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闵柔小姐請放心,目前來看還不會有這麼嚴重的狀況發生,隻是因為你用力過猛,所以雙手的虎口都裂開了,而且手掌心的皮膚也被磨破了好幾次,所以才會這樣劇烈的疼痛,隻要好好休養,最近一段時間不要讓手部的肌肉用力,别把虎口的縫合線撐開就沒事的。”醫生笑着給闵柔解釋、安慰着。
“那就好,謝謝醫生了。”闵柔輕輕一笑,舒了口氣,總算放心下來。但馬上又想起了什麼,急急的問道:“醫生,我的同學呢?她叫林小諾,是不是也在這家醫院?她的狀況還好嗎?”闵柔還是擔心小諾的,她知道小諾傷的很重,除了身體上的,應該還有心理上的。
“那位林小諾小姐的情況特殊,所以隻是在我們這家醫院做了一下簡單才處理,然後就轉到公安醫院了,要進行驗傷等一系列的法定程序,因為她這樣特殊的病例在最初的時候取證是最重要的。”醫生說的很籠統,但闵柔已經明白,小諾不在這裡,而且已經有警察介入了,這就不是自己所能關心的範圍了。
“那……警察有沒有說需要我的配合?”闵柔想了一下,雖然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但在她來想這已經算是一個刑事案件了,而自己也算是受害人之一,如果有需要的話,自己會積極的配合,而且如果有機會,自己會盡可能的幫助小諾的。
“這……”醫生看了一眼還在門邊背着手站的筆直的白西裝特别助理,看到助理輕輕的搖了搖頭,才轉向闵柔說道:“警察暫時沒有說,我們醫院也會在第一時間把闵柔小姐您醒來的消息報告給警方的,如果還有需要,警方會來通知的。”
其實,醫生的心裡也很明白,闵柔小姐的身份還需要什麼協助警方調查嗎。隻要安氏一句話,幾百個訓練有素的助理分散開來,還愁找不到兇手嗎。
“哦,那我明白了,謝謝,謝謝。”闵柔微微欠身表示感謝着。
“那闵柔小姐您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有二十四小時特别護理會過來幫忙,而且我也是您這次治療的主治醫師,一旦有什麼情況,比如輕微的身體不适或頭暈都要告訴我,我會及時來給您做檢查的。”醫生說完,又看看洛丞逾和白西裝,也感覺出這間病房的氣氛已經有些異樣,連忙和護士離開了。
“誰?還有誰?”闵柔聽到醫生和護士離開的腳步聲,可是雖然看不到,但耳朵和感覺神經都異常靈敏的闵柔發現屋裡似乎還有除了自己和洛丞逾之外的人在,所以向着門口的方向問了一聲。
“闵柔小姐,我是安少爺的特别助理。”白西裝自我介紹着。
“特别助理!”闵柔的身子微微一顫,這個助理她知道,在安家也經常出現,但闵柔害怕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在聽到他提起安振臣的時候,所用的敬語竟然是――安少爺!
少爺這兩個字就好像是一把利劍,狠狠的刺進了闵柔的心裡,讓她一下就回憶起之前那被綁匪抓住時候的恐懼,那個粗啞嗓音的男人就是提到過“少爺”這個詞。
雖然,闵柔不敢确定綁匪究竟說的是什麼少爺,可是能有那麼大的能力抓走自己和林小諾,并且如此兇狠殘暴的,除了那個安少爺之外還能有幾個人呢?而且,闵柔思前想後都找不到自己還認識其他被稱作少爺的人。
“你……你有什麼事?”闵柔盡量讓自己的身子不至于因為害怕而發抖,但聲音卻明顯的帶着顫音。
站在一邊的洛丞逾以為闵柔是冷了,上前來細心的幫闵柔拉了拉身前的毯子,動作輕柔而小心,似乎怕碰疼了闵柔一樣。
“我是想要告訴闵柔小姐,安少爺也在這家醫院。”白西裝看到洛丞逾給闵柔蓋毯子的動作,眉頭就皺了起來。
“哥哥!他怎麼了?”雖然心裡胡亂猜疑着,可是闵柔在聽到安振臣也在醫院的時候,心頭莫名的跳了一下,整個人的情緒都緊繃了起來,莫名的竟然有一絲的心慌。
但随即,闵柔就想起來,問着:“哥哥來看我的?”
