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欺騙
五、五百塊?就100ml?
季末懷疑自己看錯,又仔細地看了一遍。
她愕然地睜大眼。
闫正勳給她的牛奶,竟然這麼貴!
那玻璃瓶,肯定不止有100ml。
季末點開了手機計算器,算了算這幾天喝了多少瓶牛奶,折合人民币大概是多少錢。
最後,屏幕上得出的數字,吓得她手機都拿不穩了。
她得接多少場替身戲,才能賺回這些牛奶錢啊!
就在季末内心無比震撼的時候,一位身穿工作服的女人走到休息室的門口。
女人敲了敲門,接着低頭看了一眼手裡拿着的名單,說道:“林安芮是哪一位?跟我來。”
被點到名字的是坐在距離季末有三米遠的沙發上的女生,女生看着年齡跟季末差不多大,長相屬清純派。
聽到自己的名字,林安芮緊張地站起來,深呼吸了一下,揚起笑臉跟着那位女人離開休息室。
試鏡正式開始。
季末不再去糾結牛奶多少錢的事情,收起手機,翻看着劇本。
此時,醫院住院部8層18号VIP病房。
醫生剛離開闫正勳的病房,因為闫正勳是屬于自願繼續留院觀察的,醫生照例檢查完,隻留了一些維生素類的藥物給他,也不需要打針。
或許是沒有看到那位幫自己打針的男護士,闫正勳的心情還算不錯。
鄭昊與闫正勳彙報,季末今天早晨沒有辦理出院手續,而他假意路過季末的病房,也看到季末在病房裡。
闫正勳聽着沒有什麼表情,隻是眸底的放松洩露了他真實的情感。
他還真擔心季末被季絲忽悠去試鏡了。
粱怡鄭昊兩人在病房内待了一會,便回公司那邊處理事情。
闫正勳看了一會财經頻道的電視,又看了報紙,明明平時這些内容總能吸引住自己的注意力,今天他像是中邪似的,眼前總閃過季末的身影。
一份報紙還沒有看完,闫正勳已經沒了心思繼續看報紙,他起身走到病房門口。
他的手剛碰到門把,又蓦地收了回去。
眸子稍轉,目光落在桌上那瓶今早粱怡帶過來的牛奶。
幾秒後,闫正勳走出病房,右手拿着一瓶牛奶。
門口的兩位保镖同時一愣:“總裁,您是要去哪兒?”
“串門。”他邁開步伐,即便身上穿着與醫院其他病人同款的病服,自身帶着與衆不凡的氣質差點讓人以為他穿的并不是病服,而是什麼奢侈品牌最新款的衣服。
兩位保镖面面相觑,片霎後,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闫正勳看到他們跟着,也沒有拒絕,搭乘電梯,來到7層。
7層的走廊明顯比樓上的要吵嚷些許,來來回回的病人、家屬、醫生、護士,好不熱鬧。
闫正勳握着牛奶,走到8号病房的門口前,停下腳步。
透過病房門上小小的正方形窗口,隐約可以看到病床上躺着一個人,很是安靜。
在睡覺?
闫正勳收回正要敲門的那隻手,站在門口,視線落在病床上。
一分鐘後,他轉身離開。
算了,還是不打擾她休息。
剛走出幾步,闫正勳突然停住腳步,眉頭稍稍擰了擰。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整整一分鐘,病床上卻是沒有任何一點動靜,連呼吸時輕微的起伏都沒有。
闫正勳臉色微變,重新回到8号病房門口,擡起手,毫不遲疑地敲了敲病房門。
一次、兩次、三次,病床躺着的人依舊是沒有動靜,仿佛沒有被敲門聲吵到,又仿佛是――根本沒有人躺在那裡!
敲着門的手向下一移,握住門把,一轉一推,直接開門。
闫正勳大步走進病房,最後腳步止在病床旁邊。
當看清被單下的“人”隻是兩個拼接在一起的枕頭時,闫正勳的心情瞬息萬變,最後殘留下的情緒是被人欺騙的憤怒。
他咬了咬牙,左手握緊牛奶瓶,面覆寒冰。
竟然,偷偷出了院。
就為了别人自導自演的試鏡,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
而另一邊,酒店十層的休息室内,季末還在忐忑地等待着試鏡的到來。
一個接一個來試鏡的人被剛才那位女人叫走,大概十分鐘一個人的速度。
似乎沒隔多少,女人回來休息室,敲門,說道:“季末是哪一位?”
“是我。”季末攥緊劇本,心跳加速了不少,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保持着微笑,跟着那位女人離開。
走出休息室,往右邊的走廊前行十多米,便有一間關着門的會議廳。
女人朝季末努了努嘴,道:“進去吧,到你了。”
季末與她道了謝,閉眼深吸一口氣,擡頭挺兇,推門而入。
九十平方米的會議室,酒店原先配置的會議桌被人整齊地擺放在兩邊,隻留下四張會議桌,入門就能看到。
四張會議桌前,分别坐着四個人。
季末走進來,瞬間接收到四束目光,她腳步微頓了頓,垂在身側的手控制不住地輕顫着。
季末上前幾步,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您們好,我是季末,今年二十歲,目前正在讀書,同時……”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戴着黑框眼鏡的男人打斷道:“你就是季絲的妹妹吧,我們了解過你的情況,不必浪費時間做自我介紹,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
季末醞釀了許久的話梗在喉嚨口。
她笑了笑,說道:“好的。”
“劇本看了吧,我們挑一段,你演看看。”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翻了翻手上與季末一樣的劇本,随意點了一段戲。
季末昨晚熬到深夜兩三點才休息,劇本裡的所有片段,她都在病房内演了無數遍,稱不上滾瓜爛熟,但還算遊刃有餘。
三分鐘之後,男人放下劇本,與其他幾位同事細細私語了一會兒,最後嚴肅着一張臉,對季末說了一句等通知後,便跟門外的女人道:“下一位。”
季末看了看他們四個人的表情,都是一臉淡漠,不笑也不皺眉,讓她猜不出“等通知”這三個字是在委婉的拒絕,還是善有機會。
季末走出會議廳,沒有回到休息室,搭乘電梯離開。
她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告訴季絲自己試鏡結束,對方讓她等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