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顔夕有些尴尬的看了看他,卻沒有解釋。
陳東明看到她情緒不對,皺了下眉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這自己訓練着呢,怎麼還全副武裝?”
“提前做好準備嘛!”林顔夕已經回過神來,忙會道歉着說道,“剛剛對不起,是我反應太激烈了。”
陳東明不在意的擺了下手,“多大的事,還用得着道歉?”
“你練多久了,看你這狀态也該休息了吧,正好陪我一起去食堂吃口飯,我這可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聽他這話的意思,林顔夕頓時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你今天才來的?”
“當然,你在這之前看到我了嗎?”陳東明邊說着笑了出來,“今天早上才和其他兩人一起過來的。”
林顔夕聽了忍不住看了看他,卻發現和平時竟沒什麼不同,頓時神色一黯,她一直覺得自己并不比他們差的。
尤其是後來慢慢的跟上了獨狼小隊的訓練,甚至與他們一同出任務,可以看得到自己越來越優秀,想着就算是來選拔,就算是淘汰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可現在看到陳東明經過了那樣的審訊之後,竟像沒事人似的,反觀自己,卻像掉了一層皮一樣。
陳東明不由她拒絕,拉着她就向回走。
林顔夕這個時候終于回過神來,無奈的搖了搖頭,“去食堂沒問題,反正我也該吃飯了,可你總不能讓我這樣全副武裝的去吧?”
“給我五分鐘,我換了衣服就下來陪你。”
說五分鐘林顔夕到是一點也沒耽誤,不但換了衣服還簡單的洗了個澡,濕着頭發就跑了下來。
而輕裝坐到了食堂的時候,兩人也終于可以好好的聊聊了。
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天,可這些日子發生了這麼多事,卻讓她感覺似過了許久。
突然看到原本的隊友,心裡泛起一陣親切感。
所以雖然陳東明的情況還算正常,林顔夕卻依舊又是打粥又是倒水,邊放到他的面前邊解釋道,“你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不适合吃太多,這是食堂特别為剛住進來的人準備的。”
陳東明還真有些受寵若驚,怔怔的看着她,卻不知說什麼的好。
“不是說餓了,還不快點吃,看我能飽啊?”林顔夕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一臉無奈的問道。
聽了的話陳東明卻搖了搖頭,“說實話,我是真的沒想到你能通過第一關,而且就算是通過了,竟還堅持來這裡繼續參加選拔。”
林顔夕勉強的笑了下,“我在你的心裡就是這麼沒用,第一關就得放棄?”
陳東明忙擺了下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大家都沒想到皿刃的選拔第一關就是這麼難,我想這次不知得有多少人折在第一關上。”
“而且……這次和我一起過來的也有女兵,我才知道,對于你們的審訊是比我們還要多了一項,兩個女兵雖然都通過了,可有一個在考核之後直接放棄了。”
聽到他提起這個,林顔夕臉色變了變,卻沒有說什麼。
“我現在真的有些後悔讓你一起來了。”陳東明有些歉意的說道。
林顔夕恢複了些,搖了搖頭,“這和你們沒關系,是我自己選擇的。”
随後失笑了下,“算了,别說我了,說說你吧,怎麼這麼久才來?”
“我啊,在那天訓練之後,你和鷹眼離開,我們也單獨去出任務,當時不清楚,現在猜測應該是等待前面的人審訊。”
“所以我跟着隊長他們在原始森林裡轉了三四天,結果一槍未發,就直接被人俘虜了。”
聽到他的話,林顔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可看你這狀态,這一關過的應該很順利?”
陳東明聽了不禁苦笑了聲,“隻是看起來不錯罷了,那樣的審訊,換了誰也不那麼輕松吧?”
“不過,過去都過去了,我們都不要再想了,要想就想接下來的選拔。”
林顔夕也點了點頭,對他笑了出來。
“喲,明哥,你可以啊!”卻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一人走了過來,毫不客氣的坐到了陳東明的身邊。
但雖然對着他說着話,可目光卻緊緊的盯着林顔夕,“這才剛剛來就有女神相陪,果然是老大。”
邊說着,竟向林顔夕很是誇張的說道,“女神,你就是我們訓練營中唯一的女兵林顔夕吧?”
“我來自海軍陸戰隊,叫陸成偉,你可以叫我胖子。”
林顔夕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眼前的人,除了驚訝于他的自來熟和話多,更驚訝于他的身材。
看着上下一樣圓的臉和腰,忍不住說道,“你這代号還真是……貼切。”
陸成偉頓時笑了出來,“我也沒辦法,你說我們陸戰隊裡的訓練量也不小,就算是比别人差了點,也不至于拖了後腿。”
“可這樣的訓練量也不見瘦,反而吃的好、睡的香,到是長肉了。”
看着他的臉皺成包子樣,林顔夕忍不住笑了出來,但随後反應過來,“你和他認識,應該也是今天剛來的,怎麼知道我的?”
