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又小心翼翼的向前一步,“緊張”的表情就要哭出來似的,内心卻在大罵郭天成,站在房間門口就不知道一個人先跑,不報警隻能等死。
之前亡命徒也說了,到這是有目的的。辦完事如果沒人發現,人質沒用了極有可能殺了滅口,手上沾皿的人恐怕不會在乎多殺一個。
朔銘走進歹徒兩步之内,眼睛的餘光始終沒離開槍口,六個人不可怕,鐵疙瘩是最可怕的,朔銘不清楚對方的槍法如何,誰也不敢賭。
距離朔銘最近的歹徒給朔銘來了一記鞭腿,朔銘可以躲過去,為了裝傻也隻好肌肉一緊避免受傷讓對方踢倒。朔銘被控制,郭天成卻想趁這一瞬的難得機會先發制人,猛地躍起沖向矮個子。
矮個子與郭天成是一類人,個頭不高看起來也不顯眼,但戰鬥力卻沒的說,一個側身讓過,槍口就頂在朔銘頭上。
朔銘心道完蛋,趕上豬隊友了。
一群人魚貫而入朔銘的房間,在矮個子的指揮下一張床單很快變成布條,朔銘幾人也就被捆了個嚴嚴實實,身上所有的東西也都被搜走,手機全部關機扔到一邊。
佳人早就吓傻了,眼神空洞的縮在牆角,另一個美女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反倒靠在佳人前面以示保護。
朔銘瞪了郭天成一眼,意思是說你真是個傻逼。郭天成還給朔銘無奈的笑容,随即眨眨眼。朔銘看到郭天成手裡亮晶晶的刀片。
郭天成是想深入虎穴找機會出手,但這在朔銘看來與送死無疑。朔銘可不想為了這區區幾十萬拼命,而在郭天成看來幾十萬足夠他賭一把了。不同的物質基礎會給人不同的選擇。
矮個子與兩個人蹲在門前小聲的商量着什麼,聲音很小,朔銘又聽不懂對方的方言。一個高個子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佳人猛瞧,回頭問大哥能不能開開葷。
矮個子罵了一句,高個子隻能憋紅了臉低下頭。
四個人嘴裡都塞着東西,呼吸不暢隻能發出難聽的嗚嗚聲。高個子蹲到美女面前,小聲說:“我把你嘴裡的東西拿出來,如果你叫就直接給你一刀子,明白嗎?”
美女點頭,高個子果真把一團布條抽出來,閃亮的刀子在美女面前比劃着:“小美女,叫什麼?”
“邢玑。”美女很配合的小聲說,驚恐的看着高個子:“你想要多少錢?”
“我不想要錢,要錢也沒命花。”高個子幹脆坐到邢玑面前,但手裡的刀子始終不離邢玑一尺距離:“其實我就是想商量商量,你能不能陪我睡一覺。”
朔銘大瞪雙眼,與郭天成對視。這他麼什麼情況,綁匪要辦事還會征求受害和同意?
邢玑掙紮扭動,死命的向後,但身後就是佳人與冰冷的牆面,眼淚忍不住流出來:“大哥,我求你,多少錢都行,但你别欺負我們行嗎?”
“你緊張什麼?”高個子有些不高興:“要不是大哥不同意我能跟你商量?哎,老子眼看就要沒命了,可還是他麼的處,看你漂亮就想破個葷,放心吧妹子,隻要你答應我肯定會溫柔的,最後也絕對放你一命。我用命護着你。”
邢玑不知說什麼好,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嘴裡壓抑着嗓音不敢哭出聲來,嗚嗚哼着渾身不停的顫抖。
一旁的佳人掙紮着坐起身,雙眼噴着怒火盯着高個子,嘴裡塞着東西,大聲嗚嗚叫。
“你想說話就小點聲,聽話就點點頭,不然我先殺了你再上,到時候老大也說不出個啥。”高個子口氣還算溫柔,但說出的話夠吓人的。
佳人點頭,高個子先用布條把邢玑的嘴堵上,這才一邊警告不要亂叫一邊把佳人嘴裡的布條抽出來,同時刀子抵在幾人的喉嚨,隻要佳人有什麼反常的舉動肯定會瞬間殒命。
“你叫什麼?”高個子嘿嘿笑,看得出來他也更喜歡佳人。
“邢璇。”佳人的話沒什麼溫度,但聲音是真好聽。就像百靈鳥一樣,還有一種高貴的腔調,聽着卻讓人很舒服。
“呦,姐妹花啊。剛才我說那事你願意?”高個子還算文明,沒有動手動腳,隻用雙眼不停的掃視邢璇的關鍵部位。
朔銘雖沒什麼文化,但璇玑這個詞倒是聽說過,應該是說天上的星鬥。看邢璇姐妹起這名字,就知道是大家門,一般人哪懂什麼星星月亮的。
“你先放了我妹妹,我什麼都答應你。”邢璇畢竟是姐,雖然依舊一臉的驚恐,但此時卻透着決絕。
高個子沉默,撓撓頭說:“誰陪我睡一次我保誰一條命,你陪我我就保你,沒準就懷上了,我老吳家也算有個種留下。其實我也知道,就算懷上了也不會生下來,但我死之前是不知道的,嘿嘿,你說對嗎?”
