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不打擾
她茫然地看着他,大腦遲鈍,好一會兒才想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她伸出手,無助又絕望地握住他的手臂,帶着濃濃的哭腔,細細的喊了一聲:“闫正勳……”
闫正勳望着她婆娑的淚眼,心止不住地抽疼着,眼底泛着猩紅,“乖,就當是做了一場夢。”
一場春|夢。
闫正勳再一次覆上季末的唇,輕舔慢吮。
細細品嘗完她的唇後,他的吻順着她的下巴緩緩往下移,直至某一處。
季末猛地睜大了眼睛,神智從迷亂中抽出來,目光愕然,看向闫正勳,可惜她看不到他的臉。
她正要出聲阻止他,體内的燥熱瞬間被激到了頂點。
卧室内的燈光并不明亮,卧室的主人隻開了幾盞小燈,透着暖暖的昏黃,風光迤逦。
似乎已經到了深夜,一片寂靜。
季末的睫毛輕顫,體内的不适終于散去。
她渾身軟綿,躺在床上,被單将她的狼狽遮掩完好。
浴室内傳出陣陣水流聲,那些水像是滴在了季末的心上,漾起圈圈漣漪。
藥效一過,她的理智回來了,思緒飛騰。
前不久的那一幕幕,不斷的在她的腦海裡重複播放着。
“……闫正勳不會傷害你。”
季末将臉埋進枕頭内,雙手攥緊被子的一角,眼眶濕潤。
他确實沒有傷害她,他竟然――
季末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會用這樣的一種方法來幫她散去藥效。
浴室内的水流聲停了。
季末下意識地繃起了神經,臉頰迅速的紅了起來。
她要不要裝睡呢?
她自己根本沒臉去見他。
輕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消失,似乎是停在了床邊。
“我放了熱水,你先去洗個澡,我下樓讓人準備點吃的。”
他的聲音恢複了往日裡的淡漠,恍如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般。
輕輕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接着是開門聲,關門聲。
他離開房間了。
季末睜開眼,小心翼翼地轉過頭,确定他離開後,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氣。
随手撈起一旁的一件西裝外套,她穿的衣服不知道被扔到房間裡的哪個角落去了。
她用外套捂着身子,下了床,雙腿打着顫,慢慢挪進浴室内。
闫正勳離開卧室後,來到一樓。
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了,别墅内的傭人都去休息,隻留一些保镖在别墅外巡視站崗。
闫正勳在廚房找了一圈,沒找到什麼食材,隻好打通電話讓鄭昊在外面打包點吃的回來。
他又回到了樓上,但沒有進去卧室,隻是站在卧室門口,像個小偷似的将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着裡面的動靜。
可惜隔音效果太好了,他根本沒聽到什麼。
“少爺――”
身後,蓦然傳來一道聲音。
闫正勳吓得一哆嗦,趕緊站直了身子,故作鎮定地轉過身去,“管家,這麼晚了,還沒睡嗎?”
“剛要去睡。”管家臉上挂着恰到好處的笑容,“少爺怎麼不進房?”
闫正勳的手虛虛握成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直接轉移了話題,“管家,幹淨的床上用品放在哪裡?”
兩秒後,他忙補充道:“床單剛剛爬了隻蟲子,髒了。”
管家眼裡閃過一絲了然,看透不說破,他道:“傭人們把那些都收拾在客房的衣帽間裡,我去給少爺拿過來。”
“不用,我去就行了,管家您早點休息。”
說完這話,闫正勳匆忙擡腳離開。
“少爺――”管家出聲喊住他,接着伸手往他走的另一個方向指了指:“客房在這邊。”
“……”闫正勳腳步一頓,生硬地轉過身,朝管家指的方向走去,一邊對管家颔首:“謝謝,管家,您早點休息。”
“好的,少爺。”管家說道,臉上繃着嚴肅的神情,等闫正勳走遠後,才憋不住似的,小聲地笑了起來:“少爺還真是一點兒也沒有變……”
闫正勳來到客房的衣帽間,抱了幹淨的床單被單,回到卧室門口。
好在管家已經去休息了,不然他真有點兒别扭。
他騰出一隻手,輕輕打開卧室的門,深眸往卧室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緊閉的浴室門上――她還沒有洗好。
闫正勳走進房間,手忙腳亂地換起床單被單來。
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換,之前這都是傭人幹的活,根本不用勞煩他親自動手。
其實他也可以随便喊個傭人來換,隻是他不肯。
這些床單被單上,沾染了她的味道。
就像她難耐的聲音,他隻允許自己擁有,别人聽一丁點兒、看一丁點兒都不準。
闫正勳一邊得注意着浴室裡的動靜,一邊得琢磨着床單被單應該怎麼套才是正确的。
幸好他并不手殘,趕在浴室裡的水流聲停之前,換完了床單被單。
他将換下來的床單被單抱在懷裡,又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她的衣服,離開了卧室。
沒隔多久,闫正勳再次回來,這次手裡多了一件浴袍――他的家裡根本沒有準備女人的衣物,這件浴袍也是他的。
闫正勳将浴袍輕輕放在浴室門口的高腳衣架上,接着敲了敲門,用着十分淡定的語氣說道:“浴袍我放在浴室門口,家裡沒有女性衣物,先湊合穿。”
一會兒後,浴室内傳來季末略顯沙啞的聲音:“好,謝謝你。”
“我下樓了。”
說完這四個字後,闫正勳放松了下來,轉身走出卧室,将門關上,還刻意發出點聲響讓她能聽得見。
離開卧室後,闫正勳沒有去樓下,而是來到客房裡的洗手間内。
洗手間是幹濕兩用式的,為了能照顧到客人,應有盡有。
浴缸裡,放着他剛剛換下來的床單被單,而季末的衣物則放在一旁的盆裡。
闫正勳幾不可微的歎了口氣,接着拿出手機,打開網址,指尖敲下一串字:洗衣服的步驟。
既然不能讓其他人換床單,更是不能讓其他人洗她的衣服了。
好在洗衣服也不難,他學得很快。
半個小時後,闫正勳從客房内走出來。
客房裡的陽台上,挂滿了衣物床單被單,夜風吹過,輕輕晃動着。
鄭昊将打包來的食物放在廚房,發了條短信告知闫正勳,便悄悄離開了,生怕打擾了他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