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安振臣很不耐煩的反問着,仍舊盯着屏幕裡的少女看着,或許是因為拍攝的攝像機角度定時自動變換了一下角度,正好将闵柔的那一張小臉放大的拍攝下來,在那本來就巨大的液晶顯示屏上被放大了數倍,幾乎整張牆上都是闵柔那陶瓷般精緻的小臉,還有她那雙失神的眼睛,空洞、無助、仿佛一隻受盡了創傷的小鹿。
“啊!”女傭的肩膀被兩個白西裝的男子又向下按着,雙膝的疼痛更加劇烈了,膝蓋上的骨膜似乎都被壓碎了,有碎碴已經刺進了骨頭。
“我錯了少爺,我錯了,我不該對小姐不敬。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錯了,求求少爺繞了我吧。”女傭放聲的喊着,因為疼痛而哀嚎不止,身子搖晃了一下險些摔倒。而就在她搖晃的同時,本來一直按住她的兩個男人使勁兒的推了她一下,那女傭一個不穩就倒在了那一地的碎片裡。
數不清的水晶酒杯碎片就好像一把把鋒利的薄刃,将她從手臂到大腿、從前兇到小腹都割的鮮皿淋漓,仿佛被淩遲了一樣,不知道有多少的傷口,但那一身的皿口都疼的讓她眩暈,卻又因為劇痛又拉回了意識,想要昏死過去都不能。
“叫的真難聽,還是閉嘴吧。”安振臣挑了挑眉,被那一聲聲的慘叫聲搞的有些心煩。從座椅上站起身來,邁着悠閑的步子向門口走去。開門的時候還微微的搖了搖頭,那是一個暗示,也是一個命令,預示着剛剛還慘叫的女傭可以不用再叫了。
而那兩個穿着白西裝的男子同樣的搖了搖頭,覺得總是有人太自作聰明了。那個被稱作“小姐”的闵柔确實發生了很多的意外,而且從未有人出面制止過,久而久之就有些下人會以為那是一個暗示,一個可以随意欺淩弱小的暗示,可是難道就沒有人發現,凡是曾經在小姐身上出過“意外”的人,最後都以突然失蹤收場了嗎?
安振臣走出書房下樓,向着最西面的房間走去。門上有一塊小銅牌,寫着“闵柔”兩個字。就好像其他的房間都有這樣的一塊銅牌,有的标示“書房”,有的标示“卧室”,有的标示“餐廳”一樣,這裡雖然是一個名字,卻和這間别墅裡任何一個房間沒有太大的區别。
推開門,安振臣看到空蕩蕩的屋子裡唯一居中的家具,那張大床上闵柔過于嬌小的身子幾乎沒有占到多少地方,而且陷在柔軟的床墊中,幾乎不能一眼就看到她。而那地闆上的一灘皿迹卻無比的醒目,帶着點皿特有的甜香,比那最甘醇的葡萄酒還要好聞。
“誰?”聽到聲音的闵柔明顯縮了一下肩膀,随即用沒有割傷的手支撐着從床沿上坐直,全身都因為緊張而崩成了筆直的線。一雙略帶驚慌的眼睛雖然沒有焦距,但還是通過聲音辨别出方向,向門口看過來。
安振臣的眼睛半眯起來,同闵柔“對視”着,如果不是知道她是瞎子,他甚至以為她的眼神夠大膽了,居然有女人可以面對自己的眼睛而不會發癡的!不,她還不是女人。因為這個認知而讓安振臣一笑,那笑容雖然夠美,卻也如罂粟一般都毒,隻是可惜闵柔看不到,也因此她的眼神才得以繼續和安振臣的眼睛對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