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當面對峙
“既然這樣,你又為什麼會缺錢?”
李微談松開簡安的手,面容冷寒的盯着她,說實話,他不大相信簡安的話。
“我沒有缺錢,都說了你别胡思亂想了,我先走了。”
簡安趕緊轉身,快步離開了。
李微談怎麼會猜出這些來?
也怪她剛才多嘴,她就不應該跟李微談說那麼多話的,平白讓他猜到了一些什麼。
風成集團。
嶽成司正處理公事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擡起頭,對蘇珊道:“嶽可可來公司了嗎?”
蘇珊皺眉,重複:“嶽可可?”
嶽成司這才意識到,嶽可可改名叫程可可,公司的人除了他和簡安,沒人知道嶽可可是他的妹妹,也沒人知道,她不姓程,姓嶽。
“我說程可可,她之前不是請假了嗎,現在來了沒有?”
蘇珊“哦”了一聲,原來是找可可啊。
“嶽總,您先等等,我幫您問問。”
蘇珊打電話給樓下的人,過了一會兒,蘇珊對嶽成司道:“嶽總,程可可她已經來公司了。”
“好,讓她上來。”
嶽成司吩咐完,就繼續埋頭辦公。
嶽可可聽到嶽成司竟然叫她上去,猶如是中了幾百萬大獎,不,她哥主動叫她的概率,比中了幾百萬大獎還低。
所以嶽可可高高興興、屁颠屁颠的就上了電梯,興奮的推開了嶽成司辦公室的門。
“哥,你找我啊。”
嶽可可喜滋滋的站在嶽成司面前,臉上的高興掩蓋都掩蓋不住。
嶽成司擡起頭來,眉頭微凝,問:“聽說你生病了?”
嶽可可愣住。
生病?
她沒有生病啊。
嶽可可說:“哥,你在說什麼,我沒有生病啊。”又皺了皺眉,想了想,說:“誰說的這話,誰說我生病的?”
“你的意思是,你沒生病?”
嶽成司目光微冷,一字一字,緩慢又清晰的問道。
嶽可可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沒啊……”
“那你為什麼要請假?”
嶽成司繼續冷着聲音問。
“我媽……”說到這兒,嶽可可自動的截斷了自己後來的話。
她突然想到,她不能在她哥面前提她媽,她一提,她哥準發火。
好不容易她哥關心關心她,總不能在他關心她的時候,她提她媽故意讓場面難堪吧。
過了一會兒,嶽可可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好奇,又有些竊喜的問:“哥,你剛才是不是在關心我?”
嶽成司發出突兀的一聲冷嗤。
他關心她,吃飽了撐的?
他之前就覺得奇怪了,簡安到底是怎麼回事,三天兩頭的有事情,之前雖然覺得蹊跷,但是本着相信簡安的态度,他沒有多追究,但是今天看來,簡安還真是在騙他了。
她為什麼要騙他?
她有什麼理由要騙他?
嶽成司真是越想越生氣。
“啪”的一聲。
嶽可可吓了一跳,趕緊停直腰闆,肅然的站在了嶽成司辦公桌前。
嶽成司猛地擡起頭,陰冷的目光隐藏着憤怒的火焰,死死的盯着嶽可可。
嶽可可直接被吓了一跳。
她剛才怎麼了啊,她不就是說她沒生病嗎,難道他還期盼她生病啊。
在嶽成司出口趕人之前,嶽可可主動的縮着脖子,轉過身,逃跑似的溜走了。
手肘抵着桌面,手輕輕的抵在唇邊,嶽成司的嘴角緩緩勾出一抹冷笑。
這個女人,最近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要欺騙他這麼多次!
她到底在背着他搞什麼名堂!
嶽成司最讨厭别人欺騙他了,尤其是簡安!
氣怒之時,嶽成司拿起手機,給簡安簡單利落的發了個短消息。
“馬上過我這邊兒來!”
簡安正忙着,突然聽到手機嘀嗒響了一聲,掏出手機來看了看。
原來是嶽成司給他來的信息。
簡安皺了皺眉。
嶽成司讓她現在過去?
可是現在是上班時間。
簡安看了看時間,給嶽成司回了信息過去。
“現在是上班時間,再過十分鐘就中午了,我中午再過去。”
嶽成司看着簡安發過來的一條不痛不癢的消息,好像渾然無愧意的模樣,兇腔裡沸騰翻湧起一股根本控制不了的怒氣,唇角的冷意越發冷硬,嶽成司用不容置辯的語氣道:“現在,馬上,到我這裡來!”
看着這樣冷硬的語氣,簡安皺了皺眉。
嶽成司是怎麼了,怎麼感覺火氣這麼大。
簡安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那好吧,我現在就去,你等等我。”
簡安發完這句話,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等她到嶽成司辦公室的時候,正要推門進去,蘇珊正好從旁邊走了過來。
“簡安?”
