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你這個病,就是想太多
“他腦子最近有點被酒精燒糊塗了,不用搭理他。”厲甯重重的歎了口氣。
“哎,姓厲的,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我覺得最好兩人驗一下DNA……”
又一隻拖鞋砸過來,這一回直接砸到鼻梁上,疼得斐不完捂着鼻子嗷嗷直叫。
就方慧那個甯死不折的個性,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陸續拍了拍手,從鼻子裡哼一聲,“甯子,我們喝酒。”
厲甯和他碰了個杯,“你媽的個性和我媽的個性還真不一樣,為了一個前任,哪至于?何必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陸續一頓,沒有說話。
當年的事情扯出來,方慧又在這個節骨眼上自殺了,在爸爸的心裡,原本對方慧就有點愧疚,這一下愧疚更深了。
夫妻兩個本來感情就有點淡,再鬧這麼一出……那幾乎就是仇人了。
厲甯撩起眼皮看着他,“我這人呢,胳膊肘一向朝裡,你媽再不好,也是我阿姨,是我親人,我站在她這一頭。”
“别說了,明天我去大哥家看看她。”
“順便再勸勸你爸爸。”受傷複活的斐不完插了一句。
陸續心思轉了一圈,突然話音一轉,“說吧,大半夜的,你們兩個找我什麼事?”
斐不完正要說話,厲甯帶着寒意的目光朝他瞄了一眼,他立刻會意。
“真的沒啥事,就是來找你喝酒的,順便打探一下兩家會師的情況,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岔子。”
“真的沒有?”陸續追問。
“真的沒有。”
厲甯一錘定音,從沙發上站起來,“行了,不早了,我們先走了,你自己悠着點。”
“甯子,過年你回大馬?”陸續跟着站起來。
厲甯看着他,露出一個稱不上笑的笑,“沒想好,到時候再說。不完,我們走。”
……
兩人走出小區。
斐不完舔了一下嘴唇,“幹嘛要瞞着他公司的事?”
厲甯:“你沒看到他兩頭都脫不開身嗎,算了,這事咱們自己查。”
斐不完:“那行吧,也不是什麼大事。”
事不大,卻很詭異。
最近公司的幾單大生意都莫名其妙的被搶,而且總公司的股票出現不正常的波動,前幾天美股一度下跌。
公司利潤良好,運行良好,又沒有傳出不利的消息面,怎麼可能跌跌不休。
斐不完和厲甯的直覺幾乎一樣:有人在暗中對付他們。
這個念頭一起來,兩人就有些坐不住,直接找上了門,哪想到,正好碰到陸續有事。
“甯子,你說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就不怕小爺我查出來,弄死他?”
厲甯倏地停住腳步,“先查出來再說。”
“這事不應該是沖我來的,小爺我在帝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隻有交朋友的,沒有豎仇人的。沖阿續來的也不太可能啊,誰敢動陸家的人,你說,會不會是你兩個哥哥的外援啊?”
厲甯臉色發青,打了個響指,灰狼從暗處走出來,“少爺,有什麼吩咐?”
“立刻回趟大馬,查一查這事。”
“少爺,馬上要過年了,要不咱們一起……”
厲甯冷冷地擡了擡眉,灰狼立刻識相的閉上了嘴巴,心虛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削尖在夜色中。
“其實灰狼說得沒錯,帝都的事情都差不多了,你洗錢的通道也順了,可以回去看看。真要舍不得小爺我,等春節的時候,我去大馬看你。”
厲甯:“……”
帝都青年都這麼自作多情嗎?
兩人會進車裡,斐不完的手機響,他看了看來電顯示,冷笑一聲挂上電話。
厲甯卻眼尖地看到了屏幕上閃着的三個字“常寶瑩”。
“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可别鬼迷了心竅。”
斐不完臉色變了幾變,冷哼一聲,心想:小爺都不知道掐了多少回了,鬼什麼迷,心什麼竅,切!
……
翌日。
鬧鈴一響,警覺性一向很高的陸續就醒了。
懷裡的女人還未醒。
他垂首看好一眼,她蓬松的發絲散在他兇口,頭側枕在他手臂上,隻露出半和小臉和一截雪白的頸子。
她膚質很好,睡過一夜,皮膚還剔透雪白,即便離得如此近,都幹幹淨淨,看不出絲毫瑕疵。
如果不是昨天因為哭得太兇而紅腫的眼神,真的是個睡美人。
陸續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滑上去,輕輕撫了下。
似感覺到有什麼觸碰,宋年夕眉頭輕輕皺了下,掀起眼皮,睜開還有些惺松的眼睛。
“醒了,今天就不和你膩歪了,事兒挺多。我先回家一趟,殡儀館的事情我已經安排了,你打電話給醫院請個假,然後讓阿寶送你去别墅,把你媽的東西整理一下。”
宋年夕的神色微微變了變。
“墓地的話,你要同意就埋他們一起,要不同意,就在邊上重新再買一個,這事你說了算。”
“我……”宋年夕完全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腦子很亂。
陸續把她的腰扣住,“别急,明天才火化,你有的是時間考慮。”
宋年夕默不作聲,臉上因為他的話而漸漸浮出一層虛白。
她伸出手,死死的摟住男人精瘦的腰。
陸續被她突如其來的依賴給驚到了,臉上的神情柔和起來。
“你給我一個意見。”
“簡單啊,葬一起得了,以後清明掃墓省得東邊找一個,西邊找一個,累得慌。”
宋年夕擡起頭,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這個能充當理由嗎?
“别把事情想複雜了,什麼你爸爸在天上願意不願意,你妹妹在天上願意不願意,你媽在天上願意不願意,他們說不定都投胎去了,還管他們願意不願意,就一句話,你願意不願意。”
陸續敲敲她的額頭,“你這病吧,就是因為想太多想的,簡簡單單活着多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親我就親我,想睡我就睡我,别藏着忍着。”
宋年兒眸子裡細細碎碎的光芒閃耀着,像陽光下的涓涓溪水。
心裡說不出的痛快。
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這個男人總說是她的藥。
“那就葬一起。”她痛快地說。
“這就對了,還有啊……”
陸續又敲了幾下她的額頭,唇動了下,帶出幾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