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有話好說
季末保持着躺在沙發上的姿勢不動,臉上難耐的表情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冷漠。
季絲真當她是傻子?還想第二次坑她?
可笑。
一分鐘後,季末坐直身,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身上有些亂糟糟的衣服,接着慢步走向電視櫃。
剛才季絲離開前,特地多看了這個方向一會。
其中肯定有問題。
季末仔細地檢查着電視櫃上的所有東西,最後,目光停在電視櫃上那盆小花上。
花盆的盆身,畫着一些圖案,其中,某處地方的圖案,有些許的不自然。
季末伸出手,對準那裡碰了一下。
是個攝像頭。
季絲竟然還在房間裡安裝了針孔攝像!
季末心口處湧起一陣怒火,她恨不得可以殺了季絲!
季絲不僅僅想把她再次“獻給”老男人,甚至還打算錄下來!
季末死死握緊拳頭,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伸出手,将花盆盆身上安裝的針孔攝像頭摘了下來,目光在房間内掃視了一圈,随後,将針孔攝像頭定在了别處。
季末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趴在門上,屏住呼吸聽着門外的動靜。
一丁點聲音都沒有,不知道是隔音效果太好,還是外面沒人。
季絲帶她走進總統套房時,她曾在門鎖的位置動了手腳。
此刻季末輕悄悄地打開了門,接着把門鎖上貼着的一張透明膠紙撕掉。
這張透明膠紙,是防止季絲在門外反鎖了門,讓她不能出來。
走廊上很是安靜,一個人也沒有。
季末關好總統套房的門,快步走向電梯。
有三部電梯,其中兩部停在一樓,一直沒有升上來,另外一部,正緩緩往上升。
季末着急地看了一眼那部上升的電梯,數字不斷地上升,并且沒有要停,目的地像是她所在的這一層。
眼看着電梯快要到達層了,季末轉身走向安全通道,側身躲在了門後,視線警惕地盯着那台電梯。
電梯停在24層,兩扇門從兩邊打開。
一隻修長的腿踏出電梯,下一秒,主人颀長的身形出現在走廊上。
季末一愣,刹那間眼前所有的景物全是黑白,隻有那道熟悉的身影是彩色的。
似是心有靈犀,又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那道身影轉過身來,深眸準确地望向她這邊。
他邁開腳,大步朝她這邊走來,平日那淡漠的神情,在這個時候,多了一分焦急、擔憂。
安全通道口的門被他那雙有力的手推開。
“闫正勳……”季末輕輕眨了眨眼,低聲喚他。
闫正勳走到她的面前,先是上下仔細地打量着她,确定她毫發無傷後,蓦地伸出雙手,将她用力地擁入懷中。
他微低垂着頭,深深吸了口氣,鼻尖滿是她身上獨特的馨香,慌亂的心慢慢鎮定下來。
二十分鐘前,闫正勳收到寰宇酒店經理的消息,季絲來到寰宇酒店用餐,跟一位女士一起的。
自上次之後,闫正勳下達了命令,隻要季絲出現在任何酒店,就必須上報給他。
寰宇酒店的經理調了監控,闫正勳一看到季末的身影,便立刻從寰宇集團那邊趕了過來。
在聽到經理說季絲帶着季末去了總統套房,闫正勳第一次有種殺人的沖動。
竟敢動她的人!
萬幸的是,季末沒有出事。
但他還是很生氣,季末騙了他。
“晚上跟别人出去吃?在公車站附近?”闫正勳沉聲冷笑,“季末,原來,寰宇酒店是在西丹公寓的公車站附近。”
他的聲音聽上去還挺溫柔的,季末卻聽出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季末身子忍不住顫了一下,心沒由來的慌了起來。
她張了張嘴,聲音細如蚊蠅:“對不起,我不該說謊。”
闫正勳緊緊抱着她,長達幾分鐘之久,在松開她之際,懲罰似的,似輕忽重地咬了她脖子一下。
季末下意識地倒吸了口氣,其實并不痛,就是有點……怪。
他冷冷睨了她一眼,像是在說:等會再收拾你。
闫正勳牽起她的手,走出安全通道口,帶着她進入電梯。
電梯口,站着兩名身材魁梧的保镖,兩名保镖目不斜視地走進電梯,按了負B層,直接去地下停車場。
季末在走進電梯時,多看了一眼其他的兩部電梯,那兩部電梯,依舊停在一樓。
她轉眸看向森寒着一張臉的闫正勳,忽然間了然。
那兩部電梯,應該是他安排人守在一樓。
闫正勳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眼餘卻關注着季末。
感覺到她的目光,他開口:“季絲消失了。”
監控顯示,季絲等不到電梯後,走向了安全通道,季絲看上去有些不對勁,時不時扯了扯領口,用手當扇子,往臉上扇風。
季末默了片刻,小聲說道:“我調換了我跟她的水杯。”
話音剛落,她感受到他牽着自己的手更加緊了幾分,想必他是猜到水杯出了問題,自己才調換了水杯。
闫正勳再也沒有說話,冷着一張臉。
電梯内的氣氛降到了冰點,讓人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十幾秒後,電梯到達負B層。
闫正勳牽着季末走向車子,接着打開後座,等季末坐上車後,也跟着坐了進去。
兩名保镖對視了一眼,随即默契地一人一邊,守在車子半米遠的距離。
車門被闫正勳關上,發出“砰”的一聲。
季末的心抖了抖,眸眼小心翼翼地瞄了瞄闫正勳。
車内的燈沒有打開,隻能靠着停車場裡的燈光,隐約能看到闫正勳的臉,表情依舊冷漠,透着一絲藏不住的愠意。
她咽了一下口水,端正地坐好,仿佛是回到了上學的時光,等着挨班主任的罵。
不,闫正勳比班主任還要恐怖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闫正勳十分自然地擡起手,将衣袖口的扣子解開,随意往上挽了挽,有力精壯的手臂露出來,青筋稍浮。
他又将領帶扯松了些許,上方的兩粒扣子解開,鎖骨若隐若現。
季末睫毛輕顫。
他……他不會是要打她吧?
她暗暗握了握拳頭,斜眼快速掃了掃他的手臂。
說謊的人是她,她似乎不能還手,而且,好像她也打不過他。
想了想,季末小聲地說了一句:“有話好好說,不,不能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