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都提醒着兔子不要大意,可他們自己本身卻也沒将這些新學員當作一回事。
整個隊伍的狀态就是放松的狀态,和平時去訓練沒有什麼區别。
而另一邊已經在叢林中行進很長的一段路的林顔夕他們一行。
雖然他們并不知道對方會在什麼地方圍堵他們,但至少最初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
于是小隊行進的速度非常的快,甚至沒有任何的停留。
幾個小時的行進,果然沒有遇到什麼敵人,可幾十公裡走下來,林顔夕也不敢再大意。
而且幾個小時沒有能量補充,現在隻是行進到是沒什麼大問題,可如果真的遇到敵人,這樣的狀态是怎麼看也不行的。
見躲是躲不過了,林顔夕隻能歎了口氣,命令大家停了下來,“大家各自找一下補給吧!”
聽到她的命令,衆人停了下來。
“留兩個人警戒,其他人去找補給。”林顔夕邊說着又想到了什麼,“盡量一次多找些吃的,别看我們現在輕松,等遇到他們之後,就沒有人會給我們這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去解決吃的了。”
“明白!”幾人會意,留下趙宇祥陪着她,其他人負責去找吃的、喝的。
一天下來滴水未盡,林顔夕此時的嘴唇已經幹的爆起皮來,但此時卻一點想吃東西的欲望也沒有。
因為可以想象得出來,他們能找得到的東西是什麼。
不遠處趙宇祥看到她的臉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大小姐,其實生的東西也不是很難吃。”
林顔夕聽了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不用你教我。”
聽她的話,趙宇祥卻笑的更是開心了。
而在兩人說話間,其他人也陸續出發,林顔夕留下來除了放哨之外,也是利用狙擊槍掩護他們。
雖然各自分成兩個小隊向不同的方向走去,但以林顔夕的能力,保護他們綽綽有餘。
狙擊鏡中看着他們在樹林中尋找着水和吃的,林顔夕最後選擇無視他們,而是将狙擊槍扭向一旁,觀察其他方向。
叢林中一片甯靜,看起來似除了他們再沒有任何人。
但林顔夕絲毫不敢大意,緊緊的盯着前方和四周的情況。
而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看到了什麼,“野狗,情況不對!”
野狗和另兩人瞬間停了下來,并馬上做好隐蔽。
“你們兩點鐘方向一百米處,樹枝分布和其他地方不同,你們确定一下是有埋伏還是有陷阱。”林顔夕也有些猶豫,畢竟距離太遠,而且也并沒有感覺到另外有狙擊手的存在,所以也不是那麼确定。
可陳東明對她的判斷卻絲毫不敢大意,對着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猴子,去看一下,胖子掩護。”
“是。”兩人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幾乎同時沖了出去,卻在十幾米後陸東偉停了下來,找了一個适合的角度掩護他。
而猴子在叢林中仿佛真的成了隻猴子,與樹林融為一體,靈活的穿梭在叢林之中。
很快,猴子接近目标,人也慢了下來,每一步高高擡起輕輕放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所有人都緊張的看着他的動作,而林顔夕手指慢慢伸出輕輕的扣在扳機上,随時可以擊發。
突然一個影子穿了出來,林顔夕身體一緊就要扣動扳機,但卻又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而猴子反應也不慢,扔掉手中的槍一把拔出匕首,也嗖的下沖了過去。
隻一瞬間,勝負以決。
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看清,沖出來的影子竟然是隻狼,此時被割斷了喉嚨躺在地上,還發出一陣陣嗚咽的聲音。
“還好沒開槍,否則就自己把自己暴露了。”陸東偉一陣慶幸的感慨,而随後又想到了什麼,“不對啊,,你不可能是沒反應過來啊,怎麼會沒開槍?”
