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烈寒隐約聽到風中有驚叫聲傳來,他仔細傾聽,隐約又傳來一聲,立刻擡腿向有聲音的方向奔跑。
夜色黑朦中,尋找到山坡下小小的一團的時候,倉烈寒的心揪緊,一把抱起她,“雅雅,雅雅?”
淩希雅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到全身疼痛,特别是手臂,膝蓋,和腿部,帶着涼呼呼的麻痛感。
睜開眼睛,首先看到天花闆上卧室的水晶燈,記得好像自己在森林裡迷路,睜開眼睛應該是躺在地上看星星才對,怎麼在卧室?
轉動眼睛,看到倉烈寒冷着一張酷寒的臉,紫色的鳳眸泛着冷冷的光澤,完了,希雅仿佛看到末日,犯了這麼大的錯,不知道他會怎樣懲罰自己?
會車裂分屍?還是淩遲涮鍋?
都有可能!
“為什麼逃跑?”冷冷的聲音傳來。
一睜開眼睛就審訊,倉大人辦事能不能别這麼有效率?
面對倉烈寒淩厲毒辣的眼神,老謀深算的心思,說謊有用嗎?淩希雅隻好說實話,“我想去上學,還有最後幾天,想順利拿到畢業證!”
“為什麼不說出來,愚蠢!”
靠!
愚蠢!
淩希雅心裡想罵街,見不到倉大爺您,怎麼說?
“找不到你!”她面上還是要乖乖的。
“想參加畢業考試可以,以後你必須住在城堡。”
“這麼遠,來回不方便,我以後還要上班,”
倉烈寒轉身,冷聲對卧室門口的總管陳叔吩咐,“立刻派人加高圍牆,增設攝像頭,隻要她出門,立即讓女保镖跟随。”
陳叔是陳陣的爸爸,前幾天回老家有事,今天剛剛回來,他黑色的頭發整齊的後梳,白襯衫,黑馬甲,一臉嚴謹的表情。
“倉烈寒!”淩希雅高呼一聲,在床上翻身而起,不小心碰到傷口,帶來拉扯的疼痛,這些都顧不得,迎視上他冷寒的鳳眸,才想起來不能硬碰,立刻放軟姿态,“呃……那個,倉先生,我上了四年大學,就差最後的畢業考試。”
倉烈寒看着她變幻迅速的小臉,明顯對自己的低聲下氣是極其不情願,臉色寒了寒。
感覺到他釋放低氣壓,并且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希雅快被他憋出内傷,這個陰險小人,到底要怎麼樣才行?
怎樣?
沒怎麼樣!
第二天,淩希雅手臂,手上,膝蓋,腿上,腳上,還有下巴上都包滿紗布,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
照例,這個陰險小人還是将她圈在城堡,除了主宅周圍,她哪裡都不能去。
隻要稍稍走遠一點,立刻有人出來攔住她,告訴她如果再向前走,他們就會被先生炒鱿魚。
無奈,淩希雅隻好躺在床上生悶氣,畢業考試還有三天,怎樣才能讓他答應自己去參加考試呢?
還有,她已經發現,自己租住小屋的東西被搬到城堡,那邊房子被退掉,可憐的湯圓,想吃燒烤的萌芽被生生掐斷。
琴姐敲門進來,“太太,下去吃午飯吧!”
琴姐的聲音讓淩希雅想起什麼,她在床上起身,“琴姐,你說,怎樣才能讓倉烈寒答應我的請求?”
琴姐目光閃爍一下,淡淡的說,“夫人,先生的心思我們無法揣測,這個我不知道!”
“你是他的老員工,你一定知道!”
希雅上前親昵的挽住她手臂,央求她,想知道怎麼能達到目的,琴姐臉色平淡,想抽出手臂,無奈被希雅緊緊的拉住,她為難的思索一下,遲疑的開口,“誰都喜歡别人對他好的!”先生也不例外。
誰都喜歡别人對他好!
希雅松開琴姐手臂,專心思索,然後不停點頭。
這一句,真是太富含哲理了。
對倉烈寒好!希雅秀挺的眉頭皺起,真心的,不想對他好,一點都不想,如果不是因為爸爸的遺囑,她和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牽扯,現在,在他的強制和欺騙手段下,和他有着這種關系,心裡,也是做着随時離開他的準備。
在傍晚時候,希雅已經看了好幾次時間,最後實在忍不住,撥通倉烈寒的電話。
“有事?”手機裡他冷冷的聲音傳來。
“倉先生……您,什麼時間回家?”會不會在外面有應酬什麼的,這樣就得等明天早上。
對方沉默一下,“下班以後回家!”
“好的!”
挂上電話,希雅看看時間,快下班了,然後馬上下樓。
宮千鶴約了秦銘遠,說好了的,下班以後和倉烈寒三人,一起商議那件事情,江家那邊,似乎要有投資動作,這是一次絕佳的好機會。
下班時間一到,宮千鶴一轉身的功夫,倉烈寒不見了,是去了茶水間還是洗手間?仔細查看總裁室的物品迹象,他的外套不在,文件夾都收起,證明他下班離開公司。
反擊敵人這樣的大事情,倉烈寒會不參加嗎?
真是蹊跷!
倉烈寒矜貴的坐在餐桌前,淩希雅手上帶着廚房手套,端上一個白色餐盤,盤子上的食材精心的擺成山水畫,用巧克力和奶油的顔色勾勒出遠山近水。
“倉先生,這是我親自給你做的晚餐。”
不希望得到他的誇獎,但是希望接下來能和他好好談談。
“你做的!”他優雅的拿起餐叉,莫測的眼神看着盤子裡的食材,其中有黑漆漆的巧克力,碧綠的西藍花,這兩種是他從不吃的。
“嗯!”希雅點頭,這麼漂亮的山水畫,他看了一定很高興吧?
“廚師呢?”他的目光快速掃過她的手。
廚師忙在廚房走出來,剛出廚房門,銀光閃過,一把铮亮的叉子釘在他的手背上,倉烈寒手裡空空。
倉烈寒臉色陰森冷寒得如同一塊玄冰,如雕塑般線條俊美的側影,此刻充滿暴戾。
“啊!”廚師意外輕呼,但是立刻閉嘴,不,接着又張開嘴,“先生,請原諒,先生,請原諒!”
“既然不用工作,留你還有什麼用?”
淩希雅意外的怔愣住,看着這個出乎意料的結果,嗫嚅着說不出話。
總管家陳叔和女管琴姐,立刻出現,躬着身不敢說話。
“先生,請原諒,我再也不敢了!”廚師臉色蒼白,不停的鞠躬。
倉烈寒隻是冷寒着臉色看餐盤的山水畫……
陳叔和琴姐要拉廚師下去,廚師眼看求情無望,擡頭看向淩希雅方向,“夫人,你幫我求情,是你強要親自給先生做晚餐的。”