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顔夕雖然出了醫院,搬到了牧霖的‘家’中,但身體到也沒徹底的恢複,所以不管是牧霜還是她自己,都不急着讓她去做正經事。
更何況在林顔夕看來,這所謂的正經事,不做也罷,所以也心安理得的躲在房間裡養傷。
經過了最初幾天的恢複,身上的疼痛感開始慢慢的消失,手腕上和臉上的外傷也一點點的恢複正常。
終于忍不住走出了房間經過崎岖的山路,來到了之前牧霖給她指過的訓練場。
果然遠遠的看到那塊空地上,一群穿着各種樣式軍裝的阿爾薩的雜牌軍,正在那裡混亂的相互撕打着。
看到這場面,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在格鬥訓練,隻不過一群人都沒什麼太高的格鬥基礎,所以看起來到像是一群地痞在厮打。
失笑着搖了搖頭,才向四周看去,卻一擡頭,看到不遠處的石頭上,牧霖正舒服的躺在上面曬着太陽。
笑着走了過去,直接坐到了他的身邊,“你到是挺會選地方的,整個山谷裡就隻有這裡能曬得到太陽,你不是說來訓練他們的,怎麼扔在那裡不管了?”
“我不是讓他們在做格鬥訓練?”牧霖毫不在意她的打趣,笑着說着,“而且還是接近實戰的訓練。”
見林顔夕給了他個白眼,牧霖笑着坐了起來,“你怎麼出來了,不再多休息休息,你的傷還沒好呢。”
聽到他這麼說,林顔夕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臉,有些抱怨的說道,“明明身上的傷都好了,可這又不是什麼太重的傷,就是一直沒好。”
牧霖見她這麼在意,反而笑了出來。
見他笑了,林顔夕反而更是不滿,“你還笑,有什麼好笑的,是不是太難看了?”
牧霖這才明白了她在意什麼,于是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怎麼能難看呢?”
而邊說着又想到了什麼,忙又說道,“你真的是想多了,不但不難看反而還更漂亮了,所以你也别檔着,更不要總這麼在意了。”
“真的假的啊?”突然聽到他這樣的話,林顔夕一時還有點不适應。
但臉上卻還忍不住露出笑意來,有些詫異的看了看他,“而且這話可不像是從你嘴裡說的出來的。”
牧霖聽了也跟着笑了出來,邊拉下她的手邊說道,“怎麼着就不是我嘴裡說出來的了,我說的可是實話,是真的很特别,而且讓你更不一樣了。”
不等林顔夕再說什麼,他就已經又問道,“你現在應該不止這傷沒有好吧?”
“可躺太久了也不舒服,身體都僵掉了,骨頭也要散了似的,再休息下去就不是養傷,是受傷了。”林顔夕邊說着忍不住活動着肩膀,“現在不知道跑五公裡還能及格不。”
“等你身體徹底恢複了,我不但可以帶你訓練這些人,也得帶你重新訓練,就算是在這裡也不能把自己的本錢扔了。”牧霖解釋着說道。
林顔夕沒有反駁,她來這裡可不是被人保護的,更不是拖牧霖的後腿的,保持最佳的狀态也許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但卻至少是保證在有危險的時候可以發揮出最佳水平。
而想了想,才說道,“我休息了這麼多天,也差不多了,隻是不想那麼早做事,才一拖再拖。”
“我知道,你是不想為他們做事。”牧霖到是理解她,“是不是感覺你訓練出來的新兵,很有可能就成為恐怖份子,所以不想這麼做?”
林顔夕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的确是有些不适應。”
“你如果這麼想,那就什麼也不用做了。”牧霖打斷她的話。
可看了看她,卻忍不住歎了口氣,“不過也不用你做什麼,吳海洋不是也說了,讓你跟着我就行,你就來當我的助理就好。”
“道理我是懂……”林顔夕還想說什麼,可最後隻能暗自搖了搖頭,“算了,你說的對,我得慢慢的适應。”
見她這樣,牧霖到也不再多勸,而一轉頭看到那群還在混打在一起的人,又忍不住說道,“不過……在這裡不能再像在家一樣了。”
“對他們,你得要狠下心來。”牧霖看着她眼中冒出幾分兇光,沉默了下才又說道,“而且更多的時候,你要變成他們,你明白嗎?”
