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婚從天降:靳少的合約新娘

第756章 隻身面對

  “翟醫生,記者招待還有四小時就要開始了,我們現在必須馬上趕過去。

  狹小的平房内,Simon伏在翟思思的耳邊,低聲說道。

  翟思思低低地嗯了聲,随後拍了拍掌心中包裹的手道:“節哀順變,他是個好孩子,一定不希望看見你難過。

  被她安慰的中年婦女正是醫療事故死亡小男孩的母親,翟思思的月子還沒坐完,剛出院不到二十四小時,一睜眼,她立刻安排Simon買補品,直接驅車趕到貧民窟,慰勞死者家屬。

  但慰勞的幌子是“探望搶救無效病患家屬并給予幫助”,隻字未提醫療事故。

  一句話引得婦人連連落淚,孩子的父親看得心疼,伸手把她抱進懷裡,順着她的頭發安慰道:“翟醫生說得對,别哭了,你這讓孩子走得也不安心呐……”

  婦人哭泣地嗯了聲,收回被翟思思握住的手,擦着眼淚。

  回過頭來,便低低地啜泣便道:“翟醫生,謝謝你……謝謝你跑這一趟,博治真的是有心了……雖然孩子不在了,但好在壞人得到了法律的嚴懲,這種酒駕的王八蛋就該統統扔進局子裡!
要不然……要不然都不知道有多少個無辜的家庭會被毀掉……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走出來的!

  她露出堅強的表情,擡手抓着男人的手背,而男人則反過來握住她的手,回應着她的需要,當她的港灣。

  兩人這一細微的舉措刺痛了翟思思的眼,女人失去孩子後尚有丈夫可以依靠,而她呢?

  水眸晃了晃,不再看兩人緊握的手,莞爾一笑:“嗯,加油,保險那邊的賠償金也到了賬戶上,既然孩子的事已成事實,我建議你們拿着這筆錢,回鄉建個屬于自己的房子,或者搬到市中心好點的地方住也行,前半生已經夠苦的了,後半生好好過,這樣,孩子也能安心。

  十幾萬雖然不多,但對于一個貧困家庭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熬了大半輩子的苦,換作常人突然有這麼大一筆錢,馬上就想着該怎麼去揮霍,好慰藉苦了大半輩子的自己。

  然而女人隻是苦澀一笑:“孩子不在了,住在哪又有什麼關系?
隻要家人在,哪怕流浪街頭,那也是家。

  說這話的時候,她略顯孤獨地望了眼丈夫。

  丈夫知道她是想念兒子了,抿着唇,拍了拍她的肩頭。

  兩人的恩愛無時無刻不在刺激翟思思,吸了口氣,她起身道:“既然你們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就不影響你們的決定,等會兒還有一個記者招待會,我們得走了,往後,一定要好好過日子。

  婦人點頭,當即起身回屋,拿了一袋曬幹的菜幹,非得往翟思思的手裡塞:“謝謝你們為我們跑這一趟,還買了這麼多名貴的東西,我們家裡情況不好,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這是我親手曬的菜幹,平時在市集上很多人買,都特别愛吃我們家自己做的菜幹,你拿回去,炖炖湯補補身子。

  菜幹很輕,壓在翟思思的手上卻沉重不已:“不不不,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們的東西,我不能要。

  婦人卻是不容置疑:“必須拿上!
要不然你們這補品,我們也不要了!

  随後婦人的丈夫補充了句:“翟醫生,您就拿上吧,我們這點兒菜幹,值不了多少錢,您該不是嫌它上不了台面?

  男人的話說到這個程度,翟思思要是再推辭,就顯得她瞧不起人了。

  緊抿*,她最終說:“好吧,那謝謝你們。

  “不客氣不客氣,走,翟醫生,咱送你上車。

  七拐八轉地繞出貧民窟,在夫妻倆的護送下翟思思上了Simon的車,直奔綏城度假村。

  菜幹壓在膝蓋上,掌心裡硌着的,是菜幹的輪廓。

  深長地歎了口氣,望着膝蓋上那一大袋東西,翟思思仍覺得滿心愧疚。

  Simon并不知道實情,還以為醫院的傳聞是空穴來風,畢竟醫院閑雜人多,什麼樣的傳聞都有,久而久之也就不當一回事了。

  聽她歎了口氣,略微偏過頭:“怎麼,是不是累了?
這裡回綏城還有點距離,你先睡一下。

  她死活要馬上投入工作,怎麼勸也不聽,月子不坐,肋骨也還沒完全恢複,他都擔心她會不會出意外。

  翟思思搖了搖頭,将菜幹放在後座:“不累。

  她就是忍不住想把真相告訴那對夫妻而已。

  記者招待會設在綏城度假村,為的正是工人墜樓的事件。

  綏城度假村出了人命,瞬間成為綏易兩城的熱門話題,所有人都在等着翟思思出來給一個說法,尤其是死者家屬,天天在度假村鬧,影響了許多前來度假的客戶,甚至還上了熱門新聞。

  由于工人墜亡的樓房是毛坯房,還沒有裝上監控攝像,警方調查也隻能通過附近幾個監控器捕捉到的畫面對事情進行判定,經調查,幾個監控器并未捕捉到任何可疑人物的身影,工人也是隻身前往毛坯房的,捕捉到的墜樓畫面亦是意外墜落,最終裁定為度假村的法律責任,屬防護措施不當。

  調查結果一出來,翟思思連上訴都不考慮,直接召開記者發布會,即将在發布會上代表度假村,給關心這件事的網民、客戶以及死者家屬一個合理的答複。

  喝了口水,翟思思便站上演講台,隻身面對一個個幽黑的鏡頭,一道道刺眼的鎂光燈。

  她的現身,頓時場内所有的設備統統活了過來,媒體記者争先恐後地對她進行拍攝,頓時場内充斥着“咔嚓咔嚓”的快門聲。

  此起彼落的鎂光燈刺得她眼睛生疼,剛亮完鎂光燈,又望着一個個深邃幽黑的鏡頭,視覺上的雙重刺激,讓她莫名頭皮發麻。

  鏡頭下藏着的一雙雙眼睛,仿佛随時随刻等待着她出糗,然後迫不及待地拍攝下來一般。

  為母則剛,這句話是對女人最大的騙局。

  她根本就沒有那麼剛,沒有強大到能夠隻身面對無數個鏡頭的心理素質。

  上了台遲遲沒有發言,場内頓時響起了交頭接耳的議論聲,端着相機的媒體也紛紛放下相機,你瞧瞧我,我看看你。

  那樣子,仿佛在說:嘿,你看,她離開了靳喬衍,就連說話也說不出了,沒有了靳喬衍的庇佑,她什麼都不是!

  死者家屬早就蠢蠢欲動了,見她遲遲不肯吭聲,死者妻子站起來,擡手就将一個雞蛋砸在她的身上:“我就知道你們不願意負這個責任!
還開什麼記者招待會,裝得這兒好看給誰看呢!
無良老闆!
你的良心讓狗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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