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衆人眼前忽然一陣青藍色的身影掠過。
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大周人人敬重的無雙國士“王榮甫”,也就是謝芙蓉。
謝芙蓉躍身而起,跳落在了馬背上,穩穩地拽着馬的缰繩,死死地抱住了馬的脖子,讓那馬盡量地步要奔跑的幅度太大。
然後迅速騰出一隻手來,接下了皇甫漠寒挂在馬鞍子上的腳,順手撈起皇甫漠寒,輕飄飄地甩了過去。
衆人頓時再次一陣驚愕。
“榮甫小心……”王曦不禁擔憂地喊出聲來。
皇甫漠寒被謝芙蓉甩出去後再空中一個翻轉,穩穩地站立在了樂舞宮門前的空地上,猛然轉身看向了還在馬背上的謝芙蓉。
隻見那紅鬃烈馬憤怒的狂奔間,謝芙蓉趴在馬背上,好幾次都險些被那馬甩下來。
但那馬的性子就是烈,認謝芙蓉如何動作,都沒辦法平靜下來。
正在此時,忽然一陣刺眼的光亮一閃而過,謝芙蓉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靈光閃閃的匕首,揚手間便朝着那看馬的脖子揮了過去。
赫連澤頓時面色一陣驚愕:“無雙國士,不可……請手下留情!”
赫連澤的話音剛落,謝芙蓉手中的匕首就在離那馬脖子不到半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赫連澤頓時一陣唏噓,狠狠地捏了一把冷汗,揚聲喊道:“無雙國士,這馬是我北魏稀世寶馬,殺不得,如今時間隻這一匹。”
謝芙蓉冷笑一聲:“原來這馬也和人一樣,隻會沽名釣譽,雖然是稀世寶馬,但不為人所用,再好的馬也隻是一隻廢物,還不如殺了吃一頓馬肉來的痛快。”
聽了謝芙蓉的話,赫連澤不但沒有發怒,反而嘴角淡淡地泛起一陣淺笑。
皇帝和身邊的大臣們都是面面相觑,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不得不說,這無雙國士确實十分有膽識。
謝芙蓉手中匕首揚手一揮,帶着凜冽的寒風,擦着赫連澤的耳邊淩厲而過,嗖然一聲,插在了赫連澤身後的柱子上。
與此同時,那紅棕烈馬狂奔的速度竟然漸漸減慢了下來,最後變為勻速,性子也溫和了不少。
衆人簡直難以相信,赫連澤的表情十分複雜,就連一項性格冷漠,對外界的事物很少做出反應和關心的楚雲弈,臉色也是變了幾變。
最後那紅鬃烈馬在赫連澤面前停了下來,前蹄在地上的青石闆轉上,踢了踢,仰着脖子朝天輕輕嘶鳴了一聲,那聲音比起之前發狂的時候不知要溫和多少。
赫連澤淺笑着對還騎在馬背上的謝芙蓉道:“恭喜無雙國士,是你降服了這匹紅鬃烈馬,以後這匹寶馬就是你的了!”
謝芙蓉嘴角謙和地笑着,什麼話都沒有說,輕輕撫了撫馬的脖子。
皇帝好和衆臣一陣狂喜,瞧着馬上風姿飒爽的謝芙蓉,連連點頭。
謝芙蓉策馬揚鞭,手中鞭子輕輕抽在了馬屁上,“駕……”
紅鬃烈馬帶着謝芙蓉在廣場上奔馳了起來。
和風煦暖,帶着徐徐微風,吹起了馬上一身男裝的女子腦後一縷清揚的發絲。
女子姣好的面容上帶着幾分英氣,嘴角輕輕地張合着,眉宇間帶着的是無法磨滅的鑒定和自信。
一身英姿飒爽,身段磊落,竟比男兒還要潇灑幾分。
站在廣場外圍的赫連澤和皇甫漠寒的臉上帶着毫無掩飾的癡迷和愛慕,瞧着策馬在無限華光異彩之下的女子。
是的,愛慕……
遠處台階之上的輪椅上坐着楚雲弈,他确實沒有瞧錯,這個異國男子在瞧着遠處馬背上的謝芙蓉時雙眼之中的神情确實是愛慕之情。
楚雲弈的雙眸之中一絲冰冷的東西一閃而過,寬大的廣袖之中把玩着金絲的手指連他也沒有感覺的壓重了幾分。
赫連澤……好樣的。
最後謝芙蓉的馬兒在樂舞宮門前的台階之下停了下來,謝芙蓉跳下馬,對上位上的皇帝行禮道:“陛下,微臣沒有經過陛下的同意便去馴服這馬,還望陛下恕罪。”
皇帝笑着親自走下了台階去攙扶謝芙蓉:“愛卿何罪之有,朕嘉賞你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怪你?快快請起。”
謝芙蓉嘴角帶着謙和的笑容,緩緩站起身來。
謝芙蓉的目光在帶着驚異和眼線的衆臣臉上掃過,最後停下那華國國師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就離開了。
雖然是帶着淺笑的眼神,但那國師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危險和不安的氣息。
他還沒有來得及去深究謝芙蓉那眼神之下的深意,卻聽謝芙蓉最皇帝道:“陛下,竟然大臣們都已經出來了,正好微臣就在這樂舞宮前的廣場上當着衆臣的面解開華國國師之前給咱們大周出的題目的答案,陛下您看如何?”
皇帝淺笑着點頭,在這個時候,自然什麼事情都會聽謝芙蓉的。
謝芙蓉見皇帝點頭應了又道:“不管等會微臣做了什麼,陛下看到什麼,還請陛下都要恕臣之罪。”
皇帝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這“王榮甫”确實是個人才,也很幸運王榮甫如今在朝中不結黨營私,隻跟着他這個皇帝,隻效忠于他這個皇帝。
方才謝芙蓉已經在北魏太子赫連澤面前替大周扳回了一局,赢得了顔面,自然覺得謝芙蓉無論做什麼,自然都是為這大周的朝廷,為了他這個皇帝的。
便應了下來:“愛卿是我朝衆臣,剛剛才立夏了悍馬功勞。且此刻也是代表我大周硬應替,朕怎麼可能怪罪與你,無論等會發生什麼,朕都赦免你無罪便是。”
有皇帝這句話,接下來謝芙蓉無論做什麼都放心了。
對一旁的李延年到:“還請總管大人讓宮人們将樂舞宮的那些牡丹盆栽都搬到這階下的廣場上來。”
李延年有一些遲疑,瞧了瞧皇帝。
皇帝頓時耷拉着臉道:“瞧朕做什麼,一切都按照無雙國士的吩咐去做。”
“是”李延年忙應了一聲,帶着幾個宮人去般樂舞宮的牡丹盆栽了。
雖然那些盆栽不少,當初為牡丹宴籌備的時搬進去就花費了不少的人力和物力,但是此刻皇帝、衆臣、使臣們都侯在外頭,就算再多,李延年也不敢讓那些主子們等待太久。
幾乎是将内務府一半的宮人們都喊了過來,沒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将樂舞宮所有的牡丹盆栽都搬到了宮殿前的廣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