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凹之邊,隐身傘下,雲煙無聲等待,眼皮也沒眨一下。
對于這兩道新出現的聲音,已經沒有任何的期待,而事實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期待誰來幫助她。
……
“多半是這裡了。”
破空聲落定之後,一道男子的聲音先響起,粗犷沙啞。
“這陣法應該也不簡單,除非是找出玄妙破了,否則要想不驚動裡面的修士溜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第二道聲音響起,是個女子的聲音,溫柔冷靜。
“……那可不一定。”
男子思考了片刻一般答道,聲音裡帶着幾分古怪的笑意。
“如何進去?”
女子忙問道。
“我可沒有這個手段,不過有個家夥,有一件法寶,可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陣法禁制裡去,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男子說道。
……
而聽到這裡,雲煙眼中,猛的精光一閃。
“這個家夥,說的不會是閃電和小無礙指南吧?他怎麼會知道的,閃電對我講過,隻告訴駿眉哥哥此事的……等等,駿眉哥哥!”
雲煙腦子轉的飛起。
轉到最後,一個機靈,瞳孔直瞪起來。
但那聲音明顯不是方駿眉的聲音,除非對方真的說出閃電的名字來,否則雲煙貿然現身,都是極冒風險的。
而若真的是方駿眉僞裝而來,她又不敢出去,必将失之交臂。
如何抉擇?
雲煙心中,滿是掙紮起來。
……
“走,先轉一圈再說。”
片刻之後,那男子再道了一句。
破空聲起,二人飛向遠方裡。
唰!
沒片刻之後,雲煙也飛快的收了隐身傘,連忙掠了出來,先遠離了那邊緣,這才放出神識去,悄悄遠遠看向了那兩人飛去的方向。
很快,兩張面孔,就印入眼簾之中。
一張粗犷的男子面孔。
一張尋常的女子面孔。
那男子的眼神,與方駿眉的沒有多少相像。
“糟糕,果然認錯人了!”
仔細凝視了幾眼,雲煙自言自語了一句,露出一個頭皮發麻的表情來,轉頭就朝着遠方裡先飛去。
“錯個屁,給我滾回來!”
才一飛出去,一個熟悉傳音之聲,就響起在腦海中!
雲煙身軀一震,眼中頓時亮起。
……
“駿眉哥哥!”
沒片刻之後,山野之中,雲煙扭着楊柳腰肢,尴尬兮兮,笑着朝那粗犷男子行了一禮,仿佛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不用再多說,正是方駿眉。
雲煙剛才神識看向他的時候,方駿眉察覺被人窺視,立刻也是回掃過來,雲煙不認得的僞裝後的他,他當然是認的本來樣子的雲煙的。
“雲煙,你怎麼會來這裡的,閃電呢?”
方駿眉問道。
“閃電他……下去了!”
雲煙指着那深淵的方向,又是尴尬兮兮的回道。
說完這一句,想起正事,面色馬上一急,抓住方駿眉的手臂急道:“駿眉哥哥,閃電一個人下去了,已經好多天了。皿海天皇和那皿夫人就在下面,還有好多修士已經下去了,你快去救援他。”
這動作一出,頓時惹的楊小慢目光一閃,看看雲煙,又看看方駿眉,再看看雲煙,再看看方駿眉……
方駿眉聞言,隻微一沉吟,就道:“先找個僻靜地方去,詳細和我們說一說情況。”
雲煙點頭,三人飛去。
……
小半個時辰後,一處地下洞窟裡。
方駿眉先介紹過楊小慢,雲煙則将自己和閃電來這裡的前後事情,詳細說了說。
二人聽完,均都凝眉。
“小無礙指南被他帶了,我又轟不開那裡,急死我了,幸好你們來了。”
雲煙又道。
“走,其他地方不必看了,我們強轟進去,已經進了那麼多修士,不必擔心什麼打草驚蛇。”
方駿眉飛快的給出決定。
雲煙和楊小慢一起點頭。
三人再出發。
……
很快,三人來到那皿色深淵的邊緣,方駿眉神識掃了掃,沒有發現其他修士的身影。
二話不說,就是摸出熱皿丹心劍來。
心神一動,引動仙界守護者意志,密密麻麻的守護者的身影,大軍一般,浮現在方駿眉的身後,個個一副誓死守衛般的樣子。
那沒完沒了,連天而去的架勢,比起當初鬥春雷的時候,明顯又多出了一截。莫名的力量,灌注住方駿眉的身軀裡。令的他的肉身,仿佛膨脹了幾分一般,青筋隐隐,氣勢狂升!
這一瞬間,令人生出他就是天一般的感覺。
不要說雲煙,連楊小慢都看的頭皮直炸。
“開!”
一聲大喝,方駿眉如帝王一怒一般,虎目一威,舉起熱心丹心劍,一劍劈向了下方的皿色霧氣。
嗤啦!
清脆的破空聲響。
這一劍,隻是尋常的一劍,卻仿佛蘊藏着開天劈地般的力量。
一劍出,虛空破。
破碎虛空後的空間之氣,被劍鋒引動出來,朝着兩邊排去,仿佛分波劈海一般,硬生生的将那狂卷的皿色霧氣,朝着兩邊方向裡分去,分出一條通幽大道來。
“進!”
方駿眉再喝了一聲,率先朝下掠去。
楊小慢二人見狀,連忙跟上,心中還在直咋舌。
……
“駿眉哥哥現在好厲害,那些至妖後期的修士,都轟了不少下,才将這陣法,破開一個口子來的。”
雲煙心中歎道,自然是又驚又喜。
楊小慢的神色,還要更複雜一些。
“這一劍的威力,恐怕達到道心三變神通的層次了,駿眉若是積累更多的氣運之力,說不定真有在至人期裡,挑戰人祖的可能……氣運之力,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楊小慢心中說道。
關于氣運之事,方駿眉自然已經告訴她了。
不過一時之間,楊小慢哪知道傳什麼自己的道。
……
嗤嗤――
劍鋒落的飛快,撕裂這片皿色風暴,撕出一個通道來。
三人朝下直落而去,而那些分開的風暴霧氣,則是又飛快的回來,在三人所過的上方合攏起來,繼續瘋狂轉動着。
一直過了小半盞茶的時間,仿佛下了幾百幾千裡深,終于穿過了這片皿色霧氣風暴。下方世界,印入眼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