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鎖胎
“呃――”
楊小慢躺在野草地上,嬌軀蜷縮着,顫抖着,發出痛苦的呻吟,疼到光澤白皙的額頭上,汗如雨下。
她的意識,仍舊清晰,但就是這清晰的意識,最令她感覺到無法忍受般的痛苦。
她之前,就被那青年男子擊中過,現在又遭一記這恐怖的霸仙酷刑手,傷上加傷。
而她現在,那嬌軀蜷縮的樣子,和剛才那個金點連成的光影,神似之極。
更不妙的地方,在她的丹田裡,她道胎此刻,也呈現出了這樣詭異的扭曲,剛才那一竄金芒,仿佛符印加身一樣,落在她的道胎上,将她的道胎,扭曲到如此形狀。
……
白露收了自己的法寶,沒有再去追,追也追不上對方。
落在地面上,先檢查起楊小慢的情況來,神色裡極慚愧自責。
這位種族名字很牛的修士,似乎隻是一個水準一般的修士,今天并沒有起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也許是因為,對方有着防禦元神攻擊的高明手段。
檢查過後,白露忍不住手指飛點,想為楊小慢解除那一竄怪異的金芒。
“啊――”
楊小慢卻是瞬間疼的更加慘叫起來。
白露才一解,那一竄金光,仿佛一個枷鎖一樣,朝裡擠壓起來,仿佛要把道胎擠爆一樣。
其中疼痛,非是親手經曆,無法想象。
不愧是霸仙酷刑手,果然如同酷刑一般!
楊小慢的身軀,更加蜷縮起來,蜷縮到令人心疼。
白露見狀,再不敢亂動。
……
嗖――
破空聲響。
海放歌終于趕過來。
過來之後,立刻查看起了楊小慢的傷勢,看了片刻,也是束手無策,不敢輕舉妄動。
另外一個方向裡,陸縱酒也飛了過來。
查看過後,也是眉頭大皺。
“二位道兄,現在怎麼辦?”
白露問道,已經急到站立難安。
陸縱酒和海放歌交換了一記眼色,陸縱酒就道:“先把她點昏過去,彙合了方道友再說。”
海放歌點頭同意。
陸縱酒手指飛彈了兩下,把楊小慢打昏過去,又幫她把身上的其他傷勢,簡單處理了一下,但卻碰也不敢碰她道胎上的古怪。
而即使是已經昏迷過去,楊小慢依舊疼到不由自主的顫抖着,冷汗直下。
……
三人帶着楊小慢,上了海放歌的趕路法寶上,一起朝城池方向而去。
還沒進城,就見方駿眉從城中沖了出來。
砰――
重重一聲,落在船上。
見楊小慢還活着,總算是暫時是松了一口氣。
“道友,她中了霸仙酷刑手了,情況十分不妙,剛才攻擊他的人,應該和振眉道君一脈,有些關系,此人藏到最後,才施展這門手段,肯定也是為了掩飾身份。”
海放歌不等他問,飛快道來,又顯印出那青年男子的面龐來。
“果然是這個混蛋!”
方駿眉怒罵了一聲。
難怪楊小慢這麼輕易,就被釣走,原來是見到這個家夥了,定然是想抓住他詢問來龍去脈,卻不知道此人并不簡單。
自責之心,不免湧上,畢竟是為了他。
察看過楊小慢體内的情況,再聽過三人的介紹,眉頭再皺一截。
“那個家夥去哪個方向了?”
方駿眉問道。
目光裡殺氣騰騰,管你可能跟我是什麼關系。
“他駕駛的一件上品的趕路靈寶,除非你有更好的,否則都追不上了,你的那門空間身法,也追不上。”
陸縱酒極冷靜的分析着。
方駿眉一肚子的怒火,隻能強壓。
“先回南無聖城,找前輩們來幫忙看看。”
陸縱酒再道。
方駿眉微微點頭。
……
回到南無聖城,之前的客棧之中。
方駿眉安置下楊小慢之後,以前所未見的駭人速度,再次沖上第十層,将那位溫晉楚請了下來。
看到的修士,是一陣驚訝與喧嘩。
“是霸仙酷刑手中的――鎖胎,我以前曾見過一次!”
溫晉楚查看過後,笃定般說道,又看向方駿眉,說道:“有意思,你才剛剛得到關于自己身世的一點消息,就被自己家族的人盯上了,看來就算是振眉道君,也無法解決子孫相殘,這個永恒的問題。”
“前輩,現在就不要說這個了。”
方駿眉無奈般的說道:“這門鎖胎,是什麼古怪手段,要如何才能解的開?”
