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世界的通道,一起震動。
這震動,從一開始,自然不大,在衆人的鎮壓之下,更是層層削弱了下去,令的遠方裡的修士,更難察覺。
而相對來說,鏡内這一邊,動靜肯定還要更大一些。
……
而此時此刻,在那黑暗沼澤樣的世界的深處裡,那道色呈烏黑,仿佛孩童般的暴躁光影,難得盤座虛空。
仿佛打坐修煉,又仿佛在溝通什麼一般,身軀劇烈顫抖着,低低的怪吼之聲,從他的口中傳出。
吼聲在黑暗世界裡回蕩着。
一天。
兩天。
時間飛快過去。
天搖地晃的動靜,終究是一天天大了起來。
動靜勉強還能壓一壓,那元氣奔騰,關乎到周天星河寶鏡的修複,是萬萬也不能阻止的,尤其是鏡内世界這一邊。
随着時間的過去,越來越多的修士,感覺到了世界元氣受到牽引,朝着某一個方向裡飛。
天地之間,更開始有莫名的鏡子樣的光,不時爆亮而起,掃過天地,又一閃而去。
“這是什麼動靜?”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議論之聲,起于四方。
膽子大的修士,開始沿着世界元氣的湧動方向,尋覓了出去。
……
一幹老對手中,萬界遊仙尚未回來,是真的不在鏡中世界裡,但大悲客的本尊之身,已經回來。
察覺異常之後,此人本能的第一感覺是驚恐!
“莫非是方駿眉他們搞的鬼?”
“想使請君入甕之計,把我釣出去嗎?”
此人猶豫再三之後,隻派了一尊仙神之身,出去探察,已經是他唯一的一尊仙神之身,而本尊,則是遠遠跟在後面,幾乎是落後一個綠洲沙海的距離。
他還有仙神之身可以派去,另外幾個人,卻是麻煩了!
桑暮雨,喬師師,折佛花三人的本尊之身,仍舊停留在鏡外,隻有三人的一尊仙神之身,還在鎮守着各自的黃泉道場。
察覺異常之後,三尊仙神之身,全都驚動。好在均有準備,三人的仙神之身,在思索了好一陣後,拿出一把有着自己元神烙印的玉簡來捏碎,随後,喬師師和折佛花再沒有動靜,桑暮雨的仙神之身,在仔細思索之
後,還是出去。
而那些玉簡,全是他們的本尊離開前,和他們商量好留下的,若這一邊發生大異常,立刻捏碎玉簡通知他們。
……
也有人比他們更悲催!
某一處火靈氣奔騰的地下熔岩世界裡,一尊火紅色的身影,也察覺到了不尋常,冷漠深邃的眼睛一睜,銳利無比的看向大地方向。
這一看,就是幾十萬裡遠下去,洞穿重重山野世界。
沒錯,正是天命的火之仙神之身,此人到底還是回來了,通過天道回收站,選擇的是和七情道人一樣的那個漩渦通道,也是因為看到了那裡的吞吐異常,選擇了那裡!
發現這個驚天秘密之後,此人也曾狂喜。
狂喜之後,卻是郁悶。
發現了又怎樣呢?
無非是多了一條逃路,但他終究是沒有肉身了,道途到此為止。
閑話不提,回說這一刻。
“好強的動靜,難道是方駿眉他們搞出來的,這是又算計上我了嗎?”
老家夥看的心中嘀咕,又怒火燒起。
第一時間,就是掠起,防禦神通套起,警惕起來,但疑惑很快又是生于心中。“不對,這動靜的範圍,已經超出了我的天道之眼的範圍,這麼浩大的動靜,他們施展不出來……這才過去多少年,更沒可能突破的這麼快,又如何知道我在這附近……多
半是其他古怪。”
心念飛轉間,身影動起。
沒有出地面,就在地下世界裡飛去,飛向動靜的去處,速度更是放的慢,堂堂天命,也已經被殺怕了。
……
鏡外世界裡,此刻動靜就要小的多了,甚至都不見多少天地元氣,朝這裡聚攏而來,周天星河寶鏡能調動的,更多的還是自身天地裡的力量。
而且兩處通道口,都藏在秘境裡,能察覺到的修士,就更少了。
基本上,此刻趕來的修士,隻有三個,就是桑暮雨三人的本尊之身。
時間繼續向前。
靠的近的,和速度快的修士們,越是向前趕,越是清楚的察覺到動靜的來處。
“是通道,是鏡内外的通道!”
“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元氣湧動的距離,也太遠了一些,難道整個境内世界的力量,都在朝那裡湧去?”
震驚,駭然,疑惑,一起湧上這些修士的心頭來。
而周天星河寶鏡這樁異寶的修複,果然是極難,哪怕已經找回了兩件小鏡子,需要的時間也極長。
移山劍帝等人,幾乎看着那小鏡子和破碎的邊緣處,以一個極慢的速度,一點一點的融化開來,成為晃蕩的水樣東西,将兩邊連接。
但這依然不是結束!
連接之後,修複還在繼續,明顯可以感覺到,那水樣的東西,還沒有凝固成鏡面樣,小鏡子的中央處,還在融化中,而小鏡子後面的通道裡,似乎還有力量在湧動中。
其中的玄妙,恐怕隻有那寶靈知道。
……
一年。
三年。
五年。
用了近八年時間,整個兩面小鏡子,才徹底融化開來。
到了這裡,似乎已經徹底不需要方知守牽引,暗中的寶靈,已經可以自己操控天地力量來修複。
而修複,還在繼續中。
這麼漫長的時間,顯然也給了四面八方的修士,趕來的機會。
天地顫抖的動靜,也是終于再鎮壓不住,傳的越來越遠起來,無論鏡内鏡外,不明真相之下,恐慌在蔓延。
四面方向裡,越來越多的修士,趕到了兩個通道附近。
但隻遠遠看了一眼那片連天的霧氣,就感覺到那大陣的不簡單。
“難道是人祖層次的修士幹的?”
早到的修士,心中嘀咕。
鏡内之前的老牌人祖,要麼死在鏡外了,要麼被天命幾人屠戮掉了,根本沒多少個。
會是誰?
一個個名字和身影,很快浮上心頭來。心中好奇到癢癢,卻不敢動,隻能遠遠窺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