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看着裴教授手裡拿着的皿管，噢，糟了，這皿……

　　“不要緊張，你身體已經很好了，現在隻是檢查看有沒有可能調理一下體質，讓你能适應葷菜。
我這幾天查了資料，長期吃素，身體會有一些影響的，所以這個問題還是要重視一下。
”何喬喬看他的表情，以為他緊張，便細聲安慰道。

　　“會有什麼影響？
”闫馭寒問道。

　　“呃，影響就是……那個……”何喬喬低頭，看了看闫馭寒的褲裆處，臉色有點尴尬。

　　闫馭寒立刻眉頭一凝，說道，“我這裡沒問題，正常的很。
”

　　“是嗎？
”何喬喬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闫馭寒轉過身來，一雙深邃眸子緊緊盯着她，“你懷疑？
”

　　“也，也不是啦，隻是……”何喬喬有點不敢說。

　　“隻是什麼？
”闫馭寒追問。

　　“隻是，隻是……”隻是，他和她同床共枕那麼久了，每次都最後關頭都能忍住，讓她有點懷疑，“你是不是因為長期吃素有陽……痿……什麼的，都說長期吃素會行程性功能障礙。
”

　　陽……痿？
障礙？

　　頓時，一股屬于男人的自尊心在闫馭寒的身體裡升起，他突然雙手握住何喬喬的肩膀，順勢将她壓在椅子上，眼底散發着一絲危險的氣息，問道，“我是不是很強，我有沒有障礙，你要不要馬上試試看。
”

　　“你，我……”何喬喬的臉立刻紅了，一顆心髒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我，我隻是這樣想了一下而已，沒有就沒有嘛，你不要這麼激動啊。
”

　　“你這樣想一個男人，能不激動嗎？
”闫馭寒狠狠瞪着她。

　　“其實……我也是關心你嘛，資料上說，長期吃素不僅會造成性功能退化，還影響精子的質量，所以……不是不是，是你每次過敏的時候，體溫太吓人了，我，我怕……”何喬喬不知道自己的話真是越描越黑了。

　　“不好了！
”正在這時候，外面一陣匆匆地腳步聲響起，一個護士大聲說道，“裴教授暈倒了！
”

　　“什麼……”何喬喬一愣，連忙推開了闫馭寒，坐了起來，說道，“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暈倒了。
”

　　闫馭寒卻一點震驚都沒有，臉上神情十分淡定，說道，“可能太辛苦，所以暈倒了吧。
”

　　“去看看！
”何喬喬連忙走出診室，站在走廊上，隻見裴教授正在被推進手術室，手術室的門被關上了，一個紅色的“靜”字亮了起來。

　　“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吧，看起來那麼健康的人。
”何喬喬說道，卻莫名覺得緊張。

　　而闫馭寒站在她的身後，清晰地看到裴教授的靈魂穿過手術室的門，站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看着醫院的醫生，護士，還有匆匆進來的病人，他的眼底泛着淚光，流露出不舍。

　　他一擡頭，看到了闫馭寒的時候，頓時一愣，朝他走了過來，問道：“您能看見我？
這，這怎麼可能？
難道，您也是……不，我剛才碰了您，您的身體是暖的，……可是，為什麼您能看見我？
”

　　這時候，穿着黑白西裝的兩位先生走了過來，他們先向闫馭寒恭敬地鞠躬，然後對裴教授說，“你的一生已經走完了，跟我們走吧。
”

　　“他，他是誰？
連你們也聽他的？
”裴教授頻頻回頭，看着闫馭寒，問道。

　　“這是閻王大人。
”黑白先生同時說道。

　　“閻王大人……”裴教授一聽，聲音都軟了，閻王大人，居然在人間？

　　“裴教授……裴教授停止呼吸了！
”這時候，手術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個雙手帶着手套的護士說道。

　　“停止呼吸？
”何喬喬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死訊，震驚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裴教授前陣子被查出有腦溢皿，但是沒想到，去的這麼快。
”護士傷心地抹着眼淚。

　　過了不知道多久。

　　何喬喬和闫馭寒一塊離開了醫院，走到路上，心情十分惆怅，“闫馭寒，生命真的好脆弱啊，活生生的一個人，剛才還客客氣氣地和我們說話，轉眼間，說沒就沒了。
你說，閻王大人到底是以什麼标準來衡量一個人該不該死呢？
”

　　她想起自己在閻王殿有過一面之緣的王者，說道。

　　“生死倫常，自有定數，閻王也幹涉不了。
”闫馭寒說道。

　　“哎……”何喬喬歎了口氣，突然說道，“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
”

　　畢竟，她的命是閻王大人額外贈與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收回去。

　　闫馭寒聽了她這句話，臉上的表情有稍微的變化。

　　“闫馭寒，你怕死嗎？
”何喬喬突然問道。

　　死？
他并不需要經受這樣的過程，甚至，他對這些人來的死亡沒有任何感覺。

　　“不怕。
”他說。

　　何喬喬停下了腳步，闫馭寒轉身，看着她。

　　“我怕……我好怕好怕……”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滑落下來，她渾身顫抖着，甚至有些呼吸困難。

　　今天裴教授突然間死亡，讓她想起了自己的死，因為經曆過那種絕望，所以格外地害怕，害怕死亡的再一次來臨。

　　闫馭寒伸手，擦去她的眼淚，她擡起眼睛來，看着他，說道，“闫馭寒，我真的很怕死，很怕很怕。
”

　　他點頭，說道，“别怕，你不會死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會死的。
”

　　何喬喬不明白他話裡的深意，但是莫名地感到一陣安心，站在他面前落淚。

　　因為裴教授突然離世，所以闫馭寒的皿液報告沒有立刻出來，院方說等結果出來後會馬上打電話聯系何喬喬。

　　于是何喬喬在家裡等待着。

　　*

　　寰宇大酒店。

　　總統套房，霍澤南穿着深色的絲絨睡袍，坐在陽台上，臉上戴着一副眼鏡，渾身散發着一種禁欲的氣質。

　　修長的手指在面前的電腦上敲着，身旁還放了滿滿一堆英文書籍，幾乎每一本都被翻開過了。

　　看了好久好久，霍澤南摘下了眼睛，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

　　他想找資料，看看有沒有過關于有特異功能人的記載，什麼懸浮術，心靈感應，預言力，巫術等等，全都看了一遍。

　　那麼，闫馭寒到底屬于什麼人呢？
他腦海中再次浮現上一次他憑空降臨的情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