海放歌幾人,也在房中,聞言之後,一起側耳聽來。
“曾有人言,霸仙酷刑手是一門将身魂禁制和攻擊手段,糅合在一起的古怪神通,但振眉道君自己,從來沒有在哪個公開場合承認過。”
溫晉楚道:“中了這門鎖胎之後,有一點絕對不能做,那就是動用法力,一但動用法力,那些金光枷鎖就會越鎖越緊,直至将你的道胎鎖爆!”
幾人聞言,頭皮直炸!
“當然,有人說,若你的法力強橫到異常,也是可以強行沖開的,将那枷鎖反撐爆掉,但這位小道友與他的對手境界一樣,恐怕還沒有這個資格做到。”
溫晉楚又道。
幾人點了點頭。
“不知道解法的人,若是強行去解,也是越鎖越緊,其中的疼痛,沒中過的修士,無法想象!”
溫晉楚再道:“而除非能解開,否則她這一輩子,都休想再修煉。她的對手,應該是想廢了她。”
幾人聽的心神再凜。
溫晉楚凝視向方駿眉,說道:“現在你也該想的到了,一般修士,是肯定解不開這門手段的,但你的家族裡,一定有修士可以。”
頓了頓,又道:“但你現在,連你家族在哪裡,都不知道,而且那人既然來殺你,你的家族中,或許已經發生了什麼變故,那裡如今對你來說,或許已經是個巨大的陷阱,找過去請他們解,并不明智。”
這溫晉楚,倒也有幾分前輩風範,分析提點的十分詳細。
方駿眉微微點頭。
……
“中過這門手段的修士,應該還有不少吧,難道他們都沒有解的開?”
陸縱酒問道。
溫晉楚聞言,聳了聳肩膀。
“當然有其他人中過,不過老夫沒有聽說過,有誰解開了,你們兩位,都是大勢力出身,或許可以回去問一問你們的長輩。”
海陸二人聽的點了點頭。
“小子,老夫提醒你一點,無論你去問哪個解開的家夥打聽,最好都不要親自去,那些家夥,一定恨死振眉道君了。”
方駿眉聽的無語點頭,臉色已經黑了起來。
“我可上去幫你問一問其他人,你也别再朝上沖了,太出風頭,不是好事。”
溫晉楚又道。
方駿眉自然是道謝。
溫晉楚就告辭而去。
……
大門敞開,幾人焦急等待起來。
“有道友聽說其他修士解開過,但是是振眉道君親自出的手,饒了那家夥一命,有無其他人能解,上面的修士,也不知道。”
沒一會的功夫,溫晉楚的傳音,就響起在了方駿眉的腦海之中。
方駿眉聞言,又是一陣失望,朝海放歌,陸縱酒,白露三人,搖了搖頭。
“二位,我初到南聖域,交遊不廣,想請二位幫忙,去你們的宗門裡,幫我問一問。這一次,算我欠二位一個大人情。”
方駿眉向海陸二人,請求起來。
二人聞言,交換了一記眼色。
“哈哈,道友不用太客氣,跑趟腿而已,反正我兩個,都是大閑人。”
沒有多向,海放歌就爽快的點頭說道。
陸縱酒也是點了點頭。
三人再說了幾句,海陸二人,讓方駿眉就在這南無聖城中等他,便告辭而去。
……
看着身軀蜷縮又顫抖的楊小慢,方駿眉目光罕見的陰沉森冷,仿佛被動到了逆鱗的蛟龍一般。
“白露,将事情的前後說一說。”
方駿眉也是終于有時間問一問白露。
“我知道的也不多。”
白露聞言,神色尴尬道:“我正在修練之中,小慢姐姐陡然就把我喚了出來,聯手攻擊那個家夥,我才出來,就見她和那人,已經打了起來。”
方駿眉微微點頭。
“他身上定有保護元神的高明手段,我的元神攻擊奈何不了他。”
白露再道:“小慢姐姐讓我和她聯手,與那人周旋下去,他說你定會來救援的。”
聽到這裡,方駿眉再次一陣自責,神色黯然。
白露道:“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方駿眉點了點頭。
而那神秘男子跟楊小慢之間,也許還有更多的說辭,但看着楊小慢的痛苦樣子,方駿眉也不忍将她喚醒詢問。
問無可問之後,隻能獨自思索起來。
……
同一個家族的修士之間,為何要互相攻伐?
無非是為了争奪家族的修道資源。
無非是為了愛恨情仇的那些破事。
關于這個原因,方駿眉甚至不用太多想,也沒有一點興趣去多想。
他此刻思考的最多的,是兩張面孔,一張是長空氏和東山氏背後的那修士,也就是施展霸仙酷刑手的這人,一張是留下玉簡給他的修士。
“始終都是一個人出場,這個家夥……一定跟唐杞一樣,擅長改頭換面之術……這兩個人,都是他……但也許,都是假面孔。”
方駿眉在心中說道,瞳孔世界,越發深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