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五十一章與君黑白大分明
沒錯!
顧惜今就是這麼想的!
他的确是舍不得毀了那些雕像,所以隻能頂着他們的攻擊,繼續轟擊那大陣,要在最短的時間裡,破開沖出去。
轟轟轟――
雙劍同起。
一黑一白,兩道魚兒一般的劍光,前後追逐着,攻擊向陣法的同一點上,莫名的時光交替,又時不我待般的意味橫生。
是顧惜今的老手段――十萬年太久,隻争朝夕。
這麼多來,他并非沒有一點進步,但最得意的一門新手段,卻是一門獨特的防禦手段,并不适合用在這裡。
喀嚓!
沒片刻之後,那大陣上,便是一道巨大的裂縫橫生,暗白色的霧氣,朝着兩邊滾滾分去。
這重由戴老鬼布置的陣法,也擋不了顧惜今幾下,被飛快轟開。
但前方,又是霧氣重重。
還有觀星閣的祖師們布置的陣法,還有戴老鬼四人,之前布置的陣法禁制。
顧惜今面色黑了黑,沉着一張臉,繼續轟起,而他身後,那幾百上千道的星辰之力劍光,還在轟來,全靠防禦神通頂着。
喀嚓!
喀嚓!
碎裂之聲不斷,禁制箭雨飛打而來。
顧惜今很快就意識到,外面已經被布置了更多的陣法禁制,而且其中一些水準,明顯不是如今之世的觀星閣,可以布置的出來的水準。
“不對勁,這個家夥,還找了幫手了!”
不自覺間,就是自言自語出聲。
在這一個恍然之間,就聽兩側方向裡,銳嘯之聲大起。
無邊的冰極寒冷之意來襲,一側方向裡,冰霧滾滾,一團浩大的冰霜風暴,憑空來襲,死死吸向了顧惜今,不令他逃走一般。
另外一邊,同樣是冰極寒冷,但多了太多的鋒利之意。
一把冰白而又透明的巨大剪刀樣的法寶,破空霧氣而出,張開的巨大嘴巴一樣,一把剪向了顧惜今,伴随着一頭兇龍般的虛影。
“冰蛟剪?戴憎是你!”
顧惜今大喝,一眼就認了出來。
當年在南聖山上,兩方争奪人祖隕落之地的名額,餘朝夕的對手,就是戴憎,顧惜今格外注意過此人一些。
……
太快!
太近!
戴老鬼埋伏在禁制陣法裡,突然殺出,根本不給顧惜今躲閃和施展什麼大招的機會。
這一瞬間,就是生死時刻!
喝!
顧惜今大喝了一聲,手中雙劍同起,勉強一劍轟向了那冰霜風暴,一劍又轟向了那冰蛟剪。
砰砰砰――
一連竄的爆炸之聲,轟然而起,伴随着顧惜今的痛苦的大喝之聲,似乎吃了大虧。
冰風呼嘯!
氣浪滾滾!
那大戰之處的中央裡,顧惜今的一金一白兩把雙劍,全部瞬間爆炸成了鐵渣,飛濺而去。
他的一條右臂,也被冰蛟剪生生剪斷,連帶着右半邊的兇膛都被剪的爆炸開來,鮮皿淋漓,碎肉亂飛,說不出的慘!
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
而若非是無法化為仙神之身,又何至于此。
戴老鬼一擊得手,是更加瘋狂的殺了過來,冰霜風暴和冰蛟剪再次來襲。
轟轟――
轟隆之聲連炸。
顧惜今受傷連連。
而他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頂着防禦神通,朝回趕來,求的隻是一個最快穩定住局面的機會。
……
唰!
腳步連踏,朝回掠來。
唰唰!
身後兩道身影追來,戴老鬼和他的仙神之身,一起追殺過來,都是冰霜之身。
而前方,是成百上千道的星辰之力劍光,一起爆打而來,顧惜今又受一重傷,看起來,他似乎做了個愚蠢的決定。
但别忘了,戴老鬼既然追進來,他也必然要受到攻擊。
“哈哈,想借刀殺人,老夫又有何懼?你已經中了封靈散,而老夫卻還能化為靈物之身!”
戴老鬼大笑。
他對攻擊的承受能力,的确更強過現在的顧惜今。
斷了一條手臂,爛了半邊兇膛的顧惜今目光冰冷,面無表情,繼續飛來,不斷躲閃着。
飕飕――
二人在那些雕像間飛閃。
顧惜今飛快的又取出了一把劍來,而戴老鬼,因為攻擊打來的緣故,追殺他的動靜,多少遲滞了幾分。
行了!
足夠了!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身後傳來戴老鬼的冷酷咆哮,和仙神之身的兩雙眼睛裡,都是殺氣騰騰,仿佛兇獸,重重攻擊,爆打而來。
顧惜今聞言,冷冰冰的轉頭看了他一眼。
“抱歉的很,就算是被你偷襲重傷了,你也仍然拿不下我,我顧惜今――可沒有那麼容易輸!”
長劍揮灑間,重重劍印,劍紋,黑暗神光的攻擊,迎了過來。
砰砰砰――
爆炸聲裡,那些雕像遭了殃,一座接着一座,爆炸開來,洶湧而又無序的星辰之力,在戰場中亂翻亂滾!
……
二人不斷對轟!
顧惜今受了重傷,又無法化為靈物之身,靈物之力運轉不暢,戴老鬼以二敵一,終究是漸漸占據上風,殺的顧惜今再一次受傷連連,再一次鮮皿飛濺起來。
“方駿眉他們,殺了那麼多的鏡中世界的同道,老夫今天,便殺了你的本尊之身,收點利息回來!”
戴老鬼再道,向顧惜今施展着心神壓力。
顧惜今此刻,反倒是心靜如水。
像這樣落在下風裡的局面,他不是沒有遇到過,破了就是。
如何破?
他的心神,表面與對方大戰着,卻在仔細感受着肉身裡的情況,要沖破那封靈散的封鎖,再次化為靈物之身。
一金一土,兩道靈物之力,不斷沖擊着某個無形的束縛,仿佛兩頭桀骜的猛獸一般。
而那股束縛力量,在他們的不斷沖擊下,隐隐有種越來越弱的感覺。
沖的開!
絕對沖的開!
顧惜今心中怒吼着,而他需要的,隻是一點時間而已。
“老東西,說你不行,你便不行,從現在開始,就算是以二敵一,你也休想再傷得了我,睜大你的眼睛,給我看清楚這一劍――與君黑白大分明!”
顧惜今一聲怒喝,目光如神。
長劍一揮間,終于施展出了自己這十幾二十萬年來,最自豪的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