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芙蓉轉身走到了桌子前,倒了一杯茶,坐了下來:“說吧!你費盡心思的混進草堂,到底存着什麼目的?”
那人嘴角嘿嘿一笑,從身旁撿起之前謝芙蓉忽然進門之時被“吓的”丢棄的拐杖。
扶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謝芙蓉的對面。
謝芙蓉的眼角餘光瞧見魏澤耷拉在身後“受傷”的左腿,并不揭穿。
魏澤的臉上還是之前那副嬉笑瞧着謝芙蓉手中端着的茶杯:“國士大人就不拍我之前進來的時候提前在水中下了毒藥?”
謝芙蓉嘴角淺淺一笑,轉動着手中的茶杯,瞧着裡頭晶瑩透亮的茶水:“諒你也不會這麼做!”
能擁有璇玑閣那樣厲害組織的人,當然不是一般簡單的人物,謝芙蓉之前若沒有經曆過一番嚴格的訓練,又怎麼會讓那麼多頂尖的高手聽命與她?
所以一接近被下了毒的東西,無論是食物還是物品,她都能瞬間察覺出來。
方才在手中茶杯接近自己鼻子下的時候她就已經迅速地識别過,這茶水中沒有被動過手腳。
魏澤像是能夠看出謝芙蓉内心的想法,眉眼一挑:“這天下無色無味,就連最頂尖的練毒師都察覺不出來的毒藥多的去了,國士大人,你對自己就這麼有信心?”
謝芙蓉一貫溫和地笑着:“哦?懷疑對手的信心,難道你是在質疑自己的能力?”
魏澤緩緩站起身來,嘴角勾出一抹魅惑的笑容,将自己的臉緩緩貼向了謝芙蓉的臉龐:“國士大人,我可不想做你的對手!”
“哦?謝芙蓉眉角一挑:“那你想做什麼?”
“做你的郎君可好?”魏澤朝着謝芙蓉魅惑地眨了眨眼睛。
“郎君?”謝芙蓉的臉上除了溫和的笑容之外沒有多餘的表情,緩緩轉動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
“郎君!”魏澤再次眨巴了兩下眼睛。
“可惜,我不是斷袖,隻怕要辜負閣下一番盛情美意!”
魏澤剛毅俊美的面容離開了謝芙蓉的眼前,拿起靠在桌上的拐杖,一瘸一拐地出了門,哈哈笑了兩聲:“姻緣天注定!魏澤這番盛情美意,隻怕國士大人,你想逃也逃不掉!”
魏澤的聲音剛落,九歌飄逸的身影忽然輕飄飄地落在了門口,在見到魏澤的時候微微一愣,警惕的雙眸一抹殺氣。
二人擦肩而過,雙目對視,一番狠狠地較量。
瞧着魏澤出了院子之後,九歌進了屋,問謝芙蓉:“剛才那人是誰?”
“魏澤!”
“魏澤?就是你之前救的那個乞丐?”九歌一驚。
謝芙蓉并不否認。
“之前他進府的時候我就特意留意過他,沒有在他身上感覺到任何内力,分明就是個普通的乞丐。可是在方才……與他擦肩而過之時,我明明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強勁的内力。難道之前他裝的?這不可能!”
或許别的可以裝,但一個人的内力是存在于自己内身之中的。
練過武的人就是練過武的人,就算是三腳貓的功夫,隻要體内有内力存在,武功稍微高一點的人就一定能夠感覺出來。
内力這東西,怎麼可能掩藏。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咱們這次是确實遇到高手了。隻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敵是友!”
魏澤雖然處心積慮地混進了草堂,但是混進來之後并沒有掩飾自己的内力,這一點讓謝芙蓉很迷惑。
在沒有弄清楚事情之前,還是不要妄動幹戈的好,最近的事情實在太多,免得扒開了魏澤身後的目的又是另一重麻煩。
到時候他們定會應接不暇。
“看來最近徘徊在咱們周圍的高手還真不少。”九歌在謝芙蓉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
“你回來的時候遇到了麻煩?”
謝芙蓉方才還在納悶,他和九歌一起去的相府。
九歌雖然不能在人前公然出現,隻能隐在暗處,但出來的時候卻并沒有見到他。
按理說,依照他的身手,應該比他的馬車要快的多,趕在他的前面回來才對。
“是兩男一女。”九歌有些憤憤道:“那個女的和其中一個男的武功不怎麼樣,但是另外一個穿着黑色鬥篷披風,帶着面具的男的确實身手不凡。我不是他的對手,過了幾招,差點被他傷到。”
謝芙蓉沉思着什麼,沒有說話。
九歌瞧了一眼謝芙蓉的神情,補充道:“我原本差點抓到了那個女的,但是被那鬥篷面具男給救了!”
“你是在相府外遇到的他們?”
“是!”
謝芙蓉皺了皺眉眉頭:“他到底想幹什麼?藥王谷竟然都能讓他逃出來!”說着,緩緩握緊了拳頭。
“主子知道那鬥篷面具男是誰?”
“不是,是另外那個男!”
九歌忽然明白了什麼:“真的是他?好家夥,穿着一身黑,蒙着面,竟然沒有看出來他。我這就去把他抓回來!”
“算了,由他去了吧!”
該來的事情還是會來。
“主子就不怕,他壞了咱們的大事兒?”
“你困住他有什麼用?他也隻不過是人家棋盤上的一顆棋,幕後之人才是真正執棋之人,且靜觀其變吧!”
九歌站了半晌,點了點頭,謝芙蓉有自己的想法,他們隻是屬下,聽命于她就是他們的職責。
又瞧了一眼院外已經轉醒,再次各守崗位的暗影:“過兩天,我去一趟璇玑閣,重新挑幾個人過來,夜殺不知道是什麼眼光,竟然給你選了這麼幾個沒用的廢物,回頭得好好操練操練!”
謝芙蓉沒有反對。
九歌出門離開。
天快亮的時候素瀾回來了。
見謝芙蓉屋子裡的燈還亮着,推開門進去。
“公子一夜未睡?是不是一直在擔心宮裡的貴妃?”
“母子平安吧?”謝芙蓉埋在手中書上的頭擡了起來,看素瀾。
“恩!”素瀾點頭,從内屋裡拿了個毯子出來,披在了謝芙蓉的身上:“隐婆的醫術連起死回生都沒問題,難産這種事情,難不倒她!”
“平安就好!”謝芙蓉似終于洩了一口氣。
“貴妃生的是個男孩,陛下當時也在翠雲宮,當場就給孩子賜了名字,叫天佑,封了貴妃為皇貴妃!”
楚天佑?
謝貴妃難産,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才産下了這個孩子,可謂是老天垂憐。
取名天佑是沒什麼。
但這是皇家,有誰能比皇帝還大?
皇帝都是自稱為天子的人。
天子保佑……
從另一層意思理解,是不是這個孩子是天子垂憐的人?
自古得天子看中的皇子,隻有兩種路可走。
一時被皇帝寵上了天,第二條路就……皇位的繼承人。
而皇帝又在謝貴妃産下龍子的時候不但給皇子取了這麼個得天獨厚的名字,還将謝貴妃提升為了皇貴妃。
從此臨駕于四飛之上,乃四妃之首,僅次于皇後。
可見對謝貴妃母子之看中,絕對不似一般的後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