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甯願默默地做謝芙蓉身邊的那顆守護星,默默的看着謝芙蓉幸福。
但是如今……
一想起楚雲弈和謝芙蓉生别生離,他就痛恨自己,當年在榮國府上的時候自己這麼就那麼軟弱,若是自己早日強大起來,謝芙蓉就不用遭受這麼多的罪。
望着一望無際,望着根本什麼都看不見的淩雲峰的方向,楚雲弈溫潤的身影滿身的凄涼。
半晌之後素寰緩緩登上了西城樓,将手中一封信遞給了謝雲溪:“大公子,國公爺那便來新了!”
謝雲溪連忙轉身,接過信展開,迅速地看信的内容。
榮國公雖然帶着謝氏的一部分人已經隐居在隐山,但是這段時間榮國公也一直在尋找進入晉樓國的方法,尋求了很多能工巧匠,大謝氏的藏書樓翻閱了很多關于晉樓國的書籍,但是榮國公給謝雲溪的新上說,目前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謝雲溪到最後,忽然重重地咳嗽了起來。
素寰眉頭一皺,連忙将手中的月錦繡的披風披在了謝雲溪的身上:“大公子夜夜守在這裡也不是辦法,還是身體重要,小姐若是回來,見到公子你如此糟蹋身子,小姐定會十分痛心。”
“無礙!”謝雲溪搖頭:“這樣等着,我想蓉兒回來,能夠第一時間見到她。隻可惜北境的這場湛師太過兇猛,也不知道要打倒什麼時候,若不然我真想去淩雲峰,和楚雲弈一起等着蓉兒出來。”
素寰的雙眸之中劃過一絲憂傷。
謝雲溪一轉眸,看到眼角眉梢和謝芙蓉有幾分相似的素寰,忽然之間有些愣怔。
素寰長期在芙蓉院扮作謝芙蓉的樣子,這長相和神态雖然不及謝芙蓉,但是也和謝芙蓉有七八分相似。
謝雲溪就像是在轉眸見看到了謝芙蓉一樣,目光滄桑,伸出手緩緩朝着素寰的臉上撫了過去。
素寰緊緊地抿着唇,沒有動。
就在謝雲溪的手就要碰觸到素寰的眉梢之時謝雲溪忽然收回了手,凄涼地轉身。
就算再像,眼前的人終究不是謝芙蓉。
素寰目光中有些失落,但是她很快就延時住了。
“公子,我們五人一直随着小姐,當初小姐出事的時候我們,沒能守在身邊。現在雖然晚了,但是我們想去淩雲峰,也想出一份力,早日找到辦法救出小姐。還請公子成全。”
素寰無人原本是王肅訓練出來的人,但是如今王肅已經回了琅琊王氏,謝芙蓉被困在了晉樓國,他們無人一直跟着謝雲溪,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聽從謝雲溪的命令。
謝雲溪背對着素寰一直沒有轉身:“去吧!明日就可以出發!”
這原本是一件心細的事情,但是望着謝雲溪孤寂蒼涼的背影,素寰怎麼也欣喜不起來,就連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幹幹的:“是,公子!’
說着。
轉身下了西城樓。
不見,或許就能不念。
晉樓國。
千重門被毀,舉國震驚,但是也就震驚了那麼幾日。
因為晉樓國的百姓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晉樓國,那道門能不能打開對于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願意。
反而悶不能打開了就更好,可以減少外界對晉樓國的戰争。
晉樓國的一座孤院裡,謝芙蓉靜靜地作在小屋的窗前,手中拿着個簪子,子面前的桌上由狠狠地劃下了一道。
這已經是第三百六十五條線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千重門被毀已經真正一年了。
這一年的時間來他每天能夠感覺到心口傳來的刺痛,那清晰的疼痛告訴她,她心愛的男人楚雲弈在思念頭,疼痛有多通,思念就有多痛,這一年的時間以來,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盡量讓自己不要思念,不要想起楚雲弈,因為相思引的毒藥是相互的,頭能夠感覺到楚雲弈思念她的疼痛,楚雲弈也定能夠感受到她思念他的疼痛。
不要思念,不要想起,楚雲弈的疼痛就能夠減少一分。
這是何其殘忍的事情,明明撕心裂肺地思念着一個人,卻偏偏要克制自己不想念,不想起。
而事實上,謝芙蓉越是克制自己不想起,楚雲弈的身影就越是控制不住地在自己的腦海中飄蕩。
凰婵進了孤院,都已經站在了謝芙蓉的身後,但是謝芙蓉卻還是沒有回頭,就像根本就沒有聽到凰婵的腳步聲一樣。
晉樓皇已經駕崩半年多。
“皇家,我是來接你入宮的,母後已經去了,如今沒有人再可以限制你的自由了。你是嫡出皿脈,理應繼承晉樓國的江山,朝中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處理呢!”
謝芙蓉面無表情:“我在這裡住的挺好,朝堂之事我沒有心思,你不必再問。”
凰婵臉上的神情十分堅定:“皇家如果曾經你還惦記着什麼人,但是如今千重門已毀,我們再也沒辦法出去,皇家不應當再惦記着外面的人和事物,一心隻在晉樓國的朝堂上又有何不可?”
聽到凰婵的話,謝芙蓉的嘴角冷然一笑,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朝着外面走。
楚雲弈,沒有你的世界,謝芙蓉的心都不跳了,還哪有心情不思慮别的事情?
晉樓國與我何幹?
晉樓國百姓與我何幹?
晉樓國皇室皿脈與我何幹?
我是我,我隻是謝芙蓉,平明百姓,皇室皿脈,謝氏嫡女,沒有你的世界裡,這些有什麼區别,有你的世界裡這些又有什麼區别。
凰婵勸謝芙蓉沒有勸動,隻能失落地離開。
謝芙蓉顧忌單薄的身影重新回了小屋。
此時遠處的一座山頂小衫頂上,還有一抹孤寂的身影朝着這邊看着。
自從謝芙蓉當初被晉樓皇囚禁在這孤院中的時候,那身影就在那邊出現了,這一年來一直站在那離每天都靜靜地望着謝芙蓉。
是皇甫漠寒。
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忏悔或許當初自己自私的決定毀壞千重門是錯了,真的是錯了,當初求墨門讓他們重生的時候将幽冥蠱毒種在自己的身上更是一種錯。
錯的離譜。
千重門外。
整整一年的時間,楚雲弈似乎已經蒼老了好幾十歲。
臉上已經長了絡腮胡,眼角眉梢的神情再也不複往日的溫潤儒雅,或者俊逸出塵,又或者冷峻無雙,更重要的是早在一年前,楚雲弈的頭發已經在一夜之間全部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