“不,不是,安少爺受傷了。”白西裝又看了洛丞逾一眼,沒有把安振臣的情況說的很清楚,同時露出了一絲矛盾的表情。
“受傷?你能不能一次痛快的把話說清楚,哥哥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受傷?”闵柔有些急了,她本來不是急性子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安振臣受傷兩個字,竟然真的急了起來。
“那是因為……”白西裝這次改成了狠狠的瞪着洛丞逾。而洛丞逾也終于好像明白了過來,識趣的拍了拍闵柔的肩膀,對闵柔說道:“我還要去看看小諾,另外配合警方再把當時的情況說一下,我先走了,晚一點過來看你。”
“哦,好的,告訴小諾要堅強,我好一點會去看她的。另外,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讓小諾告訴我。”闵柔不知道小諾會有什麼地方需要自己,但是想想自己還有點錢,這點錢對于林小諾來說或許是最大的幫助了。
“好,我會轉告她的,你好好休息,想吃什麼也可以打電話給我。”洛丞逾說完,竟然有些得寸進寸的上前一步,俯身在闵柔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雖然隻是很短的時間,很輕的一下,但卻讓闵柔一下子紅了臉。這裡畢竟還有其他人的,闵柔真的感覺很不好意思。
而那個穿白西裝的特别助理則是眯起眼睛,一副厭惡又憤憤的表情看着洛丞逾。
“好了,闵柔,再見。”洛丞逾也不是瞎子,自然可以看到白西裝的反應,真誠終于識趣的放開闵柔,走了出去。
當關門聲響起,洛丞逾的腳步聲漸漸遠了,白西裝才慢慢上前一步,對闵柔說道:“安少爺傷的很重,已經連續昏迷了近二十個小時,而且身上的外傷也很嚴重,還傷及了脾髒,還在重症監護室。醫生說再二十四小時行不過來,情況就十分危險了。”
“什麼!哥哥怎麼會受那麼嚴重的傷。”闵柔忽地一下把眼睛瞪大,雖然看不見,但從闵柔的眼神裡可以看到焦急的神情。聽特别助理這樣的說法,隻怕安振臣是出了重大車禍才會這樣吧。
“那是因為安少爺獨自闖到了綁匪的老窩,希望可以用他自己把闵柔小姐換回來。”白西裝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明顯低沉了許多。确實如此,他們當時都知道這明顯是一個讓安振臣自投羅網的圈套,但安振臣還是義無反顧、毫不猶豫的去了。
也正是因為安振臣這樣,他們才能赢得了一點時間,才可以找到闵柔小姐的位置,從而也發現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隻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在沒有完全拿到确實的證據以前,這位特别助理還不能将當時的情況說出來。
“什麼!哥哥竟然親自去和綁匪做交易?”闵柔狠狠的吃驚了一下,心頭狠狠的一縮,幾乎疼的透不過氣來。
下一刻,闵柔伸手把蓋在身上的被子掀開,就要自己拔下針頭下床。那位特别助理一看這樣的情況,也顧不得身份問題,忙着一步上前将闵柔的肩膀按住:“闵柔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
“我要去看看哥哥啊,你不是說他也在這間醫院,還在重症監護室嗎?”
“闵柔小姐,現在安少爺還沒有醒來,而且重症監護室我們也根本進不去的,隻能隔着兩層安全門通過門上的小窗口向裡面看,可闵柔小姐您又……”特别助理想要說的是闵柔的眼睛看不到,但馬上就停住了話頭,轉而說道:“何況闵柔小姐你也是剛剛才醒來的,您的醫生不是囑咐您要好好的休息嗎?我想少爺一定不會有事的,少爺其實很堅強。”
“可是,不去看看哥哥我會很不放心的。”闵柔被按住不能再起身,但也真的開始擔心安振臣來。不管之前自己的心裡如何的猜疑,可是安振臣畢竟還是和自己在一起生活了近十年的“哥哥”,何況聽說安振臣還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自己又怎麼能一點都不擔心呢。
“闵柔小姐放心,這裡的醫生已經為安少爺制定了幾套治療方案,您的身體稍微好一些我也可讓特護陪你過去看望安少爺的,何況現在還沒到最後的期限,情況也許不是太糟糕的。”見到闵柔這樣擔心,白西裝才算是替安振臣松了口氣,不然,安少爺受了那麼重的傷躺在另一邊,這裡那個男人卻和闵柔小姐可以親親我我,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何況,還有那麼大的一個疑點指向了……想到這裡,特别助理猛的收回情緒,沒有繼續的想下去。跟在安振臣身邊多年,讓他也知道了沉穩的重要性,很多事情都需要有一個隐忍的過程,再沒有找到具體的證據之前,沒有人會相信你的一個小發現的。
“那好吧,如果哥哥醒了你可一定要盡快通知我。”闵柔這才安靜下來,又躺回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