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那車的主人,是霍寒景
四月二十日。
S帝國總統,婚禮當天,天氣極好,萬裡無雲。
現如今,早已象征着十二帝國最高權勢的總統府,在金色陽光的映襯下,愈發恢宏而貴重。
平日裡,戒備森嚴的總統府,總是寂靜的,然而此刻,卻是熱鬧非凡。
十二帝國的所有豪門權貴,全部聚齊,無人缺席。
馨香四溢的偌大花園,月舞飄飛,歡聲笑語,貴族名紳把酒言歡,好不惬意。
但,至始至終,時念卿隻是穿着潔白簡單的婚紗,站在角落裡,安安靜靜地看着人群。
總統府裡,入目皆是:紅色的家族滕圖和花式囍字,喜慶又熱烈。
然,落入她的眼底,卻是一片黯然與灰白。
霍渠譯站在時念卿的一側,臉色陰森難看,他盡可能地壓低聲線訓斥:“婚禮馬上就開始了,總統人呢?!”
管家劉憲吓得冷汗涔涔,說話的聲音都顯得哆嗦:“我剛剛又秘密調遣了三百名護衛去尋,應……應該很快就有總統大人的消息!”
一聽這話,霍渠譯頓時氣得不輕:“找了一上午,現在還跟我說‘應該很快’?!錯過了良辰吉時,你們誰擔待得起?!一群廢物!!”
“……”劉憲大氣都不敢出。
霍渠譯看着杵在一旁的他,實在紮眼睛,沒好語氣地呵斥道:“滾下去!”
……
帝城,又名雨都。白日裡還晴空萬裡的明媚天氣,轉眼剛入夜便被一場暴雨突襲。
原本布置在雲錦園的晚宴,被緊急改至西廂廊庭。
每一位帝國總統大婚,皆是十二帝國最嚴謹最莊重的盛宴,是十二帝國的頭等大事,本該舉國同慶。
然而,S帝國總統的婚宴,卻顯得異常的詭異。
晚上八點,敬酒宴。
身着紅色定制旗袍的時念卿,挽着霍渠譯的胳臂,手執香槟出現在西廂廊庭,與十二帝國的國家首腦,挨個兒敬酒時,在場每個人的表情都極其微妙。
“念卿,這位是B帝國的首相大人,杜非黎。”霍渠譯介紹。
時念卿颔首,禮貌的将手中香槟與杜非黎輕碰一下:“首相大人,你好。”
杜非黎笑道:“外界都傳言,總統夫人傾國傾城之貌,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
宴會一隅,剛剛才從M國回來的副總統宮梵玥,帝國時間19點23分才抵達總統府參加婚宴。
他舉起手中的紅酒,微抿一口,一雙又深又幽的黑眸直直盯着那抹紅色的嬌俏人影不放,低聲詢問自己的秘書長:“總統大人呢?!”
受旨訪問M國,不過一個半月。
怎麼他剛回國,便有些看不懂如今的局勢與情況了?!
S帝國總統大婚,總統夫人卻攙扶着公公的胳臂敬酒,新郎官從頭至尾不見人影,這般亂七八糟、辣眼睛的畫面,也是千古無人後無來者了。
不怕被其他帝國的首腦笑話麼?!
秘書長西嶽恭敬颔首:“我剛出去打聽到:總統大人在醫院,陪着盛雅小姐挂點滴。”
“……”一聽這話,宮梵玥瞬間來了興緻。婚禮上,扔下新婚妻子不管,卻明目張膽陪前女友在醫院高調輸液?!呵~,這霍寒景真夠猖狂的,仗着這些年建立了些功業,便肆意挑戰S帝國的權威,置國家的顔面不顧了?!他這總統,究竟是當膩了,還是不想當了?!