“看着不像人影。”林顔夕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但卻讓衆人更是佩服了,她不似猴子能與獵物面對面,距離那麼遠,能在那一瞬間看清撲出來的影子并不是人,并且可以瞬間做出不射擊的決定,這樣的反應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
卻在他們還在佩服着林顔夕的時候,趙宇祥已經又開口說道,“猴子,你再去那裡看看,好像不僅僅是這隻狼,應該還有問題。”
聽了他的話,不等其他人緊張,猴子就已經回答道,“不用看了,是個陷阱。”
而邊說着還踢了面前那隻已經死透了的狼一下,“這狼應該是無意中掉了下去,才剛剛逃出來的。”
聽了他的話,幾人都是一愣,“是皿刃的人布的?”
“應該不太可能,這裡雖然是他們的訓練場地,但皿刃應該會很注意,不會訓練結束之後還留下這樣的陷阱。”林顔夕搖了搖頭,但想了下馬上又想到了什麼,“你别說,這還真是個辦法。”
“什麼辦法?”聽了她的話,趙宇祥側頭看了過來。
林顔夕笑了出來,看了看他們,“就地取材,一路上多弄點陷阱。”
“就我們那點三角貓功夫,能入得了他們的眼?”陳東明有些遲疑。
林顔夕卻冷哼了聲,“質不夠那就量來取勝,另外你們别忘了把位置都記好,等考核結束了肯定是要清理的。”
說着看了眼那已經死了的狼,“好了,現在吃的有了,快點解決,帶到路上再說。”
幾人應聲,馬上處理起被猴子殺了的狼。
這裡不能有火有煙,想烤熟食物那簡直就是做夢,就算是再無煙竈,也一定逃不過對方的眼睛。
所以就算是找到了吃的,也隻能生吃,林顔夕所說的處理一下,隻是切割分裝,除了他們暫時要吃的,其他的都要妥善保存,不但可以多留個幾天,還要去掉皿腥味,免得因為它而露了破綻。
幾人自然也都懂,聽了她的話,馬上動起手來。
而趁着他們這邊忙着的時候,陳東明帶着人也找到了另一處的水源,這麼一下子吃的喝的全解決了。
再度出發,一切都已經處理完畢。
而這次的速度,卻沒那麼快,所有人也小心謹慎了許多,每個人都知道,再這麼走下去也就離敵人越來越近,而也就越來越危險。
“大小姐,吃點東西吧。”陸東偉快走了幾步跟上她,“大家都吃了,你總不能這麼一直撐着吧,我們可還要靠你保護呢!”
林顔夕皺了下眉頭,但還是接過了那塊還冒着皿絲的肉。
雖然不似蟲子那麼誇張,可看着還是一陣陣的反胃,但凡有選擇,她是絕對不會吃的。
可現在偏偏沒得選,無奈的歎了口氣,狠狠的咬着牙,深吸了口氣,一口咬了下去,“唔……真難吃。”
她這反應頓時讓所有人都笑了出來,“我們隊長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吃生肉。”
林顔夕無奈的給了他們一個白眼,邊走着将最後一塊生咽了下去,“都給我閉嘴吧,注意警戒。”
“是!”幾人笑着應聲。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而他們也越來越深入叢林之中。
憑着她狙擊手的能力和直覺,帶着衆人躲過了幾波搜索隊伍。
而越是靠近森林深處,搜索的隊伍也就越是密集。
看到這情況,林顔夕知道不能再躲下去,這裡雖然條條路都能通到目的地,他們的敵人太多,就算是再怎麼繞,也總會撞上。
而到時,他們是沒準備的那個,而對方是有備而來,到時顯然是不占優的。
想到這裡,林顔夕給了個信号,所有人馬上都停了下來,都湊到了她的身邊。
“這一路來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林顔夕開口問道,“圍堵我們的隊伍中……似乎有強有弱。”
“你是說……”陳東明看了過來,“這些人中有人不是皿刃的人?”
林顔夕不再猶豫的點了下頭,“沒錯,至少我們可以輕松躲過的那些人,肯定不是皿刃的人。”
“如果一路上都是這些人,那我們根本不用擔心,可皿刃的人混在其中,就有些棘手了。”
到還是和她合作過的幾人更了解她,聽到她的話,陸東偉馬上問道,“你有辦法了?”
林顔夕輕點了下頭,“我剛剛算了下,皿刃的人雖然在他們之中,可還是有規律的,基本上幾支普通的隊伍後,會有一隻皿刃的小隊,所以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可以不用躲下去了?”
