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爆的動靜?”
聲音忍不住一般,從那團落在草叢中的泥土處傳來。
呼!
風聲再一嘯,那團泥土,飛快的翻滾了幾下,恢複成了那藍袍青年的皿肉之身。
此人滿眼凝重的看着那山頂的方向,面色極不好看。
要知道鏡中修士們,要的是親手吞噬了自己鏡像之子,那才對通道開啟有幫助,而不是令他們自爆了。這也是他們絕不會向對方,透露兩界之事的原因,免的個個都自爆。
而雖然他們對抓來的修士,封鎖了元神,但為了讓他們修練,不能封鎖法力,這就給了他們自己解開元神封鎖的可能。
而一個兩個自爆也就算了,這樣的情況多起來,肯定沒法對上面交代的。
噌!
目光再一閃,這藍袍青年也顧不得什麼氣浪,朝着陣法裡沖了進去。
很快,進到陣法中,哪裡還有什麼大山,隻剩一個巨大的深坑,之前的什麼草木,全都被炸了個幹幹淨淨,
神識掃去,找不到一點修士的蹤迹。
“兩個都死了……那個蠢貨也沒有逃出來……”
藍袍青年喃喃。
“不對!”
隻一瞬之後,此人目光,猛的一閃,看向某個方向裡。
那個方向裡,一道深藍色的光影口子,橫在虛空裡,正在漸漸縮小中,那是儲物空間的口子。
“隻有一道儲物空間的口子,無論是誰的,若另外一個也死了,怎麼可能隻有一道,另外一個去了哪裡了?”
唰!
第一時間裡,藍袍青年就先閃到了身後的霧氣裡,同時開啟出了防禦神通來,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對方隐身了。
來到霧氣裡,凝神掃視!
卻沒有一點攻擊轟來,仿佛一切都是他的多疑一般。
“難道那個家夥,被轟炸進了虛無的空間裂縫裡了?”
藍袍青年心中再疑道。
無論怎樣,确定下此人是誰,顯然是個關鍵問題。
目光再閃了閃,看着那越來越短的儲物空間的口子,藍袍青年一咬牙,終于頂着防禦神通,朝那裡飛去。
一閃即到。
嗤啦!
到來之後,就是撕開儲物空間,取起裡面的東西來。
“是那個蠢貨的,是他死了!”
隻片刻之後,藍袍青年看到某件熟悉的法寶,就确定下了身份來。
龍錦衣多半沒有想到,對方會來的這麼快。
而他們若是取了東西,對方将更加知道,這是一場假自爆。
“奇怪了,若剛才是被關着的那個鏡像之子自爆了,他的儲物空間的口子去哪了?”
“難道在最後一刻,被炸進空間裂縫裡去了?連帶着儲物空間的口子,也進到空間裂縫裡去了?”
藍袍青年越想越是疑惑,越是覺得匪夷所思,越是覺得其中有蹊跷。
墳山世界,簇簇墳山。
這些墳山,大多關着修士,有限的一些空着的,也将會在抓來新的修士之後,被填進去。
其中一座墳山,被稱為四十八号!
這四十八号墳山上,關着的修士,名叫清音真人,是個女修,如今不過至人初期境界。
這也就意味着,短時間裡,她絕不可能沖擊到至人後期,也就絕不會輪到此女被吞噬。
除非是那些巡查使來看看有無異常,否則都不會有人來找她開戰。
山中蒼蒼翠翠,鳥鳴之聲吆吆。霧氣缭繞于林中,仿佛世外桃源,誰能想到,竟是一個巨大的牢籠。
山中某一片山谷之中,也被禁制陣法,重重封鎖着,大約方圓數裡,不算太大,但已經足夠掩藏住一些秘密了。
幾息之前,禁制下的某一處洞窟深處裡,七彩光芒陡然一閃,一個不算太複雜的傳送陣,光芒亮前,憑空出現了兩個人來。
其中一個,正是龍錦衣,另外一個,則是那白袍老者。
“二位道友,終于來了!”
光影還沒有散去,尚未看清楚這邊的景象,隻聽一個帶着笑意的青年聲音,已經響起。
這一邊,原來有修士守衛在這裡。
白袍老者循聲看去,隻見數丈之外,站着一個環抱雙手,倚靠着牆壁的修士。
青年模樣,一身也是簡陋的粗布衣服,相貌有些平凡,但一雙眼睛裡,流露着坦誠和歡喜,境界則是至人後期。
“果然還有其他修士被關着!”
白袍老者大歎道。
“哈哈哈――道友也是直到此刻才相信嗎?我等均是這樣。”
青年修士聞言,大笑起來。
“龍道兄辛苦了!”
青年修士先朝龍錦衣行了一禮,随後才那白袍老者道:“在下南宮誠,見過道友。”
“在下莊周子,道号夢蝶公。”
白袍老者自我介紹道。
南宮誠聽的嘿嘿一笑,說道:“道兄的名頭我聽過,曾以一手入夢之道,博得東聖天才的修士,就是你了。”
白袍老者聽的搖頭一笑,唏噓道:“我算什麼天才,若非這位道友來救我,我早已經被他們宰了。”
龍錦衣聽的面無表情,仿佛隻是做了一樁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事實上,這位“夢蝶公”莊周子,不是别人,正是風雨梨花所在的究極宮的開山祖師,因此也擅長入夢之道,連龍錦衣知道他的來頭之後,都有些驚訝!
而隻是少數修士知道,他也是鏡像之子,也被抓來了。
一番簡單的寒暄之後,那南宮誠,撤了小房間的禁制,出了小房間,是一條地下通道,三人朝通道外走去。
很快,過了通道,來到了一個更大地下空間裡。
這地下空間裡,是個四四方方的洞窟,光線不算太明亮,洞壁上,被開辟出了十幾個坑洞樣的東西出來。
每個坑洞裡,都盤座着一個修士,似在修煉中,全是至人後期的境界,景象古怪又神秘!
除此之外,洞窟中央地上,還有一張桌子,幾張石凳。
“又有道友來了!”
“哈哈哈――”
“你是莊周子?原來你也是鏡像之子!”
十幾個修士,察覺到他們來,瞬間一起睜開眼睛,你一言,我一語的道了起來,個個都笑的樂呵呵的。若說剛才,莊周子隻是信了龍錦衣七成,現在則是徹底信了,自嘲一笑後,向衆人打起招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