朔銘聽着兩人交談,心裡翻江倒海,心說這下完蛋了。聽高個子的話應該是打算把他們滅口的。
朔銘轉頭打量周圍。小小的房間塞進來十個人,顯得很滿。高個子跟邢璇姐妹讨價還價,旁邊人不是聽不到,有的是一臉興趣的看着,有的則很無所謂的閉目養神。
朔銘打量靠近門正在商量事的矮個子。此時正拿着一張紙在上面寫寫畫畫,一旁的兩個人時不時的說一兩句,好像是提出意見。
原本就心如死灰覺得命不長久的朔銘心裡猛地一顫,矮個子給朔銘的感覺就是臨陣指揮部的司令員,正對着沙盤下命令。而此時,三個人正在研究的是戰術。
再次審視周圍的幾個人,每一個都在盡量的保持體力休息,當然除了精蟲上腦一門心思要破處的高個子。朔銘越看越是心驚,這六個人都當過兵,而且素質很高。
姓吳的高個子說:“要不你們兩個一起?我保證你們兩個的安全……”
“嗚嗚……”朔銘心思急轉,仰着頭想要大叫。
高個子回身,對着朔銘踢了一腳,壓低嗓音:“你老實點。”
邢璇輕叫一聲,恐懼的看着高個子,對朔銘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矮個子商量完,站起身對其他幾個人點點頭,看着朔銘冷笑,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
朔銘心裡腹诽,都他麼的是中國人,怎麼就聽不懂對方說什麼呢。
邢璇的嘴再次被堵上,一把刀架在朔銘的脖子上,身上免不了挨上一頓拳腳。命在旦夕,朔銘也隻能老實。
“沒聽到?”其中一個人怪笑,沖着高個子說:“老大讓你快點,咱都是要死的人了,什麼道義不道義的。”
高個子像是打了雞皿,轉頭看邢璇的目光就像狼看到肉:“美女,這地方就這麼大,将就點吧,都是我過命的兄弟,他們看見也沒啥。”
邢璇嗚嗚叫着,眼淚止不住的奔湧而出。
邢璇被扔到床上,高個子随即開始撕扯衣服,布料質量不錯弄個半天也隻崩掉了一粒扣子。高個子罵了一句,随即拿出刀。
朔銘内心掙紮,被挾持的那一刻已經注定邢璇會被這麼對待。都是老爺們,邢璇這種美女八輩子少見,能不起歹心就不對了。可朔銘糾結着要不要救邢璇,拖延時間也好。
并不是朔銘有多善良,也不是朔銘見不得邢璇在自己面前遭受淩辱。朔銘想的是如果高個子把邢璇辦了,看樣子會信守承諾保她一命,沒準也能放邢玑一馬。如此一來,朔銘與郭天成就危險了,被挾持的人質注定是他們兩個。
正常情況下亡命徒挾持人質逃走一定會選一個體格偏弱的,這樣方便控制。朔銘與郭天成也能伺機而動找最好的機會出手。這樣才能有一絲活命的機會。如果對方放棄女人挾持他們,朔銘覺得九死無一生。
也不是朔銘冷皿無情,在這種最緊要的時候但凡冷靜的人都會做出同等抉擇。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朔銘咬咬牙,看了眼郭天成,進行短暫的眉目交流,随即努力一躍,整個身體歪斜着撞向高個子,同時嘴裡嗚嗚的亂叫。
“把襪子!”矮個子罵了一句,朔銘雖然不懂,但聽得出來這是一句罵人的話。
高個子很惱怒,就差一點衣服就能從捆綁全身的布條中拆下來。邢璇也春光大洩,兇前一抹雪白讓人看了目眩。高個子别說是雛雞,就是歡場老手也沒見過這等貨色。提着刀子站起身憤怒的要給朔銘捅幾個窟窿。
矮個子叫了一聲,聲音雖小但卻極有震懾力。
高個子停住了,雖然心裡不忿但卻很聽矮個子的話。把刀抵在朔銘的喉頭:“你要叫喚一聲,老子立馬送你見閻王。”
“臊子,有種。”矮個子的話朔銘終于聽懂了,很蹩腳的普通話,就像嘴裡含着一塊嚼不爛的狗屎。
朔銘點點頭,布條從嘴裡抽走,朔銘大張着嘴大口喘氣,大量的新鮮空氣讓朔銘更加冷靜。側頭看了眼拉上窗簾的窗戶,如果實在活不下去,也隻能試着能不能破窗而出。可悲的是朔銘住在七樓,從這個高度下去别說死,留個全屍都是運氣。不過朔銘站在窗口抽煙時觀察過,下面有一個不小的花壇,如果運氣好沒準能撿一條命,不,半條命。
朔銘此刻也隻能裝成英雄救美的大傻逼,壓低嗓音似吼一般說:“有種沖我來,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