般的女子，神色威嚴無匹。
整件法寶，仿佛是一整塊的金黃色美玉雕琢而成，但表面又有着木頭的紋理，看起來精緻又不失典雅。
是仙梨大尊曾用過的女帝皇玺，氣息之強，比起那棺材，還要濃烈一些。
兩件法寶，顔色雖不同，但散發出來的，均是純澈浩大的木元氣息。
……
“這兩件寶貝，一件叫女帝皇玺，是師傅賜給我的，這口棺材，則是當年我保命逃進去的，均是靈祖的遺留之物。”
楊小慢介紹道。
“進階人祖斬仙神之時，同一屬性的寶貝，一個修士隻要一件……其中一件，我本來打算送給你們的。”
方駿眉聞言，微微一笑，說道：“師姐，這件事情，你自己決定吧。”
楊小慢點了點頭，神色悲傷起來，感慨道：“木靈族幾乎被滅，我現在卻要和師兄，展開一場勾心鬥角，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方駿眉無言安慰。
楊小慢的身份，注定她有一段不尋常的未來，也是她自己需要成長的地方。
“……我或許該站在靈祖的立場上，站在木靈族的未來的立場上，來權衡此事。即便要送，也不是簡單送出的。”
楊小慢再道。神色漸漸變的威嚴強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