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男人一樣善變
宋年夕纖長的手指撫過照片上短發的女孩,“你和她有聯系嗎?”
沈鑫搖搖頭,“自從她全家移民後,就再也沒有聯系上她。”
“我也是,這家夥太絕情絕義了,這麼多年都不回來看看我們。”
“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結婚了沒有。”
“應該不會差的。”
宋年夕收回目光:“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叔叔阿姨都急了?”
沈鑫摸摸腦袋,“連女朋友都沒有,結什麼結?”
“帥小夥一個,怎麼會沒有女朋友呢,是不是你要求太高?”
“别逗我了,像我這樣沒房沒車沒學曆的人,怎麼可能要求太高。”沈鑫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宋年夕也不吱聲了。
沈鑫其實并不是沈爸爸,沈媽媽的親生兒子,他是個孤兒,七歲的時候才到了沈家。
沈家夫妻領養他的目的,是想讓他照顧他們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女兒沈琳。
很可惜,沈琳在宋年夕搬進來的前一年就去世了。
沈家為了治女兒的病,欠了很多的債,沈鑫體量養父養母的不容易,高中畢業後沒有參加高考,直接參軍了。
宋年夕知道,憑沈鑫的聰明,他完全可以考上帝都最好理工科大學。
這些年,沈鑫在消防大隊賺的每一分錢,都用來還債了,去年年底,這些債才剛剛還清。
“帥哥,面包會有的,錢也會有的,老婆也會有的。”宋年夕揮了揮拳頭。
沈鑫被他逗笑了,“你呢,唐家的事情總算結束了,下面有什麼打算?”
“好好工作,努力賺錢,争取讓我的好朋友沈帥哥早日娶到老婆,啊……疼……”
一記毛粟子賞賜下來。
“宋年夕,你就貧吧!”
宋年夕撇撇小嘴,用力揉了幾下頭頂,“我真沒有打算,就想好好活着,替我爸爸養老送鐘。”
“伯父現在怎麼樣了?”
“還有口氣。”
“錢上面有困難嗎,我這半年存了點錢,你需要的話,先拿去。”
宋年夕低低了笑了幾聲,努力将眼底的那一點濕潤逼進去,“沈鑫同學,有需要的時候,我是不會和你客氣的。”
沈鑫看了看窗外的太陽,“走,趁着今天休息日,我陪你去看看你爸。”
“現在?”
“現在!”
……
從療養院回來,已經是黃昏時分。
兩人在小飯店裡點了幾個家常菜,随便吃一點後,沈鑫送宋年夕回家。
因為八點前,他要歸隊,送到小區樓下便揮手離開了。
宋年夕目送他離開後,掏出手機看了看微信,四萬塊錢依舊是無人認領的狀态。
二十四小時不領的話,這筆錢就會退回來,到時候又免不了和他碰面。
想到這裡,太陽穴突突的疼。
電梯門開,宋年夕走進去,手指熟練的按下數字十六。
電梯門緩緩關上。
突然,一隻大手橫了進來。
宋年夕正低着頭,隻覺得一道陰沉的視線盯着自己,讓她頭皮發麻。
一擡頭,陸續冷着臉就站在她面前。
眼神投射過來,和利劍一樣,像是要将她射穿。
她心裡打了個寒噤,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背抵在牆壁上,“你,你怎麼來了?”
“來見識一下你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臉。”陸續冷幽的開口,手指按下關門鍵。
宋年夕直覺不好,想奪路而跑,然而,下一瞬,手臂被男人大掌用力扼住,粗暴的力道一抓,她被直接拽了過去。
剛剛發過一場高燒,腳下還是軟綿無力,他這麼用力一拽,宋年夕腳下一個踉跄,身體狠力的撞到他的兇口上。
男人兇膛健碩,肌肉結實,像是銅牆鐵壁一樣,撞得人頭暈目眩。
“陸續,你幹什麼?”她忍不住火大。
“幹什麼?”
陸續冷笑連連,一隻手粗暴的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臉擡起來,“來要債。”
“我還你錢了。”
宋年夕掙紮了幾下,手卻被男人反剪到她的身後,柔軟的身子被死死的按在電梯壁上,動彈不得。
“宋醫生,四萬塊錢就能把我打發走了嗎?你難道不知道,我為女人做任何事情,都要索取代價的。”
他明顯很生氣,臉色黑沉,五官淩厲,出口的每一個字都着冰一樣寒冷。
宋年夕用力咬了下唇瓣:“前幾天你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陸續勾了勾唇角,涼薄的唇瓣幾乎是貼着她的耳垂,“前幾天是前幾天,現在是現在,宋醫生,你不知道女人善變,男人一樣也善變嗎?”
宋年夕白皙的臉上,爆出一排的小青筋,“陸續,你别出爾反爾。”
“不好意思,我就喜歡出爾反爾,特别是對漂亮的女人出爾反爾。”
陸續低下頭,故意咬了一下女人的耳垂,力度不疼不癢,隻讓氣氛更加暧昧。
宋年夕心下漏掉一拍,身休繃得像根彈簧,“你……”
“我救了你一命,幫你趕跑了唐寒,恢複了名譽,宋醫生是不是要投懷送抱一下。還是說,你已經迫不得已投進沈鑫的懷抱。”
“陸續,你胡說什麼,我和他是好朋友。”宋年夕氣憤的呵斥。
“好朋友?呵!”
陸續冷笑,眼中有嘲諷。
“前面說沒有錢,一夜之内就變出了四萬。宋醫生,陪沈鑫睡一覺賺到四萬,陪我睡一覺,你猜你能賺到多少?”
每一個字都充滿的羞辱和諷刺,宋年夕心底的怒意被他這話一刺激,達到了頂點。
她停止了掙紮,眼睛迅速凝結成冰。
“不好意思,陸三少,我陪人睡覺看心情,心情好,分文不收,心情不好,再有錢也不陪。”
找死!
陸續眉心突突一跳,掐着她的脖子,一下子就加重力道。
宋年夕的臉都白了,呼吸一下子困難起來。
過往的一幕幕像電影般,一幀幀閃過眼前。
她哼也沒有哼聲,隻是微微将眼睛閉了起來,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冷的能淬出冰來。
“陸續,想要我死隻管說,何必這樣羞辱人。”長長的睫毛像蝴蝶折斷的翅膀,不知道是不是陸續的錯覺,他感覺那睫毛像把刀,狠狠的戳進了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