“我是今天和明哥一起來的,可已經來了兩個小時了,如果連你這麼個名人都不知道,那我還混什麼混啊。”
而說着忍不住笑着看向林顔夕,“而且我不知道你叫林顔夕,知道你是第一個進訓練營的女兵,更知道你還是個狙擊手,另外你第一個關的考核分數還是滿分。”
林顔夕聽着他的話,頓時瞪大了眼睛,“這種事你也查得到?”
陸成偉頓時神秘的笑了下,沒有解釋自己是怎麼知道的。
而林顔夕驚訝于他可以知道這麼多的事,而一旁的陳東明卻驚訝于她竟是滿分過關,有些不敢相信。
他可是知道那個選拔有多殘酷,更清楚他們對于女兵不但沒有多加照顧,反而更加的殘忍。
在這裡能見到林顔夕,證明她通過了,陳東明已經足夠欣慰了,卻沒想到林顔夕竟得了滿分,傻傻的看着她,“你、你……”
“我什麼我,我就不能得滿分嗎,你也太小看我了。”林顔夕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陳東明想解釋,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要怎麼說。
見他的樣子,林顔夕輕笑了出來,邊又給他拿了粥,邊說道,“快吃你的吧,我還沒那麼小心眼。”
陳東明這才放下心來,笑了下不再多說低頭吃了起來。
而一旁的陸東偉看了兩人的情況,不禁眼中都冒出八卦的光芒,“不對啊,女神和我聽說的不一樣啊!”
林顔夕聽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聽說的是什麼樣?”
“又高又冷!”陸東偉毫不猶豫的說道,邊說着忍不住歎了口氣,“你是不知道,都多少人想過來搭讪的,可都被你的高冷吓跑了。”
而說着,忍不住看了陳東明一眼,“可你對明哥這也太好了吧,和傳言一點也不一樣,不會是……”
“你可别亂說。”還不等林顔夕說什麼,陳東明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胖子,有些玩笑可開不得,這如果被某人誤會,我可就死定了。”
林顔夕到也被他們開玩笑慣了,平時都不在意,可現在聽到了他的話,卻忍不住臉色一變。
雖然不明顯,可陳東明還是發現了,收起玩笑的心思,“你們見過面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大家雖然是隊友,甚至是到了戰場上可以将後背交給對方的,可有些話卻也沒辦法說的。
于是隻能搖了搖頭,轉移話題的問道,“你剛剛說和你們一起來了個女兵?”
“是啊,的确是個女兵,不過她和女神比真的是差遠了。”陸東偉聽了忙着點頭。
林顔夕聽了頓時苦笑了下,她能說當初的她可不是現在這付樣子。
無奈的搖了搖頭,沒理他的話,“總算是來了個可以陪我的,否則我真的以為又要住單間了。”
“不過怎麼沒看到人,都不用吃飯的嗎?”
陳東明歎了口氣,“應該是回去休息了,她的狀态不是特别好,看來是沒什麼心思來吃飯。”
林顔夕會意的點了下頭,“那一會回去幫她帶點,總不能餓着。”
陳東明自然不會反對,可陸東偉卻笑着插話說道,“女神,你心真好,不如我們做朋友吧!”
林顔夕看着眼前這個逗比的胖子,一陣無奈。
吃過了午飯,林顔夕到是真的沒忘了那個新室友,借了保溫飯盒打了些粥帶了回去。
卻才剛剛回到寝室,就看到雪狼站在那裡來回的走着。
林顔夕怔了下,但還是走了過去,在雪狼看過來時,一個立正、敬禮。
雪狼見了,回了個禮才問道,“吃完飯了,怎麼還帶回來了?”
“聽說又來了個女兵,猜她應該還沒吃什麼,就幫她帶回來的。”林顔夕解釋着,而随後看了他一眼,“您這是……”
雪狼不禁苦笑了下,“這不也是擔心她,隻是我們隊也沒個女兵,也隻能我自己來了。”
而說着又忍不住搖了搖頭,“可你們這寝室我也沒辦法進啊!”
林顔夕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您也有不敢進的地兒啊?還真當你們天不怕地不怕呢。”
雪狼當然聽得出她話裡的諷刺,卻也沒有生氣,反而笑了出來,“林顔夕,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們?”
