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景田擡頭看着朔銘,雖然并沒見過朔銘,但很顯然提前已經知道朔銘是什麼身份了,所以在朔銘闖進門之後并沒露出太意外的表情。
朔銘咧嘴一笑,躬下身面對着餘景田,盯着對方蒼蠅般大小的一雙眼睛:“餘景田是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按照劇本你不應該這麼說才對。”
餘景田有點結巴,喉頭滾動卻始說不出什麼解釋。
朔銘看了眼仙鳴,随即坐到床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在那裝委屈的穆雅:“别他麼裝了,你被糟蹋的還少嗎?搞得跟真在乎似的。”
随即。朔銘冷眼看着仙鳴,嗤笑出聲,指着餘景田說:“這個人是不是餘景田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你瞎了眼,這麼好的一出戲竟然找了個群衆演員來演主角。”
的确,這是一出戲,一出好戲。如果不是朔銘進門就打,餘景田急眼了也不會亂說話,怕餘景田露餡,仙鳴才質問一句,朔銘也就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測。朔銘冷笑:“仙鳴,你這個計劃不錯啊,說說吧,想把我耍成什麼樣?”
仙鳴臉上始終挂着危險,并沒因為朔銘戳穿自己而失态,用下巴指了指床上的協議:“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利你的事你可以看看那份協議再說。”
朔銘随手把協議拿到手裡,翻看兩頁。這是一份股權轉讓協議,也就是把餘景田名下的所有股份按照總價十億的價格轉讓給朔銘。
從價錢上來說無可挑剔,比朔銘從餘景升那得到的股份更便宜。
協議扔到一旁,朔銘盯着仙鳴一字一句的說:“你當老子是傻子?”
仙鳴說:“難道朔總不相信我?那總該相信米先生吧。”
朔銘他麼的誰都不信,有時候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更不要提相信一個與自己有仇的人。仙鳴幾個都是出來賣的,自古女表子無情戲子無義,想讓朔銘掏心掏肺怎麼可能,更何況到了邰德一直是兩個心眼。
朔銘轉過頭,微笑着面對餘景田:“朋友,真名叫啥?”
“餘……餘景田!”餘景田偷偷瞄了眼仙鳴。
朔銘嗯了一聲點點頭,随即毫無正着的甩手給了這個胖子一巴掌:“就你他麼的一身肥膘豬八戒一樣的樣子還自稱餘景田?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敢說自己是餘景田,啊?”朔銘額頭青筋畢露,起身抄過一旁的椅子拖到面前,指着餘景田的鼻子惡狠狠的說:“誰是餘景田?你隻要老老實實回答,我給你的錢肯定比他們給的幾倍。”
朔銘的話迷惑性很高,說的好像自己是餘景田似的,有一種李逵碰李鬼的錯覺。擔心餘景田與仙鳴有什麼延伸上的交流,朔銘把自己的臉湊上去,幾乎與餘景田貼到一起,邪魅的笑着:“隻要你說實話,我給你一大筆錢還會給你别的好處。但如果你不說,我報警的話……呵呵,你明白嗎?”
餘景田咽了口唾沫,喘息也比較粗重。仙鳴這時候向前兩部,插嘴說:“朔總,你這麼懷疑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現在還不承認,朔銘并不意外,仙鳴的這句話叫出了朔銘的身份,如果餘景田是聰明的,隻要聽到朔總這個稱呼就應該能明白自己應該站到哪一邊。
“我不是餘景田。”一聲怯懦懦的回答讓整個房間的氣氛頓時凝固。
朔銘哈一聲笑出來,猛地轉頭看仙鳴已經憋紅了的臉。
這個“餘景田”真是泥捏的,朔銘也沒說什麼狠話,這就招了?
朔銘笑着拍拍“餘景田”的臉:“你可真聽話。放心,我答應你的一定會給你,一會等着領賞。”
朔銘重新站起身,面對仙鳴:“說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這是米陽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這都不用問,就算不是米陽的意思仙鳴也是為了完成米陽的任務。
這一次朔銘真是長見識了,見過做戲穿幫的,可沒見過這麼穿幫的,好戲還沒開始就露餡了。最關鍵的是請到的這個業餘演員,朔銘真懷疑仙鳴的眼睛是瞎掉了,看起來挺水靈,看人的眼光不咋樣嘛。就算急病亂投醫臨時找的人也不會一上場就露餡本色演出了。
仙鳴深吸一口氣,臉上卻沒有絲毫心怯的表情:“沒錯,這就是一場戲。”
朔銘又看了眼已經躺在床上蓋着被子怕被人看光光的穆雅,這種女人還怕被人看光光?掃視衆人,朔銘拍拍手:“好嘛。真是一出好戲。”朔銘似笑非笑:“說說,想怎麼演,又想達到什麼目的?”
