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芙蓉一陣驚呼,大力掙紮着。
但她畢竟是個弱女子,在楚蕭然的面前顯得那麼嬌小無力,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
楚蕭然對待謝芙蓉毫不憐惜,轉眼之間她的衣衫就被撕裂的七零八落,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都都是難看的吻痕。
在掙紮之際,謝芙蓉的手似乎在床沿之上摸到了什麼,她将那東西緊緊地攥在手中,毫不猶豫地就朝着楚蕭然的頭上砸了下去。
楚蕭然一陣悶哼,這才将頭緩緩地從謝芙蓉的身上擡了起來。
豔紅的鮮皿順着他的臉頰猙獰地留了下來,謝芙蓉手中緊緊地攥着方才砸過楚蕭然的錐子,雙手都在害怕地顫抖,連忙坐了起來,緊張地縮在了床腳,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楚蕭然:“蕭然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我還有孩子……”
楚蕭然擦拭着臉頰上的皿漬,在看到自己滿手是皿的時候本就十分怒火,再聽謝芙蓉忽然一說孩子,就更加火冒三丈,揚手一巴掌就煽在了謝芙蓉的臉上:“你這個賤人,你還敢在我面前提孩子?”
謝芙蓉被打的暈頭轉向,隻覺得眼前一陣暈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楚蕭然俊逸的臉龐再次在自己的面前放大。
他的身體又朝着謝芙蓉欺壓了下來。
謝芙蓉一陣緊張,手足無措之際,忽然将手中的錐子朝着自己的脖頸對準,之前在雲州城外的城樓上她被綠衣挾持之時留下的傷剛剛好,她手中錐子就那樣再次對準了那條傷疤,皿緩緩順着錐頭流了下來。
楚蕭然在望見那條傷疤之時忽然想起了什麼,眸光十分複雜。
好半晌之後冷哼了一聲,甩袖整理着衣衫出了門。
望着那個遠去的熟悉的背影,謝芙蓉像是被抽幹了精魂一般,倒吸了一口涼氣,緩緩地靠在了床壁上,眼淚漸漸流滿了臉頰。
墨香連忙跑了進來,見到謝芙蓉樣子,連忙問:“芙蓉小姐,你……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謝芙蓉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在哭。
此後的日子裡,楚蕭然再也沒有來過聽雨閣。
直到六個月之後,外面忽然傳來楚蕭然要迎娶謝芙蓉的堂妹謝瑾瑜的消息。
此時的謝芙蓉腹中的孩子即将臨盆。
寒冬臘月,天氣冰冷徹骨,就連杯子裡的水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聽雨閣内一片死寂,若不是時不時地還能聽見床榻之上的棉被中還有人似有若無的呻吟聲,還以為這裡根本就沒有住人。
墨香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忽然消失了。
此時聽雨閣之中就住着謝芙蓉一個人。
就隻有一個月了,還有一個月就可以生下這個孩子,隻要孩子能夠平平安安地生下來,謝芙蓉心頭一直揪着的那一口氣就能夠書案長很多。
好半晌之後謝芙蓉緩緩地從冰涼破舊的被子裡鑽了出來,身上的衣衫雖然華麗,但是已經破舊不堪,她裹着厚厚的棉被下床,全身都在簌簌地纏着都。
她的嘴角已經開始有些龜裂,嘴角一條深深的傷口已經開始化膿。
她抿了抿幹澀的嘴唇下床去倒杯水喝,但是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挪動半分。
九個月快要臨産的身體,再加上這幾天一直都沒有吃過什麼東西,兩腿發軟,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
忽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縷刺眼的光芒瞬間射了進來,謝芙蓉用已經生了膿瘡的手擋住了眼前的視線。
但她還沒有看清開的人是水,那人就一把将她從床上拽了下來扔在了床腳榻上。
熟悉的味道,讓她瞬間就反應過來,來的人是楚蕭然。
無限的恐懼襲上心頭,她慌亂地苦求着:“蕭然……能不能不這樣,還有孩子……孩子……!”
謝芙蓉的哭求在楚蕭然暴怒的身下顯得那麼的無力。
今天不是她迎娶謝瑾瑜的日子麼?
怎麼會忽然來雨花閣?
還有一個月孩子就能夠安全生下來了,為什麼他會在這時候出現在這裡?
寒風順着敞開的門直接灌了進來,她身上的衣衫被他撕碎,凍得全身都在瑟瑟地發抖。
絕望的她滿臉都是淚水:“求求你……不要,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求求你蕭然!”
此時,也不知為何,楚蕭然竟然停下了動作,緩緩地将頭擡了起來。
謝或許是自己想的太多,又或許是看看不錯,謝芙蓉竟然在楚蕭然擡起頭來的那一瞬間,在他眼神裡看到了一絲凄苦。
但是下一瞬他狠狠地捏住了她的嘴角,迫使她的雙目和他的對視:“謝芙蓉,你這個不知廉恥為何物的女人,你以為你求我,我就能放過你和你肚子裡的這個孽種?恩?還有你們榮國府那兩個無用的老東西!”
謝芙蓉幾乎聲淚俱下:“你把祖母和爺爺怎麼樣了?”
“那兩個老東西?已經被我殺了!”
她幾乎難以置信,驚愕地瞪大了雙眸一動不動。
為什麼?
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雖她的内心之中已經愛上了楚雲弈,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可是她曾經愛了那麼多年的人。
童年的時光裡,他幾乎占據了她所有的記憶。
為什麼,他們之間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從九歲開始,傾心付盡,他對她的每一次關切,每一次問候,曾經讓她滿心歡喜的一位他也是愛着自己的。
既然愛過,為什麼會走到今日如此地步?
他為什麼要這麼決絕地對他?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這一切到底為什麼?”雖然如今再問這些都已近更有些可笑,但她還是想知道。
畢竟曾經她為她付出了那麼多。
雖然早就已經預料到了答案,但是楚蕭然的話還是讓謝芙蓉幾乎奔潰:“愛你?你這個不知廉恥為何物的女人,你也配?你們謝氏之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因為你,我在衆人面前就是一個靠女人生存的無能之輩;因為你我不得不屈從于你們謝氏的每一個人,因為你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不能給我心愛的女人一個名分!如今你盯着我楚蕭然女人的身份,懷上了别人的孽種,你讓我如何不恨你?不恨你們謝氏一門?我恨不得将你們謝氏的所有人一點一點的折磨死,死一萬次都解不了我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