西嶽擡手看了眼腕表,随即俯身在宮梵玥的耳畔低語:“副統,巍瀾慎将軍發來的那批貨,應該快到碼頭了……”
宮梵玥剛欲端着紅酒,去跟霍渠譯辭行,誰知不等他挪步,便瞧見劉憲疾步匆匆朝着霍渠譯而去,他當場擡手道:“你打電話給巍将軍,我們要延遲收貨。”
西嶽颔首:“明白。”
言畢,西嶽立刻謹慎退出大廳。
“何事?!”霍渠譯瞄到劉憲進來,小聲問道。
劉憲上前,在霍渠譯耳畔一陣私語。随即霍渠譯便眉目含笑道:“不好意思首相大人,我先失陪一會兒。”
說着,霍渠譯叮囑時念卿好好招待這裡的貴賓,便快步離去。
時念卿笑着點頭應允。雖說劉憲的聲音,極其細微,但那句“總統大人回來了”還是清晰落入她的耳膜……對于S帝國,不對,準确來說:對于十二帝國的所有女人來說,霍寒景就是夢想。
無數女人對他,趨之若鹜。
曾經在娛樂媒體上,有過這樣一個調查:女人心中最完美的老公是誰。
霍寒景以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得票率,甩了第二名的C帝國的總統N條街,傲居榜首。
女人有多仰慕霍寒景,自然就對他的夫人有多嫉恨。
在霍寒景宣布與時念卿結婚的時候,所有女人都發瘋發狂将時念卿罵得體無完膚,可是,不可置否,她們心裡更多的是:羨慕、嫉妒。
一個女人,上輩子肯定拯救了銀河,這輩子才會嫁給十二帝國最英俊最優秀最位高權重的男人。
隻是,她們的羨慕嫉妒并沒有持續多久,便被S帝國醫院一名護士的微博所終結。
護士發微博的時間:四月二十日,下午17時13分28秒。
微博内容:猜猜我今天在醫院裡看見了誰。
附帶一張照片:黑衣黑褲的霍寒景,筆挺挺地坐在醫院點滴室的長椅上,微微低垂着眉眼;他的懷裡,一身白色長裙的盛雅,乖順得猶如一隻貓咪,正睡得香甜;而霍寒景睨着她的目光,缱绻又溫柔。
如此甜蜜暴擊的一張照片,瞬間登上十二帝國的所有頭版頭條。
一時之間,時念卿淪為萬人笑柄。
……
西廂廊庭,時念卿獨自一人,在各國首腦中間穿梭。
雖然她的出生不高,但是時靳岩離世之後,她成天跟在霍寒景的身邊,不得不說,被霍寒景調教得很擅長外交。
但凡與她攀談之人,皆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舒心不已。
而,聚在一起的名媛,睨着一襲及踝旗袍、黑發盤起的時念卿,高貴端莊,美得不可方物,看見她在名門貴胄裡穿梭,遊刃有餘,她們嫉妒得眼睛都發紅了。
有名媛,繃不住了,出聲嗤笑:“果然是臭不要臉的婊.子,四處勾.引男人,你們瞧瞧她看男人的眼神,也不怕總統大人怪罪下來,丢了霍家的臉。”
“她如果要臉的話,還能堂而皇之站在這裡巧笑顔開嗎?!被總統大人嫌棄得婚禮都不參加了,她居然奇葩到一個人完成婚禮,實在夠忍辱負重。”換做任何人恐怕早就跳樓自殺了。”
“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啊。恬不知恥,才能成為一國總統夫人。”
“呵~,成為總統夫人又怎樣?!總統大人還不是正眼都不瞧她。她手段那麼厲害,有本事讓總統大人愛上她啊。”
“你們還是稍稍留點口德吧,總統夫人已經夠可憐了,新婚當天不僅成為笑柄,還淪為棄婦,你們也不怕沾染晦氣……”
……
晚上九點。
時念卿去書房請霍渠譯送賓客之時,剛走到門口,便聽到霍渠譯雷霆萬鈞的咆哮聲,驚天動地響起:“霍寒景,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結婚當天鬧出這樣的醜聞,知道今天的賓客是用怎樣的眼神看我的嗎?!我霍渠譯活了幾十年,從來沒被人如此笑話過!!我給你兩條路選則:要麼立刻跟姓盛的那女人結束不清不楚的關系;要麼……S帝國的總統,你不要再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