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亂成一團麻
“直接問。”
斐不完冷笑一聲,把醞釀了半天的話吐出來。
“問他養三個和你從前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在身邊,到底算怎麼回事。還有,那些都是未成年的孩子,他們自願的,還是不自願的。如果不是自願的,他這家夥就是犯法。”
陸續剛壓下去的煩躁又被勾上來。
他索性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幹什麼去?”
“接老婆回家去。”
“那阮奕清的事情呢?”
“你特麼的就不能讓我想一個晚上,非要急着讓我回答。”
陸續頭也不回的離開,無人知道的是,此刻他的心裡亂成一團麻。
……
此刻亂成一團麻的,不光是陸續,還有範子任。
趙小平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機場,海關,高鐵,公路都沒有他的購票記錄,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這不得不讓人感覺到匪夷所思。
“學長,全城通緝吧!”駱斌雖然被停了職,但卻不離不棄的跟在範子任的身邊。
不為别的,比起厲甯來,這個趙小平才是真正可怕的人物,他必須協助學長把人抓到手。
“走,跟我去趟阮家。”
“學長,有搜捕令嗎,沒有咱們不能硬闖!”
範子任冷笑一聲道:“國際刑警辦案,哪需要什麼搜捕令!”
半個小時後,阮家的大門打開。
“國際刑警,找你們大少爺阮奕清聊點事情。”範子任掏出證件。
管家臉色變了幾變,忙一溜煙的跑進去。
片刻後,阮奕清修長的身體從二樓樓梯走下來,目光冷幽幽地看了兩人一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範子任從另一個口袋裡掏出照片,開門見山道:“阮奕清,這個人你認識嗎?”
阮奕清瞄了眼照片,淡笑道:“認識。從前是我的私人保镖,前幾天他突然辭職了,問他去哪裡也不肯說,挽留他,給他加工資,也不要,真是個怪人。”
範子任對他的說辭,半個字都不相信,“阮奕清,你是怎麼找到他的?”
“我在網絡上發出招聘消息,他來應聘,就這麼簡單。”
“是嗎?”
“怎麼?”阮奕清挑眉,“你覺得我是在說假話。”
“不是我覺得,是你從頭到尾都在說假話。”
阮奕清連眼皮都沒有跳一下,“有證據嗎,警察先生?”
“想看證據是嗎?”範子任冷笑一聲:“駱隊,把趙小平幹過的壞事,一件一件說給阮大少聽!”
“是!”
駱斌的聲音屬于低沉型,聲音很平緩,完全沒有抑揚頓挫,但阮奕清聽着聽着,表情就變了。
“等下,你是說不完和甯子出的那些事情,都是他暗中陷害的?”
範子任被他裝模作樣的表情,氣得沒脾氣,半晌才忿忿道:“阮奕清,是他暗中陷害,還是你暗中吩咐,這性質可不是一樣。”
阮奕清拿過一支香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警察先生,我和不完,甯子從小就認識,我為什麼要讓趙小平害他們,你給我一個理由先。”
範子任一噎。
“我的妹夫是陸家二少,我妹妹馬上就要生産,我是從小看着他們三個長大的,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要做這麼損人不利已的事情。”
沒錯,隻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那麼隻有一個可能,趙小平的所作所為,這位阮大少不知情。
但範子任根本不相信他是無辜的。
客廳裡再次陷入了無比尴尬的沉默中,三人面面相觑,呼吸此起彼伏。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範子任咳了一聲,緩緩道:“既然阮大少把自己推得一幹二淨,那就請配合我們警察做一個搜查吧。趙小平住哪個房間?”
阮奕清臉色變了變,随即又恢複了正常:“他住下人的房間,請跟我來!”
一個小時後。
範子任和駱斌走出阮家别墅,兩人坐進警車,開出一公裡後,在路邊停了下來。
“學長,竟然什麼都沒有,連指紋都清掃的幹幹淨淨,真是活見鬼了。”
範子任嘴裡叼着香煙,冷笑道:“越是幹淨,越代表有事情,派你的人二十四小時監控阮奕清,包括他所有的通訊工具和銀行信證。”
“是!”
“順便再查一下他過往的銀行流水,看看有沒有大額支出。趙小平這個人我很了解,為了錢能不擇手段。阮奕清想打發他,錢是少不了的。”
“放心,學長!”
……
療養院裡。
安之無聊的看着新手機,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打電話過去問候一下。
如果打了,說些什麼好?
她從來是個爽快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對面這樣的一個電話,她猶豫了。
算了,猶豫什麼!
打就打。
安之迅速按下視頻通話,電話響了好幾遍後,才被接聽。
厲甯蒼白的臉出現在屏幕裡,安之心頭巨恸,像是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塊。
空缺了……
“……”厲甯沉沉的看着女人的臉,靜默了三秒,沒有說話。
安之讪讪一笑,主動開了口:“怎麼樣,身體好點了嗎?”
“死不了!”
厲甯冷冷開口,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
自己這個态度是不是太冷了,會不會讓她感覺到難受;如果再親熱一點,會不會引起她的誤會。
千回百轉之間,他硬生生的補了一句:“我身體挺好的。”
安之用了一百分的力氣,将眼淚硬生生噎回去,勉強扯出笑:“是誰燒到四十二度的。”
厲甯睫毛煽動了下,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仿佛身體上突然多出一隻手,像那一夜般,在他身體上遊走。
一想到這裡,身體燥熱起來。
厲甯鄙夷地想:尼瑪的,都快翹辮子了,你怎麼還硬氣!
“厲甯,從前我們的帳一筆勾銷了。我用三個月還清你兄弟的債,你用這一刀還清了我的債。”我們都放彼此一條生路,重新開始吧!
後半句話,卡在安之的喉嚨裡,沒有說出口。她想,意思都在話裡,他應該明白。
厲甯自然是明白的,但卻說不出話來,隻是靜靜的注視着面前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