“演戲不過為了錢。”仙鳴倒是實在,張嘴就來:“這是我們三個的主意,不過是想從你手裡弄點錢而已。”
“這麼簡單?”朔銘可不信這裡面沒有米陽什麼事。
仙鳴聳聳肩,一副你愛信不信的表情。
朔銘走到仙鳴面前,擡手撐起對方的下巴:“仙鳴,你敢說這件事與米陽沒什麼關系?”
“那是你想與他有關系。”仙鳴迎着朔銘的目光,吐氣如蘭。
朔銘說:“那好,就像你說的,這全是你們三個的主意。那麼米陽到底是什麼意思?他讓我來邰德市卻不給你們一分錢,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仙鳴掙紮一下,一扭頭躲開朔銘的手,向後退了半步:“米陽現在應該已經不在國内了。”
“什麼?”朔銘一愣。朔銘問的是米陽的動機,給自己準備了什麼坑,對米陽的行蹤朔銘可是隻字未提。
仙鳴說:“就在你從那輛紅旗車下來的時候我聯系過米陽。”
朔銘很驚訝,二營長是什麼地位什麼手段,朔銘去見二營長隻用了很短的一點時間。原以為天衣無縫,沒想到一切都在監控中。朔銘就像一個被脫光了的人,被人一覽無餘了。朔銘眯起眼睛,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送我回來的那個出租車司機是你的人?”
仙鳴點點頭:“你沒發現罷了,他一直在跟着你。”
朔銘笑着說:“不止他一個吧,你們應該為我準備了好幾台出租車才對。”
仙鳴不置可否,又問:“你們這是打算騙我的錢喽?”
仙鳴不說話,朔銘上前一步揪住仙鳴的前襟,一陣讓人耳熱心跳的波濤洶湧卻沒讓朔銘有絲毫興趣。冷聲說:“我勸你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不然你們三個,不,四個,我全都交給喜歡你們的人,我相信他們會很熱情的招待你們。嗯,怎麼說呢,至少比我要熱情。”
仙鳴依舊不為所動,一副你就是那我沒辦法的表情。猛地掙脫開朔銘:“你覺得我現在還會聽你的?你以為現在還是幾天前?”
朔銘一愣,對啊,之前仙鳴幾個那麼聽話完全是因為米陽的關系,如果米陽真是跑路出國仙鳴完全是自由的,朔銘拿什麼來控制對方呢?或許仙鳴手裡還有自己什麼把柄也說不好。不過朔銘想了想,似乎除了上了這幾個娘們之外沒留下什麼證據。
仙鳴惡狠狠的盯着表情無辜的假餘景田,冷哼一聲:“滾。”
餘景田真是個沒膽的貨,又或許仙鳴在他面前表現過恐怖的一面,聽了仙鳴的話可以說連滾帶爬的跑掉。
朔銘也沒攔着,幹脆松開仙鳴讓開身,這種群衆演員沒有任何價值。
房間裡隻剩下朔銘與三個女人,而且其中兩個還躲在被窩裡。朔銘扯了一下被子:“又不是沒看過,還不好意思?”
随即就笑:“剛才玩的聽歡快,一龍戲雙珠,現代社會的倫理情感大片啊,就算放在島國故意也是大火的一部作品。隻是可惜,男主撒泡尿就跑,忒不是東西。”
“你說完風涼話了?”仙鳴再也不需要給朔銘面子,也不會受朔銘所制。
朔銘仰着臉一臉不屑:“聽你的口氣你這是翻身農奴把歌唱啊。給我設這個局,真是完美。”朔銘拿起一旁的協議書,再次随意反看幾眼:“就憑這幾張紙,就想從我手裡拿走十個億。仙鳴,你的膽子怎麼就那麼大呢?”
仙鳴冷笑:“朔銘,我真的很好奇你怎麼會混到今天這步的,不得不說,你的運氣讓人眼紅。聽說現在就要娶邢家大小姐,從此以後就是真正的富貴人家了。”
朔銘擺擺手:“其實也沒什麼,都是好朋友們給面子。運氣,呵呵,運氣。”
仙鳴說:“那麼朔總有沒有興趣與我進行一次交易呢?”
“交易?你還談交易?”朔銘裝作吃驚的樣子,随即舔舔嘴唇:“這麼三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跟我做交易,想我朔銘何德何能啊,左擁右抱手也不夠用哦,該不會是想讓我啟用第三隻手吧?”
“你一定對餘景田感興趣吧。”仙鳴說:“你知道紅家族為什麼到現在都沒得逞嗎?就因為他們還找不到餘景田。”
“這就是你用一個傻貨來冒充餘景田的原因嗎?”朔銘的聲音一下提高了不少。這個仙鳴還真是個奇葩,剛被自己拆穿詭計,竟然又出幺蛾子要與朔銘合作,朔銘如果信她還不如信世界上有鬼。
“現在隻有我知道餘景田在什麼地方。”仙鳴說:“如果你同意,我們每個人隻要兩千萬,我就把餘景田所在的位置告訴你。如果你不同意。餘氏股份跟你就沒什麼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