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同樣是天步通追來。
也不施展什麼堵博式的攔截攻擊對手,隻死死綴在後面,仿佛附骨之蛆一般,面上挂着那讓人提防的古怪笑容。
一個逃,一個追。
兩道身影,在燃燒的大地上空忽閃。
不隻是方駿眉,其他修士,也要經曆這樣的事情,越是老天爺鐘愛的天才修士,越是經曆的多,春冰薄――也是這樣一個老天爺鐘愛的修士。
……
“我記得你,之前那一路過來的時候,手段稀松平常的很。閣下還有多少幫手,一起叫出來吧。”
春冰薄一邊飛去,一邊冷冷傳音。
不光是試探,他對自己,也是極有幾分自信的,覺得恢複了差不多了,就準備動手,要殺就要以一敵十。
“還有十來個呢,閣下信嗎?”
高德笑問。
這個其他世界來的蔔算道修士,眼界見識,全都高出春冰薄一大截,又因為能看算出一點過去未來的緣故,心理上占據了巨大優勢。
耗子被貓戲般的屈辱感覺,開始誕生在春冰薄的心上,一雙眼睛裡,寒芒更盛起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憑你也配算計我!”
春冰薄厲喝。
話音才起,身上道道氣息,也是滾滾而上。
唰!
身影猛的一閃,直撲到高德頭頂上方,就是雙手連拍下來,仿佛雄鷹展翅而來。
……
“我要蒼生,以命鋪路。為我霸業,踏出雄途!看我這一招――雄圖霸業手之天翻地覆!”
春冰薄看起來氣質冷冷淡淡,心中卻藏着罕見的雄闊野心,龍門期裡感悟的,是霸之道心,如今當然二變,被他自己,稱為――霸世道心。
轟!
天地之間,一聲驚雷之聲乍起。
這一瞬之間,就是天搖地晃。
高德更是生出古怪無比的感覺,自己明明是在下方,更接近大地的這一方,但一瞬之間,仿佛天地颠倒了一般,自己來到了上面,而春冰薄的身下,則是浮現出大片大片的山河大地景象來。
仿佛春冰薄帶着一個山河大地的世界,向他沖撞而來一般!
身外世界,不知多少裡的天地,詭異的模糊起來,再捕捉不到空間結點,無法逃跑。
……
“這個家夥,是真的有兩手!”
高德瞳孔急凝了一下,在心中贊了一句,更生要拿下他,做為鼎爐的心思。
“去!”
高德一聲大喝,摸出法寶迎敵。
呼嘯之聲,轟然而起,一團烏黑色的東西,被他摸出,揚手一抛,朝天扔去,一片烏光,爆漲起來,橫在他的頭頂上方!
竟是一個巨大的烏龜殼樣的東西,塊塊紋理分明,透着古老厚重的味道,而散發出來的氣息,則是上品先天靈寶的氣息。
轟隆隆――
再下一刻,就是轟隆之聲,爆炸而起。
那烏龜殼烏光大盛,又劇烈搖晃,但竟然硬生生的頂住了這記攻擊,高德果然藏着好寶貝。
……
“一件破龜殼,看我轟碎了他,雄圖霸業手之――天地為矛!”
春冰薄怒聲再喝,神通變換。
依舊是大手拍來,但身後浮現出來的,是一尊尊巨大的山影,每一尊都倒置着,仿佛一個巨大的錐子,沖擊而來。
砰砰砰――
爆炸之聲,綿綿不絕炸響起來。
高德也不示弱,指尖朝着那龜殼疾點而去,龜殼表面,頓時有皿芒閃爍起來,凝聚成了一道道皿紅色的細絲,飛射而出。
看似柔弱,卻洞穿那一尊尊巨大的山影。
轟轟轟――
二人惡戰起來。
……
高德神識,探向遠方裡,清晰的看到,這打鬥的動靜,已經引來了一些修士的遠觀。
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的傳承古老又豐厚,加上蔔算道一脈,本來就極難找到徒弟的緣故,幾乎是完整的繼承了前輩們遺留下的資源,其中就包括――比這龜甲更厲害的寶貝。
但畢竟境界還低,怎敢随便亂現?
目光陰閃了兩下,猛的收回龜殼,就是逃向遠方裡。
喀嚓!
春冰薄神通落空,大地瘋狂坍塌碎裂。
而高德沖出去一段後,立刻就是轉為天步通逃去。
春冰薄在後面看的大袖一甩,冷冷一哼。
……
“跑了的嗎?”
一聲冷哂,就是追去。
此人是個心兇狹窄的冷酷性子,犯到他的手上,不把對手弄死,輕易不會善罷甘修。
……
二人又是追逃而去,那遠觀的修士們,則是四散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都料定這場追逐,到最後多半是雙雙都要放棄。
春冰薄身上,黃綠光芒爆閃,此人是個土木雙修的修士,追出沒片刻,就是神通再掏。
唰唰唰――
不斷來到高德的前方,拍擊虛空,虛空頓時瘋狂塌陷,形成了一個黑洞樣的裂縫,又有黃風呼嘯,吹的天地黃昏,虛空結點搖晃。
可惜,短時間,依然沒有留住高德。
春冰薄倒也不放棄,繼續追來。
此人如今已經找回輪回印記,有的是時間陪高德玩。
……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老天爺仿佛站在高德這一邊一般,每每都令高德逃去,有如鬼使神助。
郁悶之色,漸漸生于春冰薄的眼中。
雖然很想殺了高德,但畢竟沒有他非殺不可的理由,僵持下去,到大家都法力耗盡,意義根本不大,别在最後被人揀了漁翁之利。
這麼一想,放棄之心,開始生出。
……
“堂堂三天之一的天師,看中的後輩,原來隻有這點水準嗎?”
高德開始挑釁。
“我聽說蘇晚狂已經找回了本心,閣下失寵的日子,也該到了吧,小心可别被蘇晚狂宰了。”
聲音再來。
春冰薄剛準備放棄,聽到這幾句,氣的目光直陰,好在城府還是有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就道:“盡管耍你的嘴皮子吧,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定會宰了你的!”
唰!
話音落下,一個轉身,再不追趕。
……
這怎麼行!
高德嘿嘿一笑,一個返身,就是追來,一邊傳音道:“道友,我還沒打夠呢,我們再來打過。”春冰薄頓時生出被狗屎沾身的惡心感覺來,這叫什麼事?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為何突然就盯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