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今罕見的無法控制自己!
他早已經忘了那個仆人的孩子!
“我為什麼會忘了他?”
顧惜今心中問自己。馬上就自己有了答案,因為他要追求天道大道,為了自己的夢想和追求,為了更專注與執着,他主動選擇了忘記那些東西,忘記那個仆人的孩子,忘掉那些不必要的情感
,成為一個行事随心,更自由自我的人。
“原來,在初心的背後,還有另外一個我。”
喃喃再出聲。
天河道人站起,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
好一會之後,顧惜今終于漸漸平靜下來,眼中世界,卻是更加深邃了起來。
“惜今,我欣賞一心求道的你,也欣賞那個為了仆人的孩子,拔劍戰鬥的你,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不會驚訝,因為――那都是本來的你,他們從來就不沖突!”
天河道人說道。
顧惜今聞言,搖頭一笑,目光裡豁達了不少。
抹了一把面上淚痕,說道:“我還是把那個我,接着藏起來吧,免的讓錦衣和駿眉他們知道了笑話。”
天河道人聽的哈哈一笑。
到了這裡,顧惜今終于說起正事來!
這一說,于天河道人,便仿佛是天崩地裂一般,老家夥也是沉默了起來,好一會之後,二人才再次聊起。
無非是告别話語。
天河道人已經有了第二件極品先天靈寶,顧惜今也實在沒有什麼可送的了,便與他講了講兩步半的事情。
随後,便再沒有!
照顧顧默兒這種事情,根本不用特意交代。
出門之後,顧惜今走去。
身後的天河道人,滿目怅然。
“老夫最得意的一個弟子啊……”
心中一聲大歎!
顧惜今做出任何事情,他都不會驚訝,但絕不代表,他就因此舍得,但不舍又能怎樣呢?
……
見過天河道人,又去見星沉子這個師傅。
老家夥的本尊之身,實際上不在沉睡星淵裡,在外面尋找着他的兩步半機緣,或者傳着他搞出來的新修煉之路呢。
此時留在這裡的,隻有一尊仙神之身――枯海道人,還是當年方駿眉送的枯海爛石尺斬出來的。
二人的師徒情誼,比起和天河道人來,就要淡的多了。
沒有那麼多舊事可回憶,直接道出自己将要做的事情來,枯海道人聽完,自然也是震驚。
“我也不知道老頭子現在在哪裡,就不去找他了,與你說一聲,便算與他道别。”
顧惜今最後說道。
枯海道人微微點頭,問道:“真的想不出辦法來了嗎?一定會死嗎?沒有複活之術嗎?”
“應該會死吧,至于其他的,已經想過了,我也想不出來了。”
顧惜今道。
枯海道人也早已經被顧惜今超越,自然是更想不出辦法來,不知還能幫什麼忙。
想了想道:“小子,本尊一生,也曾收過其他徒弟,但最終隻剩你一個,他與你的關系,或許不如你的另外一個師傅親近,但你仍是他,最驕傲的徒弟!”
顧惜今點了點頭。
有此一言,足矣!
……
出了門來,再走向第三間房屋。
開門的是個一身藍白勁狀的青年男子,身形高大,虎頭虎腦,看起來勇猛,卻沒有多少勇猛氣質,反而憨厚樸實,仿佛老農家出身的孩子一般,膚色也是黝黑。
“前輩。”
見是顧惜今,連忙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恩。”
顧惜今微微點頭,面孔微微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老長輩的樣子。
事實上,他也的确算是對方的長輩,這青年男子,就是顧默兒死活不放手的意中人,名叫宋靖!
二人早已經在一起,但這麼多年,也沒有正式結為道侶,更沒有孩子。而這宋靖,在沉睡星淵的小輩裡,尤其是方駿眉等人的二三代子弟輩裡,并不出彩,不顯山不露水,但實際上,卻是繼承了顧惜今的星辰之道,在星辰之道上的天分,十
分超卓。
點過頭後,顧惜今大大咧咧的走進房中坐下。
宋靖連忙奉上茶水,站在一邊伺候着,仿佛最老實的那個孩子一般。
“我的星辰之道,你修煉的如何了?”
顧惜今問道。
“一直在修煉着。”
宋靖回道。
“我是問你修煉的如何了!”
顧惜今瞪了他一眼,一副三兩句話,就能被這小子氣壞了的樣子。
宋靖縮了縮腦袋,忙道:“還行。”
顧惜今聞言,又是無語,他一身的傲氣,隻怕這個小子,永遠繼承不了半點。
也懶的再問了,直接一把搭上他的手腕,探察起來。
片刻之後,一聲冷哼。
沒有再問修行之事,心中還是極滿意的,這個小子雖然愚鈍了一點,但于他的星辰之道,的确就是最合适的傳承者,也十分刻苦努力。
“我來問你,如果有一天,你在星辰之道的修煉上,走到了必須掠奪其他人的星辰之力,才能精進的時候,你下的去手嗎?”
顧惜今冷冷問道。
“自然下的去手,無論正邪,隻要是為了能将星辰之道走的更遠,任何修士,我都下的去手。”
宋靖連忙回道,聲音響亮,還把目光擠的很兇,仿佛隻差拍兇脯給顧惜今看了一般。
“放你的狗屁!”
顧惜今聞言就罵,吐沫星子橫飛,怒瞪着他道:“我修煉星辰之道到現在,也沒有對幾個正派修士下過手,你倒是邪性起來了。”
宋靖被罵的垂下頭去,不敢看他。
顧惜今一副心性無場的老邪物樣子,再盯了他幾眼,又問道:“這是默兒教你的嗎?讓你用這樣的話來應付我?”
宋靖神色,頓時尴尬起來,不知如何回答。
“這個死丫頭,都活了這麼久了,連自己老爹是什麼樣的人,從來都沒有看清過。”
顧惜今又是冷哼着罵道。
那宋靖又是不知道如何接話。
顧惜今再沒好氣的看了他幾眼後,終于和聲道:“小子,跟着你自己的心走吧,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要聽她的,也不要聽我的。”
“是,前輩!”宋靖一震,恭敬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