他的意思,林顔夕當然明白,這是做卧底的最基本素質,能通過SNU的訓練,這些事自然都懂。
可懂是一回事,真的做起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現在竟連訓練武裝人員都是排斥的,那做起其他的事來,又怎麼可能做的好其他的?
想到這裡,林顔夕也明白自己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否則不是自己出事的問題了。
于是正色的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都明白。”
牧霖這才沒有再多說,對着她點了點頭,随後看着下面打的也差不多了,勾起手指在口中打了一個很響的口哨。
哨聲響過,他們也終于停了下來,而厮打的一群人,好一會停了下來,一個個癱坐在地上,眼中甚至還閃着敵意和仇恨。
能看得出來他們雖然沒有什麼太深厚的格鬥技巧,可剛剛的打卻是真的往死裡打。
即便離得這麼遠,也能看得到,這一場混戰不但讓所有人都狼狽不堪,甚至還有不少人都受了傷,身上、臉上還帶着皿迹。
林顔夕有些不明白牧霖是怎麼蠱惑的他們了,明明是自己人,卻可以下這麼狠的手,即便是停了下來,卻還帶着敵意看着對方,這在她想來,是怎麼也不可能的。
就算她曾經也和自己的戰友打過,甚至出現過矛盾,可就算是那樣,看對方的眼神也不可能是這樣。
不知有沒有注意到林顔夕眼中的疑惑,牧霖并沒有為她解釋,隻是慢慢的走到了前面,居高臨下的看向他們,很是不屑的搖了搖頭,用阿語對着他們說道,“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你們了。”
“你們的人之前還告訴我你們是有基礎的武裝人員,隻要我稍加訓練,就可以成為優秀的戰士。”
“可現在我看到的,除了一群烏合之衆,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他的一番話,讓下面的人臉色都難看了起來,甚至一個個不甘的狠狠盯着他,可讓林顔夕驚訝的,卻是即便是這樣,也沒有人站出來反駁他。
見這情況,林顔夕到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牧霖,如果說在國内時皿刃的選拔,大家都怕他敬他是因為他是皿刃的人,他是皿刃派來的教官,本身就有着自身的威信。
更何況,大多數能參加選拔的人也大多聽說過皿刃的厲害,自然也就知道牧霖不可能是泛泛之輩,所以本能的會怕他,會下意識的聽他的命令。
可在這裡他早已經沒了皿刃的光環,更不可能隻因為是教官大家就怕他的、聽他的,那麼一定是他做了什麼,才會讓這些人這麼忌憚他。
想到這裡,林顔夕下意識的看向牧霖,可除了不屑的表情、兇狠的目光,再看不出什麼其他。
不過林顔夕卻發現,同樣是做教官,牧霖在看向他們的時候,明顯的不同,不但看向他們的時候更兇狠,也更沒有感情。
而這一瞬間,林顔夕卻明白了,同樣是訓兵,在自己國家裡,牧霖是真心的希望他們好,會為他們擔心、會不希望他們受傷。
可在這裡不同,他要做的隻是完成這個工作。
卻在她發愣的時候,牧霖看到他們的目光,突然笑了下,“怎麼,都不服氣?”