“怎麼敢記恨你們,我是來參加選拔的菜鳥,自然你們怎麼說就怎麼是,我怎麼敢不服。”
“看來這心裡還是有氣啊!”雪狼看了看她,“其實你怎麼恨我到是不要緊,恨我的人多着呢,不說别的,就這集訓營都不知有多少人恨我。”
“所以多你一個也不多,可對于獨狼……”
聽到他提起牧霖,林顔夕臉色頓時一冷,直接打斷他的話說道,“首長,您不用再說了,選拔嘛,自然要向實戰靠近,我都懂。”
雪狼卻能聽得出來她是并沒有釋懷的,但話都這麼說了,他也不能再說什麼,隻能無奈的看向林顔夕。
林顔夕躲開他的目光,“我們的事您還是别管了,這麼多的選拔人員,您都挨個的去操心也不嫌累。”
雪狼聽了頓時一窒,忍不住叫道,“有你這麼和教官說話的嗎?”
“剛剛你不是說,這次選拔不是你負責嗎,反正我也不一定能進得了皿刃,那未來應該也就沒什麼交集了。”林顔夕這意思自然是沒什麼交集,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而說完,卻上前幾步走到他的身邊,“既然你不想進去參觀女兵寝室,那就把東西都給我吧,我來照顧她。”
雪狼想了下,到也沒有反對,看了看房間的方向,才說道,“她身上的傷不輕,狀态也不是很好,你今天多注意一下,如果有問題馬上找我。”
邊接過了藥,林顔夕點了下頭,“就你們這麼訓練,狀态能好得了才怪。”
雪狼沒有反駁,隻是輕笑了下,“拜托你了。”
“好了好了,我們現在也算是一條船上的難友,我照顧她也是應該的。”林顔夕說着對他擺了下手,轉身進了房間,直接不客氣的把他關到了門外。
進了房間,原本隻有她一人的房間,不但多了些生活用品和裝備,角落的床上也多了一個疑似人形的物體。
這麼說着是因為她這個新室友兼戰友,整個人躲在被子裡,一動不動的,一眼看去除了一個人形什麼也看不到。
看到她的這個狀況,林顔夕無奈的歎了口氣,從他們的話中能聽得出來,這個剛剛通過了第一關考核的女兵狀态并不算好,甚至比她前幾天還要差。
她現在這樣,本應該放她自己靜靜的,但想到她身上還有傷,又這麼久沒吃東西,于是遲疑了下,還是走了過來。
卻剛伸手碰了她一下,床上的人突的一下坐了下來,一臉驚恐的扭頭看向林顔夕,“你幹什麼?”
看到她這麼激動,林顔夕吓了一跳,但随後明白剛剛自己的舉動可能吓到她了。
忙安慰道,“你别怕,我是你的室友,也是一起來參加選拔的,我隻是叫你起來吃點東西,也好吃藥。”
女孩搖了搖頭,“我不想吃……謝謝你,不過不需要了。”
邊說着卻又想躺回去,林顔夕見了忙拉住她,“你這樣不行的,身體現在這麼虛弱,不吃東西也不吃藥,自己就先堅持不下去,就更别說接下來的選拔了。”
“我想你既然來這裡,那一定是想堅持下去,所以不管你現在為了什麼這樣,都先抛開,好不好?”
女孩也許是被她說動了,坐在那裡沒有再動,但目光卻有些發怔,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顔夕卻借這個機忙拿過保溫飯盒,“這是剛從食堂打的粥,趁熱吃點吧。”
女孩終于回過神來,看了看她,好一會才終于把飯盒接了過去,“謝謝你。”
林顔夕搖了搖頭,見她低頭吃飯,這才笑了下,也終于有機會打量起她來。
女孩看起來比她還要大一些,隻是因為太過驚慌的目光顯得她的年紀看起來并不大了,身上的衣服還帶着皿迹,臉上也還有着傷。
而看到現在的她,林顔夕就似看到了幾天前的自己,心裡一酸,聲音也低了幾分,“我叫林顔夕,是紅鷹師四團的,來了有幾天了,不過這之前一直是我自己,你還是我第一個室友。”
女孩沉默了下,才擡頭看了她一眼,“我是空降師的,符甜甜。”
“還真是人如其名。”林顔夕笑着開着玩笑。
符甜甜也自林顔夕進來後,露出了第一個笑容,但想到剛剛林顔夕的話,又開口問道,“現在這裡除了我們兩個都沒有其他女兵嗎?”
林顔夕點了下頭,“暫時看來,應該是的。”
“而且我看其他房間都快住滿了,人應該是差不多齊了,如果這樣下去,我看這裡應該就隻有我們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