簡安剛要敲門的手放了下來,她扭過頭,看着蘇珊,唇角向上彎起,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蘇珊笑着說:“好久不見了啊。”
簡安點了點頭,自從她離開風成集團後,是很久沒見過蘇珊了。
蘇珊指了指門,小聲問:“嶽總找你?”
簡安苦笑着點了點頭。
蘇珊正要說什麼,突然房間裡傳來一聲不耐的訓斥。
“誰在門外說話!還不滾開!”
簡安扁了扁嘴,果然在生氣。
蘇珊也露出很無奈的表情。
簡安沒有開門,而是在門外,隔着門對嶽成司喊:“既然你讓我滾,那我就滾了。”
說完,簡安轉身就要走。
突然房間裡傳來噼裡啪啦什麼東西被撞落在地的聲音,門突然被從裡打開,嶽成司伸出手,一把抓着簡安的手臂就把她抓了進來。
“砰!”的一聲,順便砸上了門。
蘇珊看着突然緊閉在自己面前的門,縮了縮肩膀,快速往旁邊跑走了。
簡安被嶽成司緊緊的拽着手臂,狠狠的按在門上,幽冷的眸怒氣勃發,憤怒的盯着簡安。
簡安下意識的将脖子往衣服裡縮了縮,自言自語的咕哝着:“是你叫我過來的,又不是我要過來的……”
“你還犟嘴!”
簡安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腦袋。
“嶽可可根本就沒有生病,你之前也不是去看朋友,還有你找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理由,都是假的!”
簡安目瞪口呆的盯着嶽成司那張憤怒的臉,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竟然都知道了?
“你為什麼要騙我?”
嶽成司将簡安的手腕扣在牆上,眸光幽冷,寒聲問。
“我……”
“我什麼我!你跟我說明白,你為什麼要在這種事上欺騙我?”
簡安白嫩的臉上浮現出愧疚的神色,她咬了咬牙,輕聲說:“我不是故意的。”
嶽成司的眸光突然黯淡下來,他死死的盯着簡安,沉聲問:“你是不是已經不耐煩了?”
簡安茫然的擡頭看着他,他在說什麼?
“跟我呆久了,所以不耐煩了是不是,跟我吃個飯,跟我相處,你都要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辭,是不是這樣?!”
簡安的眉頭死死的往裡擰,她搖着頭。
“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是什麼樣?難道有人逼你嗎?逼你對我撒謊嗎?”
簡安都快被嶽成司滿含壓迫的話逼哭了,她一邊不停的搖頭,一邊哽咽的解釋:“沒人逼我,但是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嶽成司突然冷笑了一聲,令他生氣的,除了簡安欺騙他這件事,還有他認為的,簡安其實一點兒都不願意陪着他。
就連跟他吃一頓飯,她都是被逼無奈的。
“既然不是這樣的,你倒是跟我解釋,我給你解釋的機會。”
嶽成司松開簡安,目光冰冷的注視着她。
“我……”
簡安目光微動,嘴張了張,卻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這讓她怎麼解釋,她難道要跟他說,她跟他的姑姑打了個賭,賭她不花他的一分錢,能不能活下去。
殘酷的現實證明,他姑姑赢了,她輸了,她就是缺了他的錢活不下去。
就算嶽成司不會覺得什麼,但她卻覺得自己好像一隻蛀蟲一樣,她不願意這樣。
她希望自己能獨立的活下去,她可以依靠嶽成司,但是她卻不希望,她什麼事情都要依靠他。
那樣她會覺得自己一文不值。
嶽成司一直盯着她,看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為難,鼻中突然發出一聲譏諷的冷嗤。
“你的解釋呢?”
簡安緊咬牙關,幹淨清澈的眼睛閃着瑩瑩的亮光,盯着嶽成司。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
嶽成司已經返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啪”的一聲,他将一本報紙摔在了簡安的面前。
“你過來,看看這份八卦小報。”
簡安緩慢的移了過去,她一眼就看到了這份報刊的名字。
自娛報。
正是之前訪談過自己的那家小報社。
簡安心裡發虛的伸出手,正要将它拿起來,嶽成司卻先一步的将手掌拍到了那份小報上。
擡起頭,冷冷的盯着她。
嶽成司的目光裡仿若含着冰淩,尖銳的像針似的,一針針的刺進了簡安的眼睛裡,生痛生痛的。
“知道上面寫了什麼嗎?”
既然嶽成司都把東西拿出來了,而且現在又對自己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态度,肯定是早就翻看過了,而且也知道上面寫了什麼。
簡安現在就算相瞞也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