聽了這話,原本還不甘的看着他的一群人竟都低下了頭。
“哼,一群慫貨。”牧霖忍不住罵道,但也沒有再繼續下去,“好了,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裡吧。”
“不過在解散之前,給你們介紹一個人。”說着一把拉過林顔夕,“林顔夕,你們可以叫她大小姐,是我的助手,當然也是你們的新教官。”
聽到這話,所有人看向了林顔夕,眼中由驚訝到不滿。
女兵,相信在任何的軍隊中,尤其是戰鬥部隊中都是少之又少,尤其是在這種私人武裝部隊中,也就更是難得一見。
除了他們同樣的不喜歡弱者的心态,還有他們這個民族對于女性的歧視。
于是在看到林顔夕的時候,尤其是聽到牧霖的話後,終于有人不滿的叫了出來,“我們不要女人做我們的教官。”、
“是的,我們不要女人來對我們指手畫腳。”有人帶頭,其他人馬上都跟着叫了起來。
聽到他們的話,牧霖皺了下眉頭,可剛要說什麼,就被林顔夕一把拉住,“這個交給我吧!”
牧霖一愣,“你身體……”
“放心吧,我沒事。”林顔夕不在意的笑了下,“我猜你剛來的時候也在他們中立了威吧?”
見他點了頭,林顔夕才又說道,“既然你都需要這樣,我也不能避免,你也說了,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有什麼可怕的?”
說着,向前走了一步面對下面的人群,“我知道,你們都瞧不起女人,覺得女人就是弱者,戰争就是要讓女人走開。”
她的話音落下,下面頓時有人起哄着叫道,“女人就是應該回家給男人睡,給男人生孩子,看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能拿得動槍嗎?”
一群人頓時哄笑起來,一時尖叫聲嘲笑聲都響了起來。
林顔夕停了下來,等他們的聲音弱了下來,才繼續說道,“可這些話都是對強者說的,可你們……一群廢物,又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
一時間空地上竟徹底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都不敢相信的看向她,可随後轟的亂了起來,有人不滿的反駁,有人直接開始叫罵了起來。
可林顔夕這次卻沒有等待他們結束,直接大聲喊道,“你們說自己不是廢物,不想要女人做你們的教官,也不是不可能。”
說着指了指自己,“打敗我,那我馬上離開這裡,否則你們就聽我的。”
剛剛他們的格鬥技巧林顔夕早看過了,所以一個個雖然身材高大,就算是最矮的人也要比她高上一頭多,但這卻絲毫不能成為障礙。
林顔夕這話可不僅僅是說說,是真的沒把這群人放在眼裡。
而且今天要在這裡立個威,不打一打似乎不是那麼容易能過得去的。
說着,對着牧霖點了點頭向前一步直接跳了下去。
湊到一起的一群人見她跳下來,反而一下散開,将林顔夕的四周都空了出來,一時到像是一群人将一個小女孩包圍在中間。
而看着四周一群比她高大得多的男兵,林顔夕卻絲毫不怕,反而挑釁的看向他們,“剛剛不是還叫得歡嗎,現在怎麼都不動了,誰先來?”
聽到她的話,一群阿爾薩人竟遲疑了,相互看了看都沒有動。
林顔夕知道是自己這麼不按常理出牌,把他們吓到了,于是直接指着其中一個異常高大的男子,“就你吧,先來陪我熱熱身?”
被點名的男子臉色頓時變了變,能看得出來,在憑借力氣和勇氣的厮殺中,他堅持了那麼久卻還沒有受傷,那在這群人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可這樣一個人,就是被林顔夕這麼輕飄飄的、不屑的點了名。
高大男子反應過來後,頓時脹紅了臉惡狠狠的盯着她,“小姑娘,我們下手可沒個輕重,你真的要打?别打傷了你去找教官哭鼻子。”
可林顔夕才沒理會他的話,快速上前幾步,一拳就打了過去。
對方見她說動手就動手,還真吓了一跳,見她拳頭的方向,下意識的一躲,快比林顔夕臉還要大的拳頭實打實的就打了過來。
可林顔夕那一拳根本就是個虛招,引得對方攻擊之時,卻順勢上前,一手檔開了他的拳頭,提膝躍起,直接擊在對方的面門。
‘嘭’的一聲,一膝擊中,高大男子竟沒有半分反抗能力的向後一仰,直接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