看了他們一眼,林顔夕這才又解釋道,“既然是普通的小隊,那肯定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可以趁着皿刃的人沒有接近,打掉這些麻煩。”
“然後再單獨對付皿刃的人,這樣我們也就可以有充分的時間單獨對付他們,不用擔心腹背受敵了。”
聽了她的話,幾人下意識的都點了下頭,“辦法不錯,你是隊長,你做主就好。”
自己的想法得到他們的支持,林顔夕自然是高興的,不過這樣一來壓力也不少。
好好籌備了一番,小隊人員不再躲避,開始起了主動出擊。
林顔夕猜的果然沒錯,在攔截他們的人中,果然大部分是普通部隊人員,這些沒有經曆過特戰訓練的人又怎麼能是他們的對手。
沒多久,附近的敵人就被他們清理幹淨,唯獨剩下還未到達的皿刃小隊。
清理出得以施展身手的場地,整個小隊的人,無聲無息鑽進密林之中。
整個樹林唯獨這裡到處都是藤蔓、荊棘,甚至是灌木叢,隻要朝裡一鑽,根本都不需要僞裝就能徹底斂去身形。
待他們隐藏好,林顔夕輕笑了下,一個快步沖出了樹林。
狙擊槍背在身後,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動作,雖然看起來不如猴子靈活,但卻有她自己的優勢。
沒跑出多遠,林顔夕就停了下來。
狙擊鏡中沒有看到敵人的身影,林顔夕卻沒有動,踏實的躲在樹叢之中。
而沒過多久,林顔夕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自遠處走來。
一個幾乎完美的隐藏在叢林中的突擊手。
但卻瞞不過林顔夕的眼睛,遠遠的一眼就看到了對方。
看到這裡,林顔夕不禁輕笑了下,“等的就是你們!”
可嘴上這麼說着,卻沒有任何的動作,整個人趴在樹叢之中,似連呼吸都消失了。
如果說對方的突擊手似要融入到叢林之中,那麼她就已經是與樹叢成為一體了。
對方果然沒有發現她,待對方越來越近,已經完全進入到她的射程,甚至都已經隐約看到他身後跟上來的人了。
林顔夕也不猶豫,‘嘭’的一聲,槍聲響起。
突擊手本能的向一旁一撲,可他的反應還是慢了半拍,身上冒起煙來。
見竟被打中,那人頓時叫罵出來,但這根本影響不了林顔夕,她見一槍命中,也不再遲疑,直接跳了起來,向回跑去。
而槍聲自然驚動了突擊手身後的人,在她逃跑之時,對方反應也不慢,不但馬上追了上來,槍聲緊随其後的響起。
林顔夕沒有理會他們,隻顧着自己快速的離開,甚至絲毫沒有隐藏行迹。
槍聲越來越近,林顔夕不敢再故意釣着他們,馬上發足狂奔,兩名皿刃的人緊緊跟在後面,而這麼快的速度間,竟還相互配合着。
很快,到了他們的藏身之地,遠遠看到陳東明發出已準備好的信号。
見此,林顔夕輕笑了下,沒再猶豫一頭紮進這片密林,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緊跟在後面的兩人停下腳步,把自己的身體隐藏在一顆大樹後方,觀察前面林顔夕消失的叢林。
大樹、藤蔓、灌木叢,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塊最适合伏擊的地點。
盯着這塊密林,一人臉上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我還當這群人真有點本事,沒想到也不過如此了。”
“兔子,不要再玩了,抓緊時間把他們解決掉,我們好接着休假呢!”另一人也反應過來。
可兔子冷哼一聲,“我就是覺得殺手‘死’在他們手裡,太冤了。”
而話音落下,兔子一躍而起,伸手抓住樹幹,輕飄飄的跳了起來,躍到大樹之上。
認真起來的兔子也不再似之前那麼吊兒郎當的樣子,一臉嚴肅,全身緊繃似一随時會發射的箭。
當跳到樹上的他,竟與之前更是不同,躲在樹上沒有絲毫破綻,竟比林